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5日星期六

兄弟的爱情

前几天碰到了燕子,自从她远嫁华盛顿,我们还没见过面。她寒假回家以后就和她的老公恩尼斯在华盛顿安了家,两个人简单的婚宴只请了几个朋友,大家热闹了一下就算是成家了。燕子和我同一年来美国,现在也在准备毕业。她一直住在我们楼里,一来二去的,我们成了好朋友。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对学习、生活和朋友,都认真地对待。我感到很郁闷的时候常常和她一起做饭聊天,做瑜伽,或者干脆躺在她的沙发上发牢骚。她甩了之前的那个男朋友(此人后来娶中国乒乓球队前国手为妻),她和恩尼斯进行了几年的爱情慢跑,一步一步实践着她的美国梦。

燕子对家人极好,和她兄弟的感情很深。没事儿的时候,她常常讲她兄弟的故事。她弟弟大学毕业后在山东威海找到了工作,后来从私企辞职,几经波折考上了公务员。他的爱情和事业一样波折,他女朋友要求甚多,对他却没什么照顾,燕子一家人都不怎么看好他们的婚事。就这么拖了两三年,燕子的妈妈甚至跑到威海去劝她弟弟和那个女孩子分手,但也没什么效果。燕子的父母终于放弃了,让她弟弟按自己的心意办事算了,叫他把女朋友带到西安见家里的亲戚朋友。就在这个时候,燕子的弟弟宣布他和自己的女朋友分手了。很快地,他带了一个新的女朋友回西安。他在会议上认识了这个在北京工作的女孩,虽然两地分居的爱情前景也不怎么好,但是这个乖巧的女孩很得燕子父母的欢心。燕子总结道,要是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反对弟弟和前女友的关系了,说不定他们早就分手了。男孩子的心,真是很奇怪。找女朋友似乎是他们成长的标志,如果家里反对,他们就一定要把爱情进行到底。当阻力消失的时候,那点爱情也没了,因为青春期的叛逆毕竟和一辈子的幸福不是一回事儿。

昨天和妈妈在电话里聊起了哥哥的爱情和婚事。和我的木讷、笨拙相比,哥哥真是一个可人儿,很像是《野猪大改造》里面的修二,在外面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他交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还在高中,对方是北京医科大学的学生。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吧,不仅是姐弟恋,而且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高三谈恋爱。听说那个时候哥哥晚上常到隔壁北京医科大学的教学楼里去自习(虽然我很怀疑他学习的诚意),在那里认识了蕾。两个人地下了一段时间,等哥哥上了大学,两个人就开始同居。那可是在1991年的北京诶!我很喜欢蕾,她是个很女性化的人,穿着打扮都很漂亮,待人真诚,对我们一家人都很好。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了哥哥那一点,也许是因为他的漂亮吧。那个时候哥哥真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又高又瘦,留着崔建那样的长头发,也爱穿崔建那样的绿军装,他遗传了爸爸的眼睛和鼻子,浑身上下有一种懒散的和自在的味道。他很享受女朋友的照顾,因为我爸妈太忙,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实在对他没什么关心和照顾。也许因为如此,他找了一个像姐姐一样的女朋友吧。他一边上大学,一边出去打工,在圆山饭店当门僮。其实现在想想,两个人的确不是什么般配的组合,一个在顶尖的医科大学里读书,一个在私立走读大学读书,未来人生的路千差万别。但是一个人20岁出头的时候大概什么都不怕吧,他们就这样在一起晃荡了两三年。蕾大学毕业的时候两个人分了手。哥哥的版本说蕾找到了别的男朋友,把他甩了。我有点遗憾,因为那个时候刚开始上高中的我从蕾那里学到了许多有关女孩子的事儿,因为他们分手,这样一个顾问就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妈妈说,哥哥前几天又碰到了蕾。她已经结婚了,有了一个上4年级的孩子,一家人住在清华东路那边。我算了一下,吃了一惊。原来哥哥说了慌,当年他们的分手不是因为蕾新男朋友的出现。算起来,他们分手5年之后蕾才结的婚。哥哥为什么要说谎呢?因为一段感情结束的时候有点尴尬? 那个时候的他是真的在谈恋爱,还是想证明自己长大了,所以要有一个女朋友?我一直觉得哥哥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不知道和这种人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哥哥众多的女朋友们当中,除了蕾,我唯一记得的就是薇薇。薇薇比我还小两岁,他们谈恋爱的时候,薇薇和我一样在上学,她在一所模特学校学习。薇薇真漂亮,我偶尔翻出她和哥哥的照片,总是觉得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的笑有一种恬静的魅力,能够安抚人的心神。虽然是一个时髦的北京女孩,她却单纯的可爱。哥哥和薇薇一起呆了两年就分手了,哥哥的版本说薇薇找了一个大款,把他甩了。我觉得很奇怪,因为那个在北海的荷叶中笑的女孩子不是一个很物质的人。没钱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在家看电视、打游戏、吃泡面,薇薇和出去购物一样开心。只要在一起,她就很高兴。哥哥说,薇薇后来也结婚了,并没有嫁什么有钱人。我想应该是一个能够欣赏她单纯的笑的人,明白她的可贵。

