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27日星期六

录梦

接着几天做梦。按照Bowles的方法,试图把自己的梦写下来。昨天晚上做梦,和一群朋友到海边玩,租了旅馆。不知道为什么我闹别扭要先走,回到旅馆,发现自己没有钥匙。海边的旅馆都是平房,开放式的厨房,大家在沙滩上排队,一边等一边吃。我走着走着,就走到别人的Party 里面去了。正要和别人搭讪,回城的公共汽车就要开了,我就醒了。

梦是一个人所思所想的投射么?昨晚去看Macbeth,其中有一段,Lady Macbeth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在道德的负罪感之下,夜里起来梦游。她在梦中试图洗去弑君时留在自己受伤的血迹,然而,即使在梦中,她也不断被Duncan 和Banquo的鬼魂所折磨。她对犯罪的热情衰退了,她安慰自己,What had been done cannot be undone。与此同时,她的丈夫潜入女巫的巢穴,试图在超自然力量的帮助下,看到自己的未来。麦克白同样受到鬼魂的追逐和折磨,在生命的尽头,他出手一搏,试图挽回自己的颓势,最终被邓肯的儿子杀死。麦克白的故事是欲望、罪恶和复仇所交织的故事—它试图表现的是人性的堕落。欲望越强烈,个人所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33 岁的威尔第把莎士比亚的这出名剧改编为歌剧,这部歌剧不仅仅是他个人风格重要的转折点,也是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莎士比亚歌剧—戏剧冲突是故事的主线,而不仅仅是为歌剧提供台词和背景。这部戏看起来不像是1847年的作品,而像当代作曲家的作品。这部前现代时期的作品充满了张力和冲突,为了表现人物性格的扭曲和变型,威尔第使用了强烈的对比和不和谐的旋律,淡化了歌剧传统的表现形式,而使音乐完全服从于情节的发展和人物性格的展开。而且,这部歌剧的主角是baritone and dramatic soprano,一反过去用lyric tenor and soprano 来担任主角的传统。

大都会歌剧院这次新排的《麦克白》延请了伦敦戏剧界的明星来担任导演、舞台和灯光设计,以及服装设计,尤其是以导演莎士比亚戏剧而知名的Adrian Noble。这个舞台的设计非常简洁,主要是利用灯光的变化来表现人物精神状态的日趋恶化。根据大都会的介绍,

Director Adrian Noble calls Macbeth, “the greatest story Verdi ever told.” The composer’s longstanding affinity for Shakespeare is explored in Noble’s powerful new production of this gripping work, conducted by James Levine. The ferocious couple is portrayed by baritone Željko Lucic in the towering title role and soprano Maria Guleghina as his ruthless wife. Rising star John Relyea and the magnificent René Pape share the role of the doomed Banquo. In later performances, Carlos Alvarez and Lado Ataneli sing the title role, and Andrea Gruber plays Lady Macbeth.

Željko Lucic所扮演的麦克白和Maria Guleghina所扮演的麦克白夫人充满了激情,他们是少有的具有舞台魅力的歌剧演员。在第二幕中,在Maria Guleghina的祝酒歌Si colmi il calice 中,Željko Lucic把麦克白见到Banquo鬼魂所受到的惊吓和恐惧感表现得丝丝入扣。这一对有激情和罪恶感所连接在一起的伴侣,成为歌剧舞台上鲜有的引人注目的反面角色。

2007年10月25日星期四

没有国籍的乡愁

中午和同学商定吃午饭的地方,她说 Toast 怎么样?我问,哪里做的比较好。她愣了半天才说,Toast 124街转角的一家美国快餐店!

123街附近居然开了许多新餐馆,有一家叫做China de Puebla。哎呀,我像见到了亲人似的,春假时在墨西哥旅游的记忆一下子都跑回来了,和朋友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最近还在读Bowles的自传,读到他和妻子1940年代在墨西哥的经历,原来墨西哥还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在他的文字里,墨西哥像是丛林中传来的鼓声,悠远而模糊,纽约的一切都因为冷漠的人情和寒冷的气候而显得更加诱人。我的乡愁呦,这一刻是为了墨西哥。

