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2日星期五

怎么办?

春雨正在淅沥沥地下,没仔细听,以为邻居在洗澡。心里纳闷,怎么洗这么长时间,别是在自编、自导、自演《致命的诱惑》吧!听说这雨要下一个周末,这些无根的水都是从哪儿来的?三月份已经到了,真是恐怖,欠的账比我的时间要多,车尔尼雪夫斯基同志怎么不接着给《怎么办?》出续集呢? 从网上抄的笑话:http://www.haha365.com/shp/20061029080818.htm 怎么办?很好办! 防止春运拥挤有“防拥办”,处理军民关系有“双拥办”,查处卖淫嫖娼有“扫黄办”,打击非法出版物有“打非办”,管理票据有“票证办”,预防爱滋病有“防爱办”,消灭野狗有“打狗办”,推广文明有“文明办”,打击拐卖妇女儿童有“打拐办”,治理流窜犯罪有“打流办”,查禁毒品有“禁毒办”,禁放烟花有“禁放办”,扶贫助困有“扶贫办”,招商引资有“招商办”,新上工程有“项目办”,防止事故有“安全办”,控制用水有“节水办”,市容管理有“城管办”,扶助山区有“山区办”,发电用电有“电力办”,捐赠助人有“爱心办”,下雨涨水有“防洪办”,应对空袭有“防空办”,控制疫情有“疾控办”,对付坏人有“治安办”,维护和谐有“稳定办”,检查落实有“督察办”…… 您有难事找谁办,常常该办却不办。

2007年3月1日星期四

谁比谁傻多少?

http://www.wenxuecity.com/

每天的消遣就是看文学城。这个习惯好像是便秘,虽然不好意思跟别人提,但是谁能幸免呢?文学城的品位不高,内容不行,信息量不大,但是它比新浪好,至少它不会不断地弹出广告窗口,让你难堪。所以每天花费半个小时的时间,你就可以更新你的八卦数据库,从而在网络时代站在中国八卦的前沿。 文学城的新闻不过两类,人间惨剧和娱乐性文。美伊战争、各国内战、中日问题、美韩问题、两岸关系,各种冲突和有冲突带来的死亡是文学城永恒的主题。关于自然和人为灾难也占据了很大的篇幅,比如新疆火车出轨、上海股市震荡、德国华裔厨师遇害,不一而足。第二大类的新闻我称为娱乐“性”文。注意,不是娱乐新闻,而是娱乐性文。也就是关于娱乐业明星性新闻的报道,以及所有能引起人们兴趣的关于性的报道。现在的娱乐新闻似乎是无“性”不欢,言必称“性”。 有天看了台湾的《壹周刊》,朋友说这本杂志算是台湾最敬业的娱乐新闻提供者,因为它的记者多半在香港接受过狗崽队的训练,舍得自己去跑新闻。不像其他媒体的娱乐记者,等着抄袭别人的报道或者等着明星派红包发布假新闻。闲话不提,我觉得《壹周刊》最大的特点就是把娱乐新闻简化成为娱乐性文。它简直就是以报道和性有关的新闻为荣,以报道和性无关的新闻为耻。所以压题的新闻都是关于女明星胸围大小和真假的报道(原文的说法更直白,“挤奶”、“爆奶”、“露奶”、“G奶天后”)。满眼的图片都是大小不同的胸部,出现在各种场合、各种时间,好像女明星胸部的大小和她们的知名度成正比,而除了她们的胸部,她们本人没有任何的价值。这种贬低人格的报道似乎不仅没有引起反感,还增加了刊物的销量。除了胸围之外的新闻,基本上是对各种绯闻的彻底的、毫无保留的拥抱。这一期的 《壹周刊》大概花了10页的篇幅来探讨影星刘某某和富豪郭某某的绯闻。报道的力度之大、内容之详尽、说法之无聊,真是无出其右者。好像重要的问题不是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发生了性关系,而是《壹周刊》相信并且希望所有的人都相信他们俩发生了性关系。关于性丑闻的报道重复一千遍就可以变成真的性丑闻吗?管他娘的呢,先报道了再说。 除了《壹周刊》,现在大大小小的新闻网站上,不都充斥着娱乐性文吗?如果除去了与性有关的图片、报道、跟贴,网络新闻版上大概会出现大量的空白。娱乐性文对娱乐新闻的取代和所有其他新闻的取代是一种不幸,是媒体自贬身价。同时这也也是对读者的侮辱,难道所有的人上网看新闻都是为了满足自己下半身的欲望吗? 反过来想一下,我们到底为什么需要看新闻?新闻是信息,看新闻是我们了解他人生存状态的渠道、了解我们所生活的宏观世界中发生的事件和当下的热点问题,从而帮助我们对自己所处的世界做出判断。 简单的说,它满足了人最简单和原始的求知欲。娱乐性文最糟糕的地方不在于谈论性。性是公共话题,当然可以而且理应可以在公共媒体中探讨。它糟糕的地方在于它对满足我们的求知欲没有任何帮助。娱乐性文的信息量极小,而且具有极高的重复性和臆想的成分,简单地说,就是反信息。表面上看来它提供了很多的事实,其实通过提供小量的事实,它搭售了大量的无关泡沫。这些泡沫挤占了新闻报道的空间,吸引了大量的眼球,将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到少量的信息上,是他们没有精力去关注其他的信息。这也就是我所谓的“反信息”。长此以往,人们会逐渐丧失求知欲。如果以后大家都对着娱乐新闻手淫,将新闻和其它满足自己性欲的渠道等同起来, 这将是新闻和媒体的最大不幸。 名人博客其实也是反信息的。大家扎堆去看名人写的博客,以为能更多地了解他们的隐私,其实完全上当了。名人的隐私是能够卖钱的,为什么要免费的提供给普罗大众?谁比谁傻多少啊?如果看博客是为了获得信息,那么徐静蕾最近的懒惰充分说明博客的信息量可以少到什么地步。那些吸引人们继续看下去的博客,还是有些其他的什么东西吧。说到这儿,希望大家还是团结在不为名、不为利,专心在网上耕耘的无名博客写手周围。 她们往往会在在不适当的时机、不适当的地点、对不适当的人,透露一些娱乐新闻的。兔子,等着瞧吧! 又及,发现国内的明星失踪一段时间,都会说自己到纽约来读书、游学。奇怪,为什么是纽约?有什么学校招收这种学生?章子怡在朱丽亚音乐学院学英语?大概是在朱丽亚音乐学院的成人教育学院学的吧。