三十岁那年,哥哥结婚了。想想好可怕,我今年也三十岁了呢。对方是离过一次婚的梦,她是北京一家报社的房地产记者,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我以为结过一次婚的人比较懂得婚姻的价值,梦应该能够和哥哥一起建立一个幸福的小家庭。但是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像是一笔交易,两个人都想从中获得利益。也许梦对哥哥有过真感情吧,可哥哥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两个人的关系慢慢地冷了,最后还彻底地演绎了一把“中国式的打离婚”。

哥哥有没有真正地爱过一个人呢?除了自己,他有没有爱过爸爸、妈妈、我,以及他无数的女朋友呢?在他那看起来有点空洞的眼神背后,是不是的确什么都没有呢?因为哥哥的情感经历,我从来都不大看好爱情和婚姻。天长地久在他那里就是两年的同居,甚至包括他的婚姻。除了性,他想从两性关系中得到什么呢?他一直不怎么会和家人相处,从高中开始就一个人住在外面。也许他的问题不是和女朋友相处,而是长久地和家人相处,和别人产生持久的关系,担负由这些关系所产生的责任。没有长久的关系就没有长久的责任,这固然是一种简单的生活方式,但是也是一种寂寞的生活方式。因为每一次在承诺之前,哥哥都要撤退到自己的堡垒中,躲着再也不出来了。他用自己对爱情、婚姻和家庭无所谓的态度,为自己建了一个风雨不透的城堡。 不知道他为什么害怕,害怕担负责任还是受到伤害?难道他不明白本来就没有什么安全的感情?

我三十四岁的兄弟,我孤独的兄弟,我从未了解的兄弟,我希望你能找到相伴一生的感情。这样,我才能恢复一点对未来的信心,因为骨子里,我是和你一样的人。只是我的城墙更厚,我的护城河更深,我退却的更早,我的勇气更弱。我们都要加油啊,兄弟!

Mi Mambo!

卡内基音乐厅每年都在纽约市各个城区组织免费音乐会,今年的首场演出选在哥大的米勒剧院。因为是免费的音乐会,各地的闲人们提前一个小时就来排队了。站在前面的大妈得意地说,“就算排不到我们又有什么损失?不过是一点时间嘛”。因为实在是懒得排队,一点时间我们也舍不得。于是我们买了mango smoothie 到滨河公园去散步。六点多是跑步和溜狗的黄金时间,阳光从密密的树林的叶子中间打下来,好像下了一场黄金雨。树叶好像这两个星期一下子都长了出来,之前丑陋的光秃秃的树干上,全是融融的绿色。哈德逊河丝毫不受堵塞的快速路上咆哮的汽车的影响,自顾自地悠闲地流淌着。水面上也闪着金光,摇晃着过往油轮的梦。我常来这里跑步,喜欢脚踏在土地上的感觉。春天的土地柔软湿润,好像大地有多余的温情要一下子都吐露出来。

晚上演出的是东哈莱姆区文化生活的支柱之一,来自海港音乐学院的拉丁大乐队(The Harbor Conservatory Latin Big Band)。 如果说上西区的曼哈顿音乐学院是中产阶级子女的据点,那么海港音乐学院就是彻头彻尾的平民学校。曼哈顿音乐学院是1917年由钢琴家兼慈善家Janet D. Schenck所创办的。一开始它不过是一所社区音乐学校,直到1943年才开始授予学士学位。现在它已经发展成为上西区“Academic Acropolis”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的古典和现代音乐教育在美国享有盛名。

与此相对,成立于1970年代的海港音乐学院就像是草创初期的曼哈顿音乐学院,是一所服务于社区的音乐学校。它不提供学位,主要为各个年龄阶段的学生提供短期和长期的音乐教育课程。它最大的特点就是聚集了一批致力于在纽约发展拉丁音乐的教师和学生,他们的努力使得该校成为培养拉丁音乐家的重要基地。纽约不仅是爵士乐和蓝调音乐的发源地,也是拉丁音乐在美国成长和繁荣的地方。据说60和70年代,纽约有上百家夜总会和拉丁音乐乐队,当时曼哈顿、布朗克斯、布鲁克林和皇后区都有自己代表的乐队和音乐家,拉丁音乐空前地繁荣。随着俱乐部和夜总会的衰落,这些乐队也逐步解散,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机会接触到他们的祖父和父辈们曾经为之痴迷的拉丁音乐。

