2007年3月7日星期三

叫春

Die Meistersinger von Nürnberg的第一幕,沃尔特自称从自然界中学到了演唱的真谛。他一遍又一遍的歌唱春天的美好,我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看了不许联想的博客,发现这个行为艺术应该叫做“叫春”。春天也真是,你不叫它就不来;你叫了半天,它也不一定来。都三月六日了,今天还是大雪封门。

忍不住要夸夸瓦格纳第一幕和第三幕前的序曲,就算是独立出来,也都是杰作。瓦格纳真是奇才,除了作曲,还自己撰写歌词,他真正体现了Meistersinger的理想,即是诗人,又是音乐家,还是社会变革的先驱。他将序曲从歌剧中解放出来,变成独立的音乐样式。他对歌剧所作出的许多创新重新定义了歌剧创作的模式。所以以后的作曲家,只有追随和反对瓦格纳两条路可以选择。 在二十分钟的序曲中,我听着听着,开始做如下的思维训练。先开始想一部电影,然后根据音乐的展开自由联想,加入新的意向和影片片断,随时调整,任意连接。这个东西我以前的玩法是根据在飞机、汽车或者火车上看到的景色,随时用笔把自己的感受描述下来,我称之为语言素描。瓦格纳的音乐激发了我玩电影接龙的兴趣,我发现自己的联想还蛮丰富的,不亚于《天堂电影院》结尾处,托托收到的电影接吻大全。我想到的电影从剧情片,到喜剧片,到爱情片,到纪录片,从黑白到彩色电影,一应俱全。其中最长的一段联想是卓别林的《城市之光》,好像看到他摇摇摆摆的在人生的边缘行走。我原来一直佩服奥斯卡组委会的厉害,能够把许多著名的电影片段串联起来。这些意义关联的片断让过去电影史上的美好时刻重现,完全阐释了yesterday once more 的味道。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其实编辑的原理很简单。你不需要渊博的电影知识和高超的技巧,你需要的就是一张瓦格纳音乐的唱片,他的音乐能带着你飞翔。第一段序曲给我的感觉就是飞翔,想到了《大提琴手高修》最后田鼠妈妈带着小田鼠飞翔的片断,想到了《走出非洲》和《英国病人》中在非洲平原上的飞翔。第三幕的序曲好像在黑暗的峡谷中穿行,最后在黑暗的尽头看到了光明。那中间包含了旅人在路上的疲惫和期待,在无尽头的等待中的焦虑和不安,以及对光明的信仰。 一段音乐的旅程也是一段心灵的旅程,也许这就是所谓音乐的非具象性所能带来的最重要的影响—因为不需要语言而直接作用于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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