2007年2月28日星期三

戒博

前天看奥斯卡颁奖仪式,一个朋友到我的屋里和我一起看。她看见我书架上的字条,问我“‘戒博’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笑笑的,好像以为我把“戒赌”写成了“戒博”。承蒙关心,我说,戒博就是“珍惜生命,远离博客”。可是,我的脖子后面的声音说,远离了博客,生命还有什么意思?每天给自己的奖励不就是在精疲力竭的时候,爬到网上来,花一个小时的时间用我亲爱的母语写作?
母语的安抚力量是任何字母文字都不能替代的, 它能够抚摸你内心最脆弱的部分,给你恬静和安逸的片刻。写作是一种积极的休息,这些小小的方块字把我心里的废话一点一点拽出来,让我觉得我还活着、思考着、呼吸着。每天留给自己和中文起腻的时间,是一天中最愉快的时间,每天不写一点东西就像便秘一样让我难受。这个东西,就好像是女生每天上床前要用眼霜、化妆水和晚霜来打点自己的脸。不过是想保持和挽留一些注定要失去的东西,比如青春,比如对美的敏感、对世界的感受力、对小道消息的执著、对八卦的热情。
用英语写作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写的东西怎么看着都别扭。有的时候改着自己的论文,我都要跟自己起急,怎么写得这么难受和拗口?怎么就不能举重若轻,写点儿流畅而且说理明白的文字儿出来呢?至于非学术性的写作,只有时间紧迫的时候我才会用英语来写。让我用英语来八卦,要求太高了吧!我决定继续留着我的英语来恶心美国的学术界。
我绝对不会靠写作来生活。那天和磊谈起来,我说即使我有艺术家的天才(这是一个大胆的假设),我也不会选择艺术家的生活,因为我胆小。我胆小,没错,我的胆子很小。一个人要当艺术家,是需要勇气的。我觉得用自己的一点天分来创作从而调剂自己和朋友的生活是一回事,而每天不断积压自己的那点灵感来谋生是另一回事。用中文来写作是愉快的, 但是用它来糊口就是折磨了。这个东西好像是谈恋爱,偶尔谈谈令人愉快,但是一辈子谈下去,而且没日没夜地谈下去就不好玩了。我的灵感也实在有限,怎么抻也抻不出什么太多东西来。所以我还是抱缺守残,用我的小小触角来感受世界的美好,把自己看到和听到的美妙瞬间和大家来分享好了。
我没法成为艺术家的另一个原因是我的理性和感性都不够强烈,没有强烈到一定要用感性来平衡理性追求的程度,或者相反。我的一个朋友很有天分和思考,本来可以成为一个艺术家,但是他废了自己的功夫,跑去读天文学的博士。我想,他一定感到自己体内创造力的冲动,但是不想被那个冲动所左右,仍然希望过理性的生活。他选择了所有自然科学中最具艺术色彩的学科,一门研究如何将将人的尺度融入宇宙的尺度当中去的科学。这真是够艺术、够浪漫的选择。有时候看着他在一群靠天文糊口的博士生中间做学问,真有趣。一个人喜欢一个东西到了一定的程度,一定舍不得用它来糊口或者卖弄。
一定会小心翼翼地收藏在自己的内省深处,看着它慢慢的发芽、生长、成熟,最后变成自己的玫瑰花。因为只有这样,这个人才能变成小王子—因为有了玫瑰花,才有了小王子。把玫瑰花卖掉的家伙,会失去自己的灵魂。
附录:《小王子》160种语言版本。http://www.lepetitprince.com/en/今年是小王子诞生61周年。