海港音乐学院的创始人之一Louis Bauzo认为应该让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西班牙裔移民的后代接触到拉丁音乐的魅力,这不仅有利于音乐文化的传承,还可以帮助他们在多元化的社会中确立自己的种族意识和身份,以作为拉丁文化的传播者而自豪。所以在东哈莱姆区这个种族的大熔炉里,就诞生出了这样一所独特的音乐学校。这里的学生大多数是黑人和西班牙裔少年,课程从初级入门到高级辅导班都有。不仅学生的组成多样,教师的背景也非常有趣(http://www.harborconservatory.org/m_faculty.html)。教师多数是西班牙裔,出生在美国的教师中有不少在纽约市各大音乐学院取得学位,比如曼哈顿音乐学院、纽约市立大学、朱丽亚音乐学院。还有许多教师来自拉丁美洲国家,比如古巴、委内瑞拉、墨西哥等等,他们多数在自己的国家接受过专业的音乐训练或者已经是成名的音乐家。虽然海港音乐学院是一所业余音乐学校,它的教师队伍可是非常专业。除了授课,这所学校有几个著名的学生和教师乐队。

今天晚上表演的就是他们的骄傲“拉丁大乐队”。这个乐队的目的就是要恢复50和60年代“大乐队”的传统,演奏过去知名乐队的作品,让观众欣赏到拉丁音乐鼎盛时期的风采。这个由21 人组成的乐队包括了许多纽约著名拉丁音乐家,他们演奏所作品的题材广泛,其中不乏Tito Puente, Chico O’Farrill, Rene Hernandez, Ray Santos, and Frank “Machito” Grillo 等拉丁音乐传奇人物的作品。Louis Bauzo既是该乐队的组织者,又是指挥。他的指挥风格非常风趣,在舞台上不停的走来走去,好像想起什么来了,才高兴地指挥一下,有的时候还会开心地和团员聊天。在演奏之前,他一一介绍作品的作者和背景,有的时候还会插一段自己所经历过的小故事,来说明拉丁音乐黄金时代的辉煌。他说,那个时候乐队不仅在俱乐部和夜总会演出,连教堂都经常利用乐队来举办舞会筹款。拉丁音乐不是来自于外国的音乐,而是美国本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乐队的演奏和我在墨西哥听过的大不相同,加入了许多打击乐的成分,明显地受到非洲/加勒比文化的影响。从他们演奏的作品中,可以听出墨西哥和阿根廷的骚萨音乐,古巴的爵士音,以及其他拉丁美洲地区音乐。中间没有什么占据主流地位的音乐风格,各种风格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也许是独一无二地纽约风格。与其说拉丁音乐是一种有严格定义的风格,不如说它是使用钢琴、贝斯、鼓、caliente,小号和萨克斯所创造出来的无限音乐想象。它中间没有严格的种族、地域和国家的界限,有的是来自不同音乐和文化背景的音乐家的交流和融合。一个好的作品和一支好的乐队,不仅可以让墨西哥人、美国人、阿根廷人、古巴人翩翩起舞,它也可以让中国人欣喜若狂。

今晚演出的曲目突出了不同乐器的特点,作品中有时甚至会安排一段某种乐器的独奏。不管是小号、鼓,还是萨克斯或者歌手,每个音乐家的演出都得到了观众狂热的回应。乐队的音乐与众不同,他们演出的风格也非常独特。开始的时候,观众们正襟危坐,像听一般音乐会那样老实地呆着。指挥在几首曲目接受之后,突然转过身来对大家说,不如我们做个游戏吧,让我们学两个最难的西班牙语词,“no and si”(否和是)。他说在下面这首歌中有好几处谜语,你们看我的手势来回答是或者否。女歌手在歌中与她的情人问答,台下的观众跟着指挥的手势大叫“no, no, no, si!”剧院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乐队演奏最后两首歌两首歌的之前,指挥说我今天有点难过,听我们的演奏大家居然不跳舞。他刚说罢,第一排的几对情侣就站起来跳骚萨,指挥也跳下台来,拉了好几对年轻人到台上去跳舞。一向作为传统音乐殿堂的米勒戏院在演出结束的时候,变成了dance floor,大家尽情地跳着,乐队也不断应观众的要求而加演。那简单的、不断重复的节奏就是“Mi Manbo, mi Manbo!”

