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3月17日星期五

圣派特里克节

纽约的传统有一半来自于爱尔兰,所以一年一度的圣派特里克节游行和之后醉意醺醺的余兴节目就成了这个城市的传统之一。到处是绿色,是新鲜的榨浆草的颜色,在帽子上、大衣上、饼干上、甚至脸上。说起游行的起源,不妨看看纽约客自己牛气轰轰的介绍: THE SAINT PATRICK'S DAY PARADE IN NEW YORK The first recorded Saint Patrick's Day Parade in New York City took place fourteen years before the signing of the 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 On March 17,1762 a small group of Irish New Yorkers marched to the inn of one John Marshall/'at Mount Pleasant, near the College" (near the present-day intersection of Barclay and Church streets in lower Manhattan] where the day would be celebrated. Little else is known about that early parade, and in years earlier still there may have been similar marches and gatherings that have escaped record, but whatever else those solemn revelers accomplished on that late winter's day close on two and a half centuries ago, they began, or can be credited with beginning, here in New York, an annual celebration which has continued without interruption ever since. 今天我独守空房,在计算机房里认真做我的论文。有时奢侈的抬头看看外面无可挑剔的响晴白日,心里恨恨地想,也许游行也好看不到哪儿去。更何况以前也看过。哎,开始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吃不到的葡萄总是最好的呀!

邀请信

今天琢磨着怎么给妈妈写邀请信。MIT BBS 上有不少的模版,可是用别人的总觉得怪怪的。 毕竟是自己的老妈,不是别人的。想想也真奇怪,当时到母亲身边时是不请自来的,离开她飘洋过海到这里“洋插队”也没太征求她的意见。现在自己独身惯了,反而要“邀请”她来参观自己的生活。长这么大虽然没让母亲太耽过心,但是也没让她享过什么福。自己在外面蹦跶、折腾,太好太坏也都没敢告诉过她。往往是等到事情过了,风平浪静了,才慢悠悠告诉她:又过一关了!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报喜不报忧”,或者说“而今识得愁滋味,欲说换休”。可是把妈妈邀请到这里来,我经营的世界就要完整地展现在她揉不得沙子的眼睛低下了,想想都觉得后脊梁发凉。昨天洗澡的时候,发明了一个“脸盆定理”。单身的生活就是不存东西,今天吃的今天买,用不着的东西一律不存。所以我从来没有一个脸盆,因为总是在公共浴室里,没地儿放自己的东西。但是妈妈要来了,我是不是要买一个脸盆呢?对面宿舍传来探戈强烈的节奏,在午夜的时候放探戈自娱自乐,这也算是单身的特权吧。要是妈妈来了,我就不能天天不着家泡在图书馆里里。也许要天天擦地?至少衣服不能两个星期才洗一次了(虽然有足够的穿)。可能东西都得各就各位,不能哪儿舒服哪儿呆着了。另外不能叫她闲呆着没事儿,是不是得装个“麒麟电视台”?

2006年3月15日星期三

No tme to blog

No time to blog, what a pity! Quickly list things I wish to write about: 1. Xu's blog is beautiful. She gets her style in both English and Chinese writting. It is kind of natural and delicate. 2. See Great Gatsby by Robert Redford and Mia Farrow yesterday and crazy about the old Redford. Can not believe he is 69 this year! The sentence on the DVD cover is "Gone is the romance that was so divine". Don't think I get it. Borrowed from library three books about the novel and one of them is compiled by Columbian scholars. One chapter titled: "History, herstory and other stories: From political Gatsby to Gay Gatsby in the 1970s". 3. The meeting with my advisor went well and mom started to apply passport and visa. I do my job too. wish to see her in summer, miss her already.