什么动物问“问什么”?

股市是不是这么上去下来的?
股民是不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人?
BBC 2月28日采访的中国老太是不是上海股市的幕后黑手?
空中客车裁员5000人是不是因为中国经济放慢?
我的论文写不出来是不是因为写博客?
“二二八事件”是不是蒋介石的责任?
国内的文人博客们还沉浸在新年的喜悦当中,连“不许联想”更新的速度都慢了许多。对财经市场的动荡,中国知道分子们的兴趣似乎不大。除了主流媒体的报道,似乎也没什么人关注“二二八事件”六十周年。前天和秦尼谈起这个话题,她自己对政治的兴趣不大。虽然是本省人的后裔,她没有什么“独立情结”。她说其实追求“台湾独立”和为独立而奋斗是80年代台湾留学生的理想。她爸爸80年代到哥伦比亚大学攻读生物统计学位,已经取得了博士候选人资格。后来因为经常到华盛顿和美国各地参与支持台湾独立的运动,决定放弃学位,回到台湾参与政治改革。为此,秦尼的爷爷大怒,十几年不和她爸爸说话。对那一代本省籍的台湾留学生来说,他们的政治诉求比个人的成功还要重要。二十年过去了,现在秦尼的爸爸已经远远不是政治上的积极分子。 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他回到台湾以后发现,海外的独立运动在很大程度上是由美国政府支持和操纵的,他们这些留学生不过是充当了美国外交政策的工具,而台湾也不过是美国政府在冷战中对抗中国的工具。
随着台湾政治多元化的进程,新一代的台湾留学生对政治问题的敏感也下降了。虽然还有人在选举期间飞回台湾支持阿扁,或者从哥大毕业到马英九身边出任英文秘书,总体上,去政治化的倾向已经成为了台湾学生的主体。现在,美国政府对台湾问题的立场也有了很大程度的变化,即使台湾留学生要组织到华府的游行和独立示威活动,大概也不会获得美国政府的首肯和支持了。
对“二二八事件”的理解,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是历史的书写和重构的问题。我们中学教科书上的说法和台湾年轻人接触的教育肯定不一样。我觉得与其各自秉持意识形态的立场而强调彼此的差异;还不如坐下来,认识几个台湾的朋友,开诚布公地谈谈各自的想法,理解彼此的立场和观点以及形成这些观点的原因。如果没有看过侯孝贤的《悲情城市》,我对“二二八事件”的理解恐怕和教科书的观点没什么不同。那部电影将我带到台湾当时的社会环境和政治环境中,让我从当时台湾人的角度来理解多元的政治冲突,理解他们选择独立的理由。这种理解的同情和同情的理解,才是达到新共识的途径。
六十年过去了,我们纪念“二二八事件”不应该强调历史上的政治分歧,而应该把它当做一个契机,从多个角度反思历史事件出现的成因,探讨它对当今政治情势的影响,避免意识形态化的处理。这样,历史才会对我们当下的存在产生意义和影响。

2007年2月27日星期二

What IS TRUE LIE? SEE HERE.

Do Chinese Journalists do fact check before sending out their clips? Do they know what happend in stock market today? Or they are so used to tell TRUE LIES? You wonder. http://news3.xinhuanet.com/fortune/2007-02/27/content_5778259.htm
中国资本市场正迈向规模最大流动性最好的市场
2007年02月27日 10:22:05  来源:新华网 新华网北京2月27日电 中国资本市场正在向全球规模最大、流动性最好的市场目标作战略转型。这是由中国人民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所与上海证券报联合策划的系列研究报告中提出的结论。

该系列报告以“中国资本市场:从制度变革到战略转型”为核心议题,从八个方面对中国资本市场战略性转型和在未来世界金融格局中的全新定位进行了系统分析。报告由中国人民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所所长吴晓求教授任主笔。

《上海证券报》27日刊登系列报告的开篇之作《中国资本市场的战略目标与战略转型》,对股权分置改革成功后至2020年期间的中国(内地)资本市场的战略定位、战略目标和由此决定的战略转型进行了富有建设性的理论探讨与分析。