在乐队中间,我最喜欢那个老年歌手,他唱了一首老歌“Como frio”。那首老派的情歌被他唱得情深款款、入木三分,仿佛一霎那间,我们都被带回了1965年的纽约,在地下俱乐部里听大乐队的演出。那种奢靡地、懒散地蓝调和兴奋的、不停息地拉丁节奏的混合,形成了一种近乎令人窒息的亢奋地感觉。随着那音乐,我的身体不自觉地晃动,头脑中其他的想法都消失了,只有那不断重复出现的音乐高潮。那音乐就像是骚萨,一时间无限靠近,又在瞬间离开,中间夹杂着无数的旋转、反复、周折,传达着情人之间最亲密的信息。我的感觉又回到了在墨西哥酒吧里学跳骚萨的那一夜。现在我才明白,那些酒精、那些恍恍惚惚、灵魂出壳的瞬间,原来那就是幸福。

2007年5月4日星期五

Journey is the reward

Yesterday night, I did my first Live Classroom with four of my students and one technical supporter and one mentor faculty. I was nervous at the beginning and talked nonsense during the middle of the course and throw out jokes in the end. So it was quite a drama. I never try or imagine I can non-stop talking English to a screen for two hours.
Although I have two backup supporters, I was hardly able to handle multiple tasks—watching my PPT presentation and discuss about it, switching back and forth between PPT and my SPSS program and sharing my desktop with students, answering questions from students who sent in their questions with text message. It was really for me a LIVE Classroom. The mentor faculty told me later that he was satisfied with my teaching, and I admitted I was almost freak out during the session because of the time limit and my lack of experience with Live Classroom. I think I learn a lot of things from it and it is worthy my effort. And students like it, too. The whole session was recorded, so for those who were not able to attend the session, they can download the pod cast and play it later. The technique is pretty cool and I think I can do better later.
I never give too much a thought for teaching. I think all the teachers are natural talent and when it comes to my turn, I have to say: wait a minute, it might not be true. Maybe it is the teaching that makes an ordinary intimidating person become a great master in the classroom (or in virtue world for my case), rather than only the gifted can teach. Teaching makes doubt what I have learnt so far, reflect those I used to think as given, and try to make my understanding clear and concise. The flow of teaching is a reflection of my thinking and my understanding. It makes me feel good and confident about myself.
Maybe I could become a teacher, a good teacher, in the future. It certainly will take a lot of work, successful and unsuccessful, but someone says this before: the journey is the reward.