被朋友小小的拍了一下马屁,结果在Loehmann's买了一件羊绒大衣,在Aerosoles买了一双靴子。心里一边开花,一边流血。嘿,天气快冷起来吧,我祈祷。

习惯性道歉

习惯性道歉就像习惯性流产一样,是个坏毛病。道歉习惯了,凡事都不认真,就等着挨骂,并且道歉。该认真的时候,总是想着用道歉当作后门,本来可以做好的事业做不好了。

昨天和同学交流了一下教书的心得。她在纽约大学的教育学院教教育技术,我在

Drexel教教育经济学。她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教难了。一定要往容易里面教,让学生感到有兴趣,让他们尽力而为。学生的层次太多,你不能兼顾所有人的要求。因此,与其抱着要把每个人都教会的态度,不如让他们自己努力,能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千万不可在课堂上抱着一个权威的态度,就让学生们去讨论吧。你就管问问题,而不提供答案,迫不得已的时候,再表一下态,当时一定要声明,这只是个人的愚见而不是权威的答案。

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在美国是学生中心论,讲究的是多角度思维(multiple-perspective),所以很多问题无所谓对错。你千万不能钻牛角尖,认为要把知识教给学生。要学习的学生,自己会努力去琢磨,不用扬鞭自奋蹄;不愿意学习的学生,你就是再鞭策他们,也没用。而且,在美国,学生们可以充分行使他们的民主权利,到系主任那里告状,有的没得,都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因此,教书就是不要得罪学生。最重要的是,不能向学生道歉。一道歉,你就错了,把柄就落在了人家的手上。看看人家克林顿总统、布什总统是怎么干的?就是犯下了天大的案子,也不能道歉!

至于说课堂的组织,让他们讨论好了,又省你的时间又省事,学生们也自在。在网上授课,也不能强迫学生。他不来参加讨论,不交作业,期末就给零分好了。没必要三番五次讨好他们。记住,你就说,你要求的是每个人尽力而为,尽力了,就算没做好也没关系。你怎么才能知道每个人是否尽力了?天才晓得,你只不过要这么说罢了!这是个态度问题。想想你的学生们,都是兼职的学生,白天上班已经累死了,晚上还要到学校来上课,能来的人,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老师要与人为善,何必得罪他们呢?最后,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学生能学到东西是最好不过了,否则,退一步说,他们得到学分也不错了。有些有名气的老师,事先都不备课,上的课堂来,就是提问题,把学生问得体无完肤,学生才觉得他们有学问,自己也会谨慎用功读书。这才是各种高手!

原来教书是这样的!原来教书先生是不需要道歉的!强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哈哈,从此以后,我要把课程的难度全面降低,将标准答案改为选择题,我要让学生不停地讨论,自己在一边敲边鼓。我要改变道歉的习惯,没有学会是学生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如果你不会,我就教你点儿简单的东西,让你自我感觉良好就行了。这个谁不会,给学生拍马屁不会比给自己的导师拍马屁更难。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2007年10月24日星期三

Weekend Pattern

There is a pattern about weekend. If you wish to see someone, someone is always not available. If someone wishes to see you, you are definitly not available. If you are always available, nobody wishes to see you anymore. If you are always not available, everyone forgets about you. So here is your question: You want to be available or not available? Seize the day! Don't just touch the base.

2007年10月23日星期二

早起的鸟儿STUCK

早晨8点不到就从床上蹦起来,活力四射地跳到厨房吃早饭,洋洋自得得出门,还不到八点半。一号线地铁不用等就来来,我迟疑,今天怎们这么顺?地铁的小喇叭开始报道,因为125街出现passengner injury,从96街到137街不通车。这么早就有人想不开啊!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害得人自戕都这么没有想象力。 地铁到79街就彻底地停了。我随大溜从地下爬出来,挤上了一辆M104。人啊人,尼采一定是在乘坐公车之后写出了这样不朽的名句。早起的那点优势全都在摇摇晃晃的公车屁股后面磨没了。 10点钟才到学校,彻底改写我的纪录。谁不负责任的说,早起的鸟儿有食吃。搞笑,早起的鸟儿stuck! 晨读从纽约时报一下子跳到百度,八卦了一下北周武帝宇文邕,字罗突。英明神武,外加不花心(后宫佳丽仅仅10人),一手灭佛,一手灭道,以三十五岁的壮年在南征前去世,多么感人的一段历史。以后我有空,一定要给他写个小传。这有空的话,就把“三武灭佛”的故事一并写了。