报告描绘了现在至2020年内地资本市场发展的基本战略蓝图:一是形成以沪深股市为轴心的内地资本市场发展成为全球最重要、规模最大、流动性最好的资产交 易场所,市场市值将达到60-80万亿人民币;二是预计到2020年人民币将成为全球最重要的三大国际储备货币之一,从而推动以相对发达的资本市场为核心 的中国金融体系发展成为全球多极金融中心之一极,并使内地资本市场成为人民币及人民币资产的定价中心。

为了实现这两大战略目标,报告提出,内地资本市场在发展重点和政策安排上要实 现两大战略转型:一是要对上市资源进行有效地开发和对上市公司的结构进行战略性转型,让已在海外上市的大型国企有序回归A股,以形成中国市场的大型蓝筹股 群,以此提升中国资本市场的内在投资价值;二是要实现中国资本市场资金来源和投资者结构的战略转型,即必须改革中国传统的金融结构,继续大力发展机构投资 者,加大资本市场的开放。

Dow Average Falls 416 Points After Sell-Off in China

ebruary 28, 2007

Dow Average Falls 416 Points After Sell-Off in China

Stocks plunged in New York today after a sell-off in China rattled markets worldwide and surprisingly weak economic data fanned fears that the economy may be more vulnerable to a downturn than widely thought.

The broadest measure of stock prices, the Standard and Poor’s 500 stock index, lost more than 3 percent of its value today, its biggest drop in three and a half years. The Dow Jones industrial average fell 3.29 percent, or 416.02 points, to 12216.24.

A wide sell-off had pushed the S&P and the Dow down about 1 percent for most of the trading day. But minutes before 3 p.m., stock prices suddenly plummeted, sending the Dow briefly down more than 500 points, or 4 percent. The S&P also fell about 4 percent at the same time.

Both indexes later regained some of their value, but their gains for the year had been wiped out by Tuesday’s close.

After reaching record highs on Monday, China’s stock markets reversed course drastically today, plummeting in one of the biggest sell-offs in their history.

Analysts said there was no single reason for the plunge, but many have cautioned for months that China’s volatile, roller-coaster market, which has been soaring almost nonstop for more than a year, appeared vulnerable.

The plunge in Chinese stocks had global reverberations. Stocks fell across Europe, with the major indexes in France, Germany and Britain all dropping more than 2 percent. In the United States, trading got off to a bad start and stayed that way.

The benchmark Shanghai Composite index, which had passed the 3,000 milestone on Monday after the weeklong Chinese New Year holiday, shed 268 points, or 8.8 percent, to close at 2,771.79

The smaller Shenzhen Component index fell even further, dropping 797.87 points, or 9.3 percent, to 7,790.82.

Share prices also tumbled elsewhere in Asia, although not nearly as much. Hong Kong’s benchmark Hang Seng index dropped 412.94 points, or 1.8 percent, to 20,095.01. In Japan, the Nikkei fell 95.43 points, or 0.5 percent.

The wave of selling then spread to Europe, and later to the United States, where a government report showed that orders of durable goods — big-ticket items that include washing machines, airplanes and semiconductors — declined more than expected in January. That hastened the sell-off on Wall Street.

Chinese share prices have swung wildly in recent months, rising on huge interest from largely inexperienced retail investors in soaring stock prices, then falling on stern Chinese government warnings about “blind optimism” in the market.

The unmistakable trend, however, has been up. Share prices on the major Chinese indexes climbed more than 100 percent last year, ending a five-year stock slump.

It is too early to tell whether the decline today constitutes a healthy correction in China or the opening act of a broader collapse.

Some analysts said that rumors about new taxes on capital gains spooked some investors. Particularly hard hit were more liquid, big-cap stocks, which weigh heavily on stock indexes.

“It’s obvious that a large amount money was being pulled out of the market from big-cap stocks,” said Wu Jianxiong, an investment strategist at Guotai Junan Securities in Shanghai.

Stephen Green, a senior economist and stock market analyst working in Shanghai for Standard Chartered Bank, said the market fundamentals had not changed drastically in recent weeks, adding that the stock markets in China tended to be volatile, particularly after reaching all-time highs.

“People are just on edge,” he said. “It’s very possible in two weeks we’ll be right back up there.”