2007年5月3日星期四

寂寞难耐

昨天可能是本季我最后一次到大都会歌剧院欣赏歌剧。卡洛琳娜帮我买到了站票,20块的站票还要加上15块的强制性捐款(因为是首演)以及5块5的手续费。算下来一共$40.5,是我看过得最贵的一场歌剧。看来先睹为快也是有它的价格的。我们的位置在站票席的最后一排,只能透过前面憧憧的人影,看到半个舞台,因为上面半个舞台被第二层的包厢遮住了。我旁边站了两个老实不讲理的帅哥,大概是第一次来看歌剧吧,恨不得趴在我的字幕上。前面的人太多,我实在不能兼顾字幕和舞台,所以干脆站到墙根儿,光听不看了。旁边站了一溜儿老头,瞧,我不是唯一“专心听”的人。
还好,当晚的演出非常精彩。虽然只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相当于瓦格纳歌剧的一幕时间),但是唱、念、做俱佳。Orfeo ed Euridice 是Gluck 1762年的作品,也是近代歌剧的早期作品之一。根据维基不知道的介绍,
Orfeo ed Euridice (French version: Orphée et Eurydice; English translation: Orpheus and Eurydice) is an opera composed by Christoph Willibald Gluck based on the myth of Orpheus, set to a libretto by Ranieri de' Calzabigi. It belongs to the genre of the azione teatrale, meaning an opera on a mythological subject with choruses and dancing.[1] The piece was first performed at Vienna in 1762. Orfeo ed Euridice is the first of Gluck's "reform" operas, in which he attempted to replace the abstruse plots and overly complex music of opera seria with a "noble simplicity" in both the music and the drama
The opera was the first by Gluck showing signs of his ambition to reform opera seria. Self-contained arias and choruses make way for shorter pieces strung together to make larger structural units. Da capo arias are notable by their absence;[2] Gluck instead uses strophic form, notably in Act One's "Chiamo il mio ben così", where each verse is interposed with dramatic recitative, - that is, stromentato, where the voice is accompanied by part or all of the orchestra - and rondo form, such as in Act Three's famous "Che farò senza Euridice?". Also absent is traditional secco recitative, where the voice is accompanied only by the basso continuo.[2] On the whole, old Italian operatic conventions are disregarded in favour of giving the action dramatic impetus. The complexity of the storyline is greatly reduced by eliminating subplots. Gluck was influenced by the example of French tragédies en musique, particularly those of Rameau. Like them, the opera contains a large number of expressive dances, extensive use of the chorus and accompanied recitative.[2]
Gluck's reforms, which began with Orfeo ed Euridice, have had significant influence throughout operatic history. Gluck's ideals heavily influenced the popular works of Mozart, Wagner, and Weber,[11] with Wagner's Gesamtkunstwerk vision especially influenced by that of Gluck.[12] Old-style opera seria and the domination of embellishment-orientated singers came to be increasingly unpopular after the success of Gluck's operas as a whole and Orfeo in particular.[2] In Orfeo ed Euridice the orchestra is far more predominant than in earlier opera, most notably in Orfeo's arioso "Che puro ciel". Here the voice is reduced to the comparatively minor role of recitative-style declamation, while the oboe carries the main melody, supported by solos from the flute, cello, bassoon, and horn. There is also accompaniment from the strings (playing in triplets) and the continuo in the most complex orchestration that Gluck ever wrote
大都会不知道到从哪儿又找到了一个出色的countertenor, David Daniels, 他的表演不输与《尤利西斯凯撒》中的Lawrence Zazzo。他在第一幕中的“Gli sguardi trattieni”,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扮演爱神的Heidi Grant Murphy穿着便装和球鞋从空中降落,她许诺只要Orfeo 有勇气去地狱,就可以让他的妻子复活。条件是他不能再重逢之后正视自己的妻子,而且不能说出这么做的理由。Orfeo 接受了挑战,进入冥府寻找自己的妻子。
导演Mark Morris安排Orfeo在冥府里见到各个历史时期的名人,甚至包括了甘地、毛和居里夫人。Orfeo 穿过黄泉,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妻子。但是在返回的路上,Euridice 怀疑丈夫已经不再爱慕自己了,因此三番五次哀求丈夫正视自己。Orfeo 最终经不起哀求,看了Euridice一眼,她立刻倒地死去。Orfeo悲痛欲绝,决定自杀 (Che farò senza Euridice?)。爱神再次出现,告诉Orfeo他已经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因此Euridice可以在此复活。这对爱侣终于在大地上团聚。监制Mark Morris同时也是编舞,他使用各种不同的舞蹈语言来推动剧情的发展。Orfeo痛失爱妻的压抑,冥府的恐怖,和天堂的明媚,以及大地复生的喜悦,都通过群舞表现出来。
我觉得格律克对结尾的改写不如原来的悲剧动人。Euridice的第二次死亡意味着两性关系最终的结束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在亲密的关系中,两个人还是渐渐走向分离恐怕是生活的常态。Euridice所惧怕的不是再一次的死亡,而是Orfeo爱情的结束。在悲痛和怀疑中,她埋怨Orfeo把她从死亡的甜蜜睡眠中唤醒,让她再一次经历那些她已经忘记的生存苦痛。她在这爱中感觉到的寂寞恐怕比死亡本身更冷酷。
再来八卦一下:According to some versions of the story (notably Ovid's), Orpheus forswore the love of women after the death of Eurydice and took only youths as his lovers; he was reputed to be the one who introduced pederasty to the Thracians, teaching them to "love the young in the flower of their youth".
开始听“苏打绿”和“张悬”。在YOUTUBE里面都能下载。台湾现在的独立歌手真有性格。尤其喜欢苏打绿的音乐电视,用了很多水墨动画在里面,很有创意。张悬的嗓音很淡薄,但是她的味道不一般,听她的《宝贝》,听听她哼哼“我的宝贝,我的小鬼”吧!

2007年5月2日星期三

Sleepy

Am I the only person splept over Puccini's Il trittico (The Triptych) ? I hope not! According to wikipedia,
"As a whole, Il trittico is quite balanced. Il tabarro, the first act, is very dark and brooding, full of the violence and grit associated with verismo opera. Suor Angelica, the second act, Puccini's personal favourite, is an up-lifting tale of religious redemption. Gianni Schicchi, the third act, is the most popular, a comedic farce full of greed and conniving."
Il tabarro is very heavy and my beloved Juan Pons played the jealous husband who killed his wife's lover. The crash of love and passion can only be experienced and not understood. I slept for the most part of Suor Angelica. The story of the suicide of a nun is not so exciting, although the ending of the ACT is very touching. Angelica drunk the poison and asked for forgiveness of Virgin Mary. In her fantasy, her died son reappears in a warm light of heaven as a little prince. The shadow of the light makes a big cross on the stage and Angelica's body lies in the middle of the cross. Gianni Schicchi is like a musical, rather than an opera. It is full of jokes and makes people laugh from the beginning to the end.
The three operas all deal with love and death, in dramatically different ways. The intertwining story lines reveal the nobility of live and love in the most humane manner. It is because of the heaviness of Il tabarro that the audience can appreciate the carefree nature of Gianni Schicchi. Only the spiritual height of Suor Anglica can leverage the unspoken pain of Il tabarro. The structure of the opera is intended to follow Dante’s Divine Comedy. It achieves a trinity, in the sense that hatred, sense of atone, and rejoice converge into a grand sense of being human.

2007年4月30日星期一

Water! Water!