2007年10月22日星期一

有点厌倦了

有点厌倦了和已婚的朋友讨论找对象和结婚的问题。在他们看来,不结婚的世界是不完整的。于是,我们展开理性的分析,寻找我至今无对象和未婚的原因。有的人甚至建议我不要把自己的博客给可能的对象看,因为这个东西把自己暴露得太彻底。这个和我的想法刚好相反,我一直认为,能够接受我的人,必然要从我的博客开始了解我。如果连我的博客都接受不了,或者利用我的博客来对付我,那可不是我想要的伴侣。不过,朋友是对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一些也没有什么坏处。

写作总有一点虚幻的成分在里面,即使是和日记一样的博客,虽然是给日常生活画素描,中间总有词不达意,故意隐瞒或者夸张的成分。最怕朋友问我,那天那个故事是怎么回事啊?我也没法回答,想写就写了,没有什么解释。

作家多半是想逃避自己责任的人。Paul Bowles 在自传中写的,好像他的妻子自己要没命的喝酒。末了,他只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他的妻子和他在一起生活感到窒息。Bowles其实很像李白,是最糟糕的结婚对象。穷也就罢了,还一天到晚出去游山玩水,最恨在家里呆着。他们在本性上都害怕束缚,渴望不断地离开。他们毕生追求的,是想象中的异乡,是那些幻梦当中隐形的城市。他们需要文字,因为这些文字成了他们为自己的辩护。文字越瑰丽,现实生活就越苍白,越需要逃避。我没有那么多借口,不过是有的时候需要写点东西。这个日子就像是站在瀑布下面不断地接受流水的冲击,有的时候,的确需要探出头来呼吸,仅此而已。

我没有想把自己包装成曲高和寡的意思,如果不幸如此,那也没有办法。一个人到了这个年纪,还要把自己伪装成天真的样子未免可笑。我喜欢的东西我不会隐藏,我不喜欢的东西我也不会为了迎合别人而假装。现在这个时代,连高潮都可以伪装,我这样的人还是很可贵的!(自己这样夸自己要折寿的啊,这个我知道)。

很多年以前听朋友说了这么一句话,叫做“好料沉底”,是说厚重质量好的木材比较沉,容易沉入水底而别人所忽视。现在,我就假装是这些沉底的家伙中的一个。在这檀香萦绕的温暖水底,我舒服而且自在。

我不介意被识货的人所采撷,如果那是我的命运。多谢了,那位先生,劳驾,我很沉!

又及:历史上的确发生过一次这样的悲剧。有个人被介绍和我认识,看了我的博客以后,再也没有那个人的消息。呜呼,什么时候我才能积攒一点人气?为什么没有亲爱的读者给我写封求爱信呢?你们再不写,我就自己给自己写了!

又又及:这个年代好料也要包装。刘瑜的旧作《孤独的相个星球》改名《余欢》出版,居然要用“哥伦比亚的政治博士”和“《南方周末》的专栏作家”这样的词语来促销。东西好就是好,何须吹捧?不过,我在骨子里不是很同意她的观点,她有点过于张爱玲化了,刻薄过分,让人觉得没有希望。我的文字再消沉,总是抱有一线的希望,对人性如此,对爱情如此,对必死的命运也是如此。

照片

几天前参观了单身前辈的家,她在上东区的公寓了住了20年,从20出头的少女变成了40多岁的成熟的电影制片人和社会活动家。

她的公寓只有两个房间,过道里从地板到天花板,堆满了录像带、文稿、书籍和照片。我带来的向日葵和她狭小的窗户相比,简直就是参天大树。她的书房里,并排放了三台mac,此外还有全套的监视器和影片剪辑系统,工作的时候,她就坐在自己小小宇宙的中心,写剧本、上网、编辑影片、合成音乐。我们一起喝着加豆奶而不加糖的红茶,观看她制作的关于Lynne Stewart 的纪录片(http://www.lynnestewart.org/),讨论最近发生的几个关于种族冲突的事件。

如果我单身下去,这个大概就是我未来生活的写照吧。没有豪宅,没有丈夫,没有孩子,但是拥有自己的书房和工作,拥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和共同的理想。