又得浮生半日闲

题鹤林寺僧舍 终日昏昏醉梦间 闻春尽强登山 过竹院逢僧话 又得浮生半日 I spent half day at 27E 39th street to get my Mexico visa. I looked nice on the photo, so I forgave the consulate for its inefficiency. During the 3 hours of waiting, I visited the New York Public Library-Research Library. I found out the NYPL was a public-private ownership organization. John Aster, the richest American by 1848 when he died, started the public library system in New York. Carnegie donated the branch library buildings and the city government provided the operational budget. Since 1886, NYPL has been providing the open space and free access to books. Now the libraries also major access to computers, public lectures and public theatres. I hope someday we could set up similar system in Beijing and make it public space for all.

2007年2月26日星期一

政治的奥斯卡和奥斯卡的政治

CNN 管今年的美国学院奖[1]颁奖典礼叫做“好莱坞的淘金热”(Hollywood’s Gold Rush)。其实,除了奖掖一年以来的出色影片,每年的奥斯卡都是美国政治的晴雨表。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每年主持奥斯卡的脱口秀主持人们都以大胆、辛辣的政治笑话而闻名。布什总统大概是被揶揄最多的在任领导人,不知道他每年看不看这个秀。电影从业人员们也不甘寂寞,每每利用发表得奖感言的机会,发表自己的政治观点和立场。
比如前两年的奥斯卡奖颁奖仪式上,不少演员和导演站出来谴责美国对伊拉克入侵(最出风头的当然是乔治.克鲁尼)。而今年纪录长片奖的提名中有两部是关于伊拉克目前局势的影片(“Iraq in Fragments” and “My Country, My Country”)。从提名影片的内容来看,对以往、当前和未来政治的思索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克林特.伊斯特武德的两部剧情片(Flags of Our Fathers, Letters from Iwo Jima)从美、日两个国家的角度对硫磺岛战役和战争本身进行了反思和整理。获得最佳外语片奖的德国影片《他人的生命》(The Lives of Others)和提名的《潘的迷宫》(Pan’s Labyrinth),分别描述了冷战时期的东德和佛朗格统治时期的西班牙。同样,这次的大赢家《麻烦的真理》(The Inconvenient Truth)以前总统戈尔关于全球气候变化的一系列讲演为题材,检讨了目前的世界能源消费方式及其全球气候变暖的成因和危害。该片获得了最佳纪录片奖,戈尔上台致词,呼吁全球十几亿人民要团结起来保护环境。可以说,电影反映了电影人对政治的思考,而奥斯卡则从一定程度上表达了这种集体的思考。
但是好莱坞也不是左翼思想的天堂。麦卡锡主义最早也是从好莱坞的电影和戏剧工业开始清理“非美思想”的。连路过的此地逃避二战的布莱希特也被迫和其他41个好莱坞作家、导演、演员、制片人一起,于1947年10-11月在众议院非美委员会(House Un-American Activities Committee)之前作证,澄清自己与共产党的关系。1947年10名好莱坞剧作家和导演由于拒绝在众议院作证而成了好莱坞第一份黑名单上的人(Hollywood Ten)。1950年6月22日,一份名为“红色频道”(Red Channels)的小册子指名道姓地点出了151名娱乐业的从业人员,指责他们同情红色法西斯主义,使他们的生活和就业遭到了极大的困难。这种红色恐怖直到1960年才结束。
奥斯卡以往是以大制作、大成本的好莱坞电影为代表的,是几大电影集团的竞争。近年来它越来越向独立制片的靠拢,无论是获得提名还是最终获奖的影片,有很大的一个部分属于独立电影。有人说这也是奥斯卡收视率每年下降的原因,多数的美国人不会花十块钱到独立电影院去看这些小成本的电影,他们对这些影片都很陌生,也没兴趣看它们角逐金像奖。这种说法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比较今年的奥斯卡奖和独立电影精神奖[2], 不难看出奥斯卡的独立倾向。《阳光小美人》获得了独立精神奖的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配角几项大奖;这部影片也获得了奥斯卡的最佳男配角和最佳原创剧本奖,以及最佳女配角和最佳影片的提名。《潘的迷宫》荣膺了奥斯卡的最佳摄影、最佳化妆、最佳艺术指导三项大奖,此外还获得了最佳外语片、最佳剧情片音乐、最佳原创剧本的提名。同样,本片获得独立精神奖的最佳摄影奖和最佳影片的提名。《半个尼尔森》得到了独立精神奖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首部剧本创作奖、最佳制片四项大奖,以及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提名。