看着27岁的黑社会准接班人真喜男冒充17岁的高中生,体验17岁的青春、苦恼、困惑、爱情和友谊,笑声和眼泪一起流下来。故事的情节简单、夸张,秉承日本动漫电视剧的一贯特点。这部电视剧的原型是韩国的一部电影,反映文凭社会的黑暗。日本的改编版侧重于探索青春的意义,成长的意义,将沉重的哀叹变成了眼泪中的欢笑。
真喜男是个有点弱智的黑社会少主,他喜欢喝酒、女人和果冻。他的父亲提出如果他想继承家族的事业,就必须回到高中,取得高中毕业文凭。于是,真喜男换上了高中生的制服,和一群冷漠、孤独、一心只想着考大学的高三学生混在了一起。为了当上领袖,真喜男自告奋勇成为了班长,闹出了不少笑话。最后他的真诚和勇气感动了其他人,为每个人留下了美好的高中生活的回忆。长濑智也夸张的表演,将真喜男黑社会老大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他又将真喜男童心未泯的执著,生动地展现出来。
从来没有真正追求过女人的真喜男爱上了同班的光子,光子对他也很有好感,两个人一起参加探宝的活动。拉着光子的手,真喜男觉得心都要炸了,他第一次体会到屠格涅夫在《初恋》中所描写的美好而真挚的感情,他愤怒地发现原来让他心神不宁的东西原来就是他的初恋。从高中生活中,真喜男学到了努力的价值,如何与朋友沟通,以及怎样鼓励大家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当他第一次通过自己和朋友的努力在争抢果冻的比赛中取得了胜利,他像海伦.凯乐一样兴奋的大喊“water, water!!!”
故事的结尾,真喜男的手下为他拍摄竞选黑帮老大的广告片,选取的都是他高中生活的片断,结果被同道视为幼稚。眼看真喜男就要在竞选中败给拥有经济学硕士学位的弟弟,他自己跳上演台,感谢他的父亲把他送进了高中,因为这个机会让他了解了人生中许多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真喜男最后还是选择回到黑社会来生活,但是他已经是一个不同的人了。虽然有点遗憾,但是高中生活结束的时候,不就是那种感觉么?不要逃避困难,面对生活中的挑战,勇敢地表达自己,这些和青春联系在一起的东西正在离我远去。这个简单的高中故事 传达了这样一条信息:即使是一个成年人,仍然要从自己和他人身上学习,要向着昂扬的生活状态奋斗。
与此相对,《野猪大改造》是一个黑暗得多的故事。同样讲述17岁的高中生活,故事里的修二早就看透了学校生活的轻浮和无意义,他觉得同学们不过是穿上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关心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对别人没有真正的同情和爱,追求的就是在学校的时髦和受欢迎。他表面上热心助人,和同学打成一片,和校花谈恋爱,他心里却对一切都十分厌倦。他交女朋友,但是却讨厌谈恋爱,厌恶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一切。尽管如此,他却努力在学校里成为受到同学和老师吹捧的最受欢迎的学生。草野来自富裕的家庭,他讨厌父亲强迫他继承家族的事业,他希望享受青春,可他总是打不起精神来,觉得一切都很没劲。
这两个人决定帮助受同学欺负的信子变成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人。修二和草野鼓起了信子生活的信心,改变了她的形象,甚至鼓励她结交男朋友,参与文化节的活动,成为学校电台的记者。这一切改变了被称为“野猪”的信子,也改变了修二和草野。修二发觉他原来所经营的生活很没劲,只有和野猪、草野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感到青春的乐趣。草野渐渐对野猪产生了爱情,但是他害羞极了,不敢对信子表白。信子喜欢修二,也喜欢草野,最后她谁也没有选择。修二要
转学了,此时他才发现同学们现在真心的喜欢他了,原来“野猪的力量”改变了每一个人。
这个故事的结尾很阳光,可故事中间非常压抑。信子所遭受的侮辱和欺负,完全是来自于别人的恶意。那些无所事事的同学,无目的的攻击别人,以此为乐。对别人的处境,大多数人不闻不问,只关心自己。我觉得故事最成功的地方,在于让修二从受欢迎的顶点跌倒了受鄙视的深渊,让他体会到信子的感觉,在绝望之中只能依赖信子和草野的友情活下去。同样是成长的故事,《我的老板,我的英雄》是轻松的、积极的,但是《野猪大改造》却将高中生活的灰暗面表现出来。故事结束的时候,修二惊讶的发现草野也转学到了远离东京的高中,原来是信子鼓励他来陪伴修二,说他们两个人原来就是一体的。在遥远的天空的另一端,信子欣喜地发现自己又学会了微笑。他们三个人都对着天空大笑,对着未来的人生充满了野猪的信心。
我们为什么怀念青春?因为在年轻的时候,我们可以在世界的中心呼唤爱!这不是大岛渚在《青春残酷物语》里所描写的那个啃着青苹果、面对死亡的青春,而是将日常生活变成奇迹的青春。