2006年3月12日星期日

前俄罗斯印象

前俄罗斯印象 小韧发来了她的“俄罗斯印象”,似乎催促着我完成我的“功课”。早上起来本来是准备完成我的STATA 功课的,但是天在下雨,暖暖春天的雨水。连教堂的钟声在这个春假周末的早晨都停止了,我为何不能放纵一下自己呢?昨天刘长看了我墙上的题字笑道,“怎么人人都是‘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是啊,也许我们对自己有时太苛刻了一点。我们的业,我们的行,无非是在这个星球上的短暂过往。与其纠缠于是否能在此时此地抵制写作的诱惑,不如完成我对波多黎各的一点反思。去年的日本之行,我没能花时间写完,因为有点太具体了。而且我似乎没有驾驭长篇巨制的能力,也许小品更适合我。 现在回忆起来,小韧的俄罗斯情结我也曾经有过。初中的时候躲在图书馆阴暗的角落里曾经囫囵吞枣的吃下了多少俄罗斯文学的精品。但是那是阅读的多是文革前后翻译的作品。后来上了大学,开始读俄罗斯“白银时代”作家的作品,布尔加科夫的《大师与马格利特》,以及后来进入我们视野的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别雷的《彼得堡》,别尔嘉耶夫的《俄罗斯思想》和《思想自传》,和阿赫玛托娃的诗歌。 在懵懂中选修了“基督教文化”,这又打开了另一扇通向俄罗斯思想的大门,东正教的以苦难和“十字架”受难为核心的教义,和文学中的忧郁息息相关。再后来到了美国,开始迷上了契科夫的戏剧,他的《瓦尼亚舅舅》和《樱桃园》是如此深刻的震撼了我。也是在大学的时候, 师从一个痴迷俄罗斯歌剧的老师上“歌剧欣赏”,从普希金的《叶甫跟尼.欧涅金》到《伊格尔王》,再到柴科夫斯基的《Mazeppa》,以及晚近的肖斯塔科维奇的作品。一路听下来,被那个民族唯美而深沉的气质所打动,一种本体上的悲剧情结。也是从那时开始迷恋Andrei Tarkovsky的电影,从他最初的《小提琴与压路机》,到后来的《伊万的童年》,《Andrei Rublev》,《镜子》,这些电影传达了一种不可言传的抑郁的、充满了创伤感的渴望,像是皑皑白雪下面汹涌的河流。 我们对于俄罗斯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想象中的异乡,一个性灵中的家园。虽然我们的解读多多少少带有自己的误解,然而那些文字、音乐、和电影所提供的感动和启发,在多年以后的今天仍然令我不能自持。小韧的俄罗斯之行,更像是一次精神之旅,走向她的内心,而不是那些真实的城市。是回归她的精神家园,而不是寻找旅行的刺激。我不知道她是否找到了她所寻找的东西,她对于俄罗斯的nostalgia 也许在此行中找到了答案吧。 可以说,俄罗斯文学的阅读和体验是我对于外国文学了解的开始,对以一个异文化接触的开始。与此相对,我对于自己已经生活了五年的美国可谓一无所知。我不阅读,我不努力去了解,我任由自己处在这种无知的状态。我相信美国也自有它文化的精英和出类拔萃的文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平面的,没有历史感,没有深度。就像是我们行驶在波多黎各的高速公路上,没有什么准确的路标但是你知道不会走错路,因为实在是个不大的地方,连出错的可能性都很小。再加上我又拒绝去接触美国的宗教,这就把一切了解这个文化的可能性又加大了一倍。 小韧写道“这里的人年复一年,一生中年年与之相伴,沉浸其中几可熟视无睹。而我却永生与之无缘,那是我永远无法拥有的夏天。心突然撕裂一样痛。人总是对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感到无尽的美好以及越是如此越无法释怀的痛苦,我长到这么大了也依然如此。这突然袭来的最真实的痛苦和心碎,却无疑是一个人旅行中最美的时刻”。我在日本旅行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在波多黎各,我所感到得更多是肉体放松的愉悦。那个岛提供了一切美国生活方式的便利,而且又拥有无以伦比的气候条件和地理环境。几个小时的车程之内,你就可以从热带雨林跳到海边,或者沙漠地带。一切都是现成的,不需要太多的努力就可以得到。难怪岛上有一种慵懒的气息,让人懒得思考比下午的游泳池和晚上的鸡尾酒更远的事情。这里的酷热也防止了人的思考。在俄罗斯那样极冷的环境里,你无以为伴,只有走向自己内心的深处,探究那个叫你非如此不可生存的原因。而在这里,炎热的气候或者让人昏昏欲睡、或者到处游走寻找发泄自己欲望的机会。袒露身体而不是袒露灵魂是这里的福音,到处都是行走的肉体,年老的、年轻的、未成年的,高矮胖瘦,白色黑色黄色和杂色儿的,男的女的不难不女的。享受你的身体和它所能带给你的愉快,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传达着这样的信息。人们毫不吝惜的使用着色彩,把自己的房子涂抹成各种新奇的颜色,就像是欲望的展开。小韧说俄罗斯人“因为五官单看都没有某些民族那种象蜜三刀一样让人发腻的美,放在一起反而有种清秀的活力”。 所谓的加勒比海的度假就提供了这种让人发腻的美。到处是海滩,长腿美女,西班牙语的SALSA music,以及人为地被调动起来的欲望。我有点累了。也许下次,我还是找个有博物馆的城市去旅行吧,我的皮肤和我的大脑都不太经晒。 这个岛仿佛没有历史,没有未来,只有当下,它的独特早被重重叠叠的殖民历史所改变,我们看到的是美国殖民者对英国殖民者对西班牙殖民者所作设计的改变,至于这个岛本真的面貌,似乎人们已经失去了兴趣。这里的人是美国人,是波多黎各人,是无数之前殖民者的后代,是没有自己确定身份的人,是没有根的人。大概只有我这个没劲的人才会花时间到历史博物馆去寻找这个文化的根基,然后再自嘲一番,因为这实在不是了解历史的好地方。 然后,我感到极度的恐惧和悲哀。如果美国的强势文化可以把一个小岛改变成这样,变成一个nothing but a beach resort, 那么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我们的文化我们的城我们的家会不会也经历同样的命运呢?全球化,多少罪行假汝之名以行!如果有一天北京也变成了这样一个无名无姓,无历史无文化的漂流岛,我又要回归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