由此可以看出好莱坞独立制片和主流制片电影的合流。这种合流对未来电影的发展的影响是好是坏,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觉得至少有两个问题值得注意。第一、独立电影影响的扩大得益于传播技术的发展。过去主流录像店(blockbuster)里很少能租到独立电影或者外国电影,现在,随着Netflix 的流行和网上下载电影的兴起,大批的观众可以足不出户就接触到美国本土和外国的独立影片。因此观众逐步接近和接受了这些非主流的影片。但技术的进步毕竟有它的限度,独立影片如何能进一步影响社会和观众,还是一个未知数。第二, 独立影片的意义也在发生蜕变。许多靠独立影片成名的导演也开始制作大成本电影,因此主流和非主流的界限正在日益模糊。我们是否仍然需要独立电影和非独立电影这样的标签?如果需要,为什么需要?这些问题都有待进一步的解答。
说了一堆废话,那么2006年我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呢?
2006年看着最难受但好看电影:《Anniversary Party》 2006年最受用电影:《Dream girls》 2006年最想和你分享的电影:《Volver》 2006年最开心电影:《Happy Feet》,《Ms.Potters》 2006年最有同感的韩剧:《我是金三顺》 2006年最失望电影:《Perfume》 2006年最喜欢电视剧:《Rome》 2006年中国电影: 不提也罢!
[1] The Academy Awards, popularly known as the Oscars, are the most prominent and most watched film awards ceremony in the world. Awarded annually by the Academy of Motion Picture Arts and Sciences since 1929 in Los Angeles, it recognizes excellence in many aspects of motion picture making, such as acting, directing and screenwriting. Academy Awards are granted by the Academy of Motion Picture Arts and Sciences (AMPAS), a professional honorary organization, which as of 2007 had a voting membership of 5,830. Actors (with a membership of 1,311) make up the largest voting bloc. The votes have been tabulated and certified by the auditing firm PricewaterhouseCoopers and its predecessor Price Waterhouse for 72 years, since close to the awards' inception. They are intended for the films and persons the Academy believes have the top achievements of the year.
[2] Founded in 1984, the Independent Spirit Awards were originally known as the FINDIE ("Friends of Independents") Awards and presented winners with acrylic glass pyramids containing suspended shoestrings representing the paltry budgets of independent films. In 1986, the event was renamed the Independent Spirit Awards in honor of the talented and tenacious souls who drive creativity in the film industry. The Independent Spirit Awards are presented by Film Independent, a non-profit organization dedicated to independent film and independent filmmakers. The awards show is held inside a tent on the beach in Santa Monica, California usually on the day before the Academy Awards. Since 1994, the show has been broadcast on the Independent Film Channel.