2007年4月29日星期日

樱花祭

昨天去布鲁克林植物园看樱花。每次到布鲁克林美术馆,都是经过植物园而不入,从来没有领略过植物园里的日本庭院。这一次借着樱花祭的机会,和一帮城市大学的朋友,热热闹闹地挤进了植物园。四月末的天气阴晴不定,早上搭地铁的时候,天空黯淡无光,我祈祷着千万不要下雨,还好,天气果然慢慢地放晴了。来看樱花祭的有不少日本家庭,更多的是美国家庭,以及各个国家的外国人。孩子们撒开腿儿在绿色的草坪上狂奔,大人们从汽车上拎出大包小包的吃喝,人们对不许在公园内野餐的规定似乎没怎么注意。据说日本人赏樱花,就是要在花下饮酒作乐。美国人们对此的理解就是用寿司和清酒代替烧烤和啤酒,因此为数不多的樱花树下,到处都挤满了聚餐的家庭。大草坪的中央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剧场,剧场里面也挤满了人。日本艺人们在表演传统音乐和舞蹈,当然为了让大家都高兴,也时不时穿插一点滑稽小品和流行音乐。看着里面的人山人海,我们决定还是自己去溜达算了。 以前看过一个日本电影《细雪》,曾经为里面樱花的美所折服。也许是因为水土的关系,美国的樱花都长得高大精神,完全没有樱花与生俱来的那种纤细的美。一大群美国的中学生把自己打扮成日本漫画人物的模样,穿着稀奇古怪的服装,挥舞着自己的武器在植物园里大打出手。这就是美国人对日本文化的态度,樱花再美也不过是背景上的装饰罢了。植物园里唯一的看点就是一对穿着浴衣(一种简化的和服)的少男少女,他们站在樱花树下,供大家拍照。女孩子穿着粉色的和服,打着紫色的纸伞,年轻的脸上有一种若即若离的微笑。她让我想起来前年夏天在东京的日子。七八月份的东京,每周都会在不同的区举行焰火晚会,少男少女们穿着美丽的浴衣出来纳凉,玉川河边满是谈情说爱的情侣。傍晚的时候,在地铁里到处都可以看到漂亮得出众的年轻人,甚至是打扮得体的老太太。他们带出了那个城市的风韵—浮世绘中那种艳丽无双但又转瞬即逝的美。 樱花在日本文化中,其实不是轻浮春日的象征。在海外所举行的樱花祭,不过在形式上模仿日本的樱花祭罢了,其实是对它的一种误读。在《关于残酷美》中,三岛由纪夫以红叶和樱花来比喻血和死,他指出:“这种深深渗透到民族深层意识的暗喻,对生理的恐怖赋予美的形式的训练,以连续数百年”。有人评价说,这与其是“美”,勿宁是传统;与其是传统,是大势,勿宁是“俗”。 偶然读到莫言评论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觉得他写得很有趣。在《三岛由纪夫猜想》中,莫言做出了许多有意思的推论,比如对《金阁寺》这篇小说。

“我猜想三岛自己也不愿说清楚《 金阁寺 》里的金阁到底象征着什么,我认为《 金阁寺 》简直可以当成三岛的情感自传。沟口的卑怯的心理活动应该是三岛结婚前反复体验过的。我认为如果硬说金阁是一个象征,那么我猜想金阁其实是一个出身高贵、可望而不可即的女人的象征。三岛是没有能力和这样的女人完成性爱的,就像许多文弱的少年没有能力和他心仪已久、一朝突然横陈在他的面前的美女完成性爱一样。美是残酷的,震慑着谦卑的灵魂。我猜想三岛婚前一定有这样的经历,当那美人怅恨不已地披衣而去时,那无能少年的痛苦会像大海一样深沉。他更加痴恋那美人,并一遍又一遍地幻想着与那美人痛苦淋漓地造爱的情景,就像沟口一遍又一遍地幻想着金阁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的情景一样。金阁在烈火中的颤抖和哔剥爆响,就是三岛心中的女人在情欲高潮中的抽搐和呻吟。所以当中村光夫问三岛:“我以为不要写第十章烧金阁会不会更好啊?”三岛回答说:“但是中断性交对身体是有害的啊!”我想这其实不是三岛开的玩笑,而是他发自内心的话。正如中村光夫所说:“三岛设计烧金阁这种表现,很可能是他在此之前对人生所感到的最官能性的发情的一种形式。”三岛是将“金阁作为他的情欲的对象来描写的”。痴情少年在没得到美人之前,会想到以死来换得一饷欢爱,但一旦如愿以偿后,死去的念头便烟消云散了。所以沟口火烧金阁之后,就把为自杀准备的小刀扔到谷底,然后点燃了一支香烟,一边抽一边想:“还是活下去吧。”是的,朝思暮想的美人也不过如此,还是活下去吧。”

川端康成在他的《古都》里也写过樱花。他写樱花,其实是在写少男少女的心事。在京都的春日里,恋人们看到的不是樱花,而是彼此醉人的微笑。有人读了川端康成的作品,评论道“最能体现这一点(日本人的精神实质)的就是日本的“樱花精神”。樱花花期短暂,但却开放得十分绚烂。所谓“樱花精神”,追求的就是“至纯至美”的壮丽,哪怕它极其短暂。有西方学者揶揄道,这其实就是一种愚蛮的飞蛾扑火式的、在死中追寻“美”的所谓“飞蛾精神”。

" 千重子一走进神苑入口,一片盛开的红色垂樱便映入眼帘,仿佛连心里也开满了花似的。“啊!今年又赶上京都之春了。”她赞叹了一声,就一直伫立在那儿观赏。但是,真一在哪里等着呢?或是还没有来?千重子打算找到了真一,再去赏花。她从花木丛中走了出来。真一躺在这些垂樱下的草坪上。他双手交抱着放在后脑勺下面,闭上了眼睛。千重子没想到真一会躺在那儿。实在讨厌。既然在等候年轻的姑娘,却居然这样躺着。与其说他太不懂礼貌,使自己受到了侮辱,不如说自己讨厌真一那副睡相。在千重子的生活环境里,她看不惯男人躺倒的姿态。也许真一常在大学校园的草坪上与同学曲肱为枕,仰脸躺着谈笑惯了,现在这样躺着不过是平日的姿态罢了。再说,真一身旁有四五个老太婆,她们一边打开多层方木盒,一边闲聊天。也许是真一对这些老太婆感到亲切,起先是挨着她们坐,后来才躺下的吧。这么一想,千重子不由得要发笑,可自己的脸反倒飞起了一片红晕。她只是站着,没把真一叫醒。而且还想离开真一……千重子的确从未见过男人的睡姿。真一穿着整洁的学生服,头发也理得整整齐齐的。合上睫毛,活像个少年。然而,千重子没有正面瞅他一眼。“千重子!”真一喊了一声,站了起来。千重子忽然变得不高兴了。“在这种地方睡觉,不难为情吗?过路人都瞅着呐。”“我没睡着,你一来我就知道。”“真坏!”“我不叫你,你打算怎么办?”“看到我来才装睡的吧?”“想到有这样一个幸福的姑娘走来,我就不由得有点哀伤。头也有点痛……”“我?我幸福?……”“你头痛?”“不,已经好了。”“脸色不怎么好嘛。”“不,已经没什么了。”“真像一把宝刀呀!”真一偶尔也听别人说过他的脸像一把宝刀,可是从千重子嘴里听到这还是头一次。真一被人这么形容的时候,心里洋溢着一股激情。“这把宝刀是不伤人的。何况又是在樱花树下呢。”真一说着,笑了起来。千重子爬上斜坡,向回廊的入口处折回去。真一也离开草坪,跟着走过去。“真想把所有的花都看遍呀。”千重子说。他们一来到西边回廊的入口处,映入眼帘的便是红色垂樱,马上使人感觉到春天的景色。这才是真正的春天!连低垂的细长枝梢上,都成簇成簇地开满了红色八重樱,像这样的花丛,与其说是花儿开在树上,不如说是花儿铺满了枝头。“这一带的花儿,我最喜欢这种啦。”千重子说着,把真一引到回廊另一个拐弯的地方。那里有一棵樱树,枝桠凌空伸张着。真一也站在旁边,望着那棵樱树。“仔细一看,它确实是女性化了呀!”真一说。“不论是垂下的细枝,还是花儿,都使人感到十分温柔和丰盈……”而且八重樱的红花仿佛还稍带点紫宝色。“我过去从没想到樱花竟然会这般女性化。无论是它的色彩、风韵,还是它的娇媚、润泽。”真一又说。"

我到美国6年,从来没去华盛顿看过樱花。不是对樱花的美没兴趣,只是我对樱花的第一印象就是死亡。来美国的第一年在阿尔伯尼上学,受到一位老师多方面的照顾。可惜那位老师天不贾年,英年早逝,二月份滑雪的时候,心脏病突发去世。为了纪念他,学校在庭院里栽了一棵willow cherry。我没有看到那棵树开花,因为那一年春天 ,我也离开了那个学校。偶尔回阿尔伯尼的时候,我还会到校园里去看那棵树。每次见到的都是满树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绿色。和春天柔弱的画相比,叶子蓬勃的生命力更像那位老师。 他的一生短暂,但确如樱花绽放,在短暂的瞬间感动了无数人的心。他曾经在世界银行工作了若干年,负责在巴西的教育项目。也许有一天,我会去巴西。我要在那里为他栽一棵樱花树,把他的消息带回那片他热爱的大陆。仅以此作为我对他的纪念。

Spring in Brookly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