2007年2月25日星期日

会师

今天磊同学和钋同学在纽约胜利会师,去看了INTERNATIONAL FAIR OF NEW ARTS。没有摄影留念,但是觉得能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一起排队,在人群中聊天,真好!

/// 根据军械库展自己的介绍,“The Armory Show, the International Fair of New Art, is the world's leading art fair devoted exclusively to contemporary art. In its ninth annual exhibition, The Armory Show 2007 will present 148 international galleries, including many of the most important contemporary dealers showcasing new art from around the world……. The Armory Show is the successor to the highly acclaimed Gramercy International Art Fairs that attracted thousands to their New York, Los Angeles and Miami shows between 1994 and 1998. The Armory Show was first presented in February 1999 at the 69th Regiment Armory, the very site of the now legendary Armory Show of 1913 that introduced modern art to America and for which The Armory Show is named.” //// 我从前年开始关注这个展览,觉得每年走一趟,省去了一个一个参观画廊的麻烦。这个展览以2006年和2007年的作品为主,推介很多的新艺术家。各个画廊自己挑选自己的展出作品,因此可以看出现在市场推崇的艺术家是谁,以及市场上推崇的作品是什么。多数寂寂无名的艺术家是没有机会在这里展出作品的,只有那些已经吸引了画廊和艺术经销商注意的艺术家才可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我想这也是纽约艺术界和艺术市场的一次重要集体性演出,或者称为行为艺术,它们集体行动,向观众和潜在的消费者表明它们现在的观点和口味,它们对于未来艺术市场走势的看法,以及它们对市场价格的估计。因此,不仅它们挑选和展出谁的作品很重要,它们刻意忽视和回避的艺术家和作品同样重要。从这个意义上讲,这个展览有点像春节联欢晚会,艺术的价值在这里赤裸裸地转化成商品的价值。 /// 参加这个展览的都是当代艺术作品,它的发生和艺术作品的生产同步进行。这种共时性的特点一方面给与新艺术以无限的可能性—新的作品和艺术家立刻会通过展览与市场见面,不需要漫长的历史沉淀过程,市场会迅速的作出判断;另一方面,这种共时性和市场的短视也会限制艺术的发展方向,使用短期的数据来评价艺术的价值。所以,和这种艺术展览相辅相成的,是纽约完备的公立和私立美术馆系统,它们具有比较长远的眼光和巨大的经济实力,因此起到了市场蓄水池的作用,将新艺术中许多的冗余(redundancy) 收集和保护起来,使得我们得以见到多种类型的作品。 /// 今天我觉得自己提出了两个有意思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在公立美术馆和非营利性艺术机构如此发达的今天,为什么私人还要购买艺术品和进行收藏?我的怀疑建立在三个基础之上。第一、如果购买艺术品是出于满足自己的审美需要,那么每个人都可以在低成本的前提下在美术馆里欣赏到大量的古今艺术作品,不必自己建立自己的收藏。第二,当代艺术作品中“品”的部分已经不再重要,多数作品都属于观念艺术的范畴,即艺术家的技巧已经不再居于首要的地位,重要的是艺术家借助作品所要传达的观念。这个观念的沟通在观众看到作品的一瞬间就已经完成了,而不需要通过对作品反复的观摩和鉴赏、甚至据为己有才能实现。现代艺术以前的作品是人类审美思想的实现,重在手工,因为观念的实现要通过手工来完成。只有通过提香或者拉菲尔的手,你才能看到圣母的庄严和中间所体现的宗教精神。但是现代艺术首先破拆的就是艺术品中审美的部分,现代艺术直接通向人的精神,而不是审美需求,因此不需要也不重视手工,重要的是艺术家的观念。因此,即使你购买了蔡国强的作品,你只不过是购买了他的一个想法的变现,这个变现不是那个观念本身,因此你不能通过购买艺术品来占有那个艺术的观念,所以为什么还要花钱呢?第三,由于艺术品中在观念而不是手工,因此艺术品和艺术家的数量呈几何级数增长,每个艺术家受到关注的时间和范围不是比以前更大了,而是更小了[1]。和第二点相连,观众对现代艺术作品观念的关心的程度和强度已经大幅度下降了,他们感兴趣的时间有限,注意力也会很快的转移。因此,收藏艺术作品所产生的财富效应已经大大降低了,因为市场上会不断推出新的艺术家和作品,降低了即存作品的稀缺程度,也降低了收藏它们的价值。如果说过去收藏伦勃朗可以增加财富来造福子孙,那么现在你留下来的不过是市场上曾经追捧过的艺术家的痕迹。 /// 第二个问题是朱老师应该当艺术家、学者、或者是艺术评论家。有人觉得朱老师水墨功底极深,如果静下心来,将全部心思付诸创作,应该可以创造出很好的作品。但是他用心在其他方面的时间太多,反而没时间创作,可惜了他手工的造诣。据说凡是接受过手工训练的人,都很难完全放弃创作的欲望。此外,朱老师的文章和书在哲学的层次上探讨艺术和人的存在的关系,做一个艺术评论家可惜了他的思考。而且,他本身的学术兴趣在汉代画像砖,不在现代艺术。对现代艺术,他更多的是以一个艺术家的身份来参与,而不是从理论上来梳理艺术发展的脉络。他所方面的兴趣牵制了他的精力。因此,一个人不应该同时具有多重身份,从事多种工作。 /// 我觉得这中间有两个悖论。第一个就是“艺术家和学者地位的对立”是不是存在。艺术家,尤其是当代艺术家,是以社会的反思者和批评者的姿态而存在的,这一点和公共知识分子一样。但是不同之处在于,艺术家要通过自己的行动来发表意见、做出姿态,甚至参与社会的变革。在这方面,学者的态度要保守的多,因为他们同时负有反思艺术发展、澄清艺术和社会问题的关系、建立和批判当下艺术现象的责任。所以他们的参与是智识型的,而不是行动性的,也就是保有所谓的客观和中立。因此,一个以推动某种思想为目的的艺术家和对这一思想加以思考的学者是很难在一个人身上得到统一的,就好像一个人不能同时扮演演员和观众两种角色,在台上和台下同时存在。这两种身份,以及社会分工所导致的这两种身份的分裂,在现代社会尤其明显。瓦萨利可以即当建筑师,又写艺术史;达芬奇可以同时创造和定义他那个时代的艺术;但是这种统一随着艺术史学科的发展而结束了。艺术史和其他学科一样,要求客观性和中立:一个人不可能既是研究对象,又是研究者。 /// 这种现象从启蒙运动开始持续了二、三百年,直到当代艺术的出现又产生了变化。前面已经提到,当代艺术重视思想和观念,艺术家由是重新获得了阐释自己作品的权利,从被动的地位中解放了出来。很多观念作品只有经过了艺术家的阐释才获得了意义,这一点在装置艺术和行为艺术中尤为明显。现在许多艺术家是自己作品的第一阐释者和主要阐释者,学者可以同意或者不同意他们的观点,但是不能像过去一样忽视他们的解释。艺术家作为学者(artist as scholar)和作为艺术家的学者 (scholar being artist) 在当下的世界中都成为可能,艺术的主体和客体重新获得了统一。其实,在中国的文人画中,一直有学者作为艺术家(scholar as artist)的传统。这些知识分子从抽象的概念出发,找到能够表达自己思维的意向,并将之付诸笔墨。他们的作品因为中间所蕴含的思想和作品本身高超的技法而闻名。他们对艺术理论和自己艺术创造的自觉,使得他们成为艺术史学者。我觉得朱老师在一定的程度上回到了文人画的传统,或者说,他通过自己的艺术实践回到了艺术家和学者合一的状态。放开对客观性和中立的执著,其实我们可以开启理解艺术创造的另一种可能性。 /// 第二个是“学者和评论家身份的对立”是不是存在。朱老师曾经就现代艺术问题发表过一些的文章和书籍,探讨普适性的问题。除了为《江苏画刊》等杂志撰写文章,以及为若干展览撰写目录外,他在“85新潮”以后似乎不再以评论家的身份。但是,我觉得他一直在通过自己的行动表达自己对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看法和评价。他曾经协助98年《传统与反思》展览的实现,该展览推动和总结了1989年以后中国现代艺术的发展,并推出了若干新的艺术家。后来,他又为汉斯.哈同的展览在北京实现做出了重要的努力,这个展览指出了二战后法国现代艺术发展的方向,提供了非美国现代艺术的可能性。这些活动都超出了学者的范畴,进入了艺术评论和教育的领域。我觉得朱老师可以做的一件最重要的事(而且他已经在北大的课堂上成功地实现的事)就是普及现代艺术,使现代艺术和普通人的生活发生联系,使现代艺术对多数人而不是极少数人产生意义。 /// 他具有艺术评论家的优势,因为他本身就参与了其在中国的发展,同时具有深厚的理论功底。和美国二战后决定了艺术发展方向的若干艺术评论家一样,他完全可以通过评论的方式来影响中国未来新艺术的发展方向。如果若干具有同样背景的学者愿意成为评论家,我们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由外国画廊和艺术展览组织者来决定中国当代艺术趋向的状况,同时改变中国艺术家为了在纽约或者威尼斯“上市”而生产的状况。我觉得中国新艺术的发展方向应当取决于来自本土的判断和评价,只有这样,当代的中国艺术才能和中国人的生存状况发生联系,而不是美国人的生活发生联系。看看在纽约展出的中国作品吧,多数都带有显著的中国以往意识形态的符号(毛时代工农兵的形象,鲜花簇中之下青少年的笑脸)。这些西方人眼中成功的中国作品将不断将西方人的判断标准反馈回中国,从而影响艺术家的创作。这些显而易见的中国化符号除了让我们未来的艺术变得更加单调和单一,还能有什么其它的帮助呢?我觉得我们现在缺乏的是具有学者修养的艺术评论家,他们才能够跳出以往意识形态化评论的误区,从中国艺术自身发展的逻辑出发来理解它当下的状况和分析它未来的方向。 /// 扯远了!说到这次展览的作品,我和磊都很喜欢一张自己会打呼噜睡觉的床,没人躺在上面,但是床上的气垫一起一伏,睡得这叫一个香甜!嘻嘻,这张床开口要价2万8千美元呢。 从pier94出来,我们被朋友的便车从曼哈顿带到了布鲁克林,又从布鲁克林带回唐人街,来回交了两次过桥费,才吃到了晚饭。在座的有近十位美女,大家都操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行话,我压根没听懂几句。反正就是PWC 如何如何,K.G. 如何如何,谁的老板中文讲得好,谁的年终分红最多。我觉得大家不是在吃饭,而是几台巨大的电子计算机在交换信息,找工作、跳槽、公司业绩、行内八卦,各种各样的信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空气中交换、加热、升温、沸腾。哎呀,纽约中城社会精英的沸腾生活呀!这群精力充沛的、以中美两国会计事务发展为己任的年轻人们,在一周五天,每天10多个小时的工作之余,仍然把自己的业余时间全部投入对本行业的分析,这种巨大的革命热情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社会、职业、制度对人的异化,我希望,至少她们是自信而且幸福的。 //// 磊同学说,许知远年轻的时候老在马同学的宿舍厮混,主持电子系的系刊《微光》(音译)。据说他大学没有毕业,退学作了文学年轻。看他的博客觉得他总是在引用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对世界的看法如何。看看,我也有在网上挖掘大坑的潜力诶!原来他是王媛公司推出的新人,有眼不识XX了。:)看来我们95级也出了秀才呢。 //// [1]在某种程度上,现代艺术已经蜕化成了时尚—所谓的时尚,就是不断重复前人的作品而稍加变化,同时努力说服观众,这是全新的、截然不同的伟大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