看完片子,我们顺着81街走下去,到东河边上照相。暖和的异常的一个下午,她给我照相。我不习惯在镜头前面摆出严肃的面孔,露着一口白牙大笑。一个小时以后,相片冲洗出来,我吓了一跳,我居然有这么严肃的表情。

照片上的人是我而又不是我,带着我的面孔,但带着和我不同的表情。那个人显得非常困惑,对生活充满了怀疑,故意和世界拉开了距离。她处在这个世界当中,但是有一种极端厌倦的感觉。到底是对什么厌倦,我也说不清楚。

正午的阳光下,这个人的灵魂看起来很苍老,就像是有天对面桌上吃饭的一个小男孩,七八岁的年纪,但是,看上去已经有70岁的神态。一般来说,我只允许自己有两种情绪:很好和非常好。但是,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和这两种状态差得非常远。她对周围的冷漠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我难以把她和自己联系起来。

伊问我喜不喜欢这些照片,我说不出来。到底哪个是真实的我?照片中的我,还是我熟悉的我?

围城内外

现在,我们终于老到可以用自己的例子来讨论《围城》的时候了。结婚生子的朋友羡慕我们单身的逍遥,好不容易等我们来打扰一次,才可以脱身享受一下单身的乐趣。对她们来说,我们似乎代表着Sex and City 的世界。我们羡慕结婚生子的朋友,看到她们儿女绕膝,把粉团儿似的女儿揽在怀里,我们感到孤单像是一种慢性病,爬满了自己的全身。

中学时候那些花季少女,现在都成了一手持家一手挣钱的铁娘子,偌大的一个宅子,双手打点得清清爽爽,把孩子们都调教成了可人儿。而我们,寄居在这个隐性城市的无名角落里,靠着自己的两柜子书和一箱DVD,怀着一颗恨嫁的心,终夜抱着自己的电脑,祈求一点精神上的温暖。

可是当汽车在夜幕中驶近纽约的时候,隔着哈德逊河,又看到了这个城市不灭的嘻哈灵魂,我把自哀自怨扔到了一边儿,我想念我的单身生活,就这么简单。

朋友

亲爱的子含, 不要为你脸上的豆豆烦恼,未来十几年,它们是你天天见面的朋友呢。我还没见过不长豆豆的宝宝,所以,你就安心地吃奶、睡觉、晒太阳,把它们都忘了吧。 说到朋友,不能不跟你谈谈这个话题。所谓的朋友,就是那个让你感到舒服、惬意和可依靠的温暖的东西。你现在的好朋友,就是你身边的那块小小兰绒线毯子。上面的小熊维尼和小猪宝贝就是你此刻最亲密的朋友。当你长大一点儿的时候,你会发现,除了这些须臾不离的朋友,你还会有许多别的朋友,比如隔壁吃饭老打嗝的阿牛呀,卷头发的伊朗小哥啊,长着骆驼一样睫毛的韩国妹妹啊。 当你再长大一点,开始在足球场上摔跤的时候,你就会认识许多的好朋友,你们会一起踢球、翘课、听演唱会、远足、旅游、读书,还有没完没了地喝啤酒和聊天吹牛。可别小看这些朋友啊,他们是你哭泣时候的擦鼻涕纸,他们是你忧伤时候的兴奋剂,他们是你经济窘迫时候的银行,他们是你对付功课和考试的同盟军,他们是你应付老师的免费参谋,他们是你追女孩子的最佳武器,他们是你在兴奋的顶点想要拥抱的小熊仔。 这些朋友会渐渐地变成了你的家人、你的世界,定义了你是谁,告诉你世界的博大和你所生存空间的渺小,告诉你生活中其他的选择和生活方式,告诉你那些你没有时间或者没有机会去领略的宇宙的秘密和美丽。虽然你不能选择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有什么样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长什么颜色的头发和自己的身高,但是,你可以选择自己的朋友。选择什么样的朋友,有时候就决定了你会选择什么样的人生。 结识朋友是很容易的事。你的幽默风趣会为你赢得朋友们的青睐;你的慷慨大方会把朋友从四面八方吸引过来;你的热情好客会在你的身边营造起舒服的朋友圈子。在汉语里,我们把交朋友当作顶重要的事。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多疼啊,可你得忍着),什么“天下快意之事莫若友,快友之事莫若谈”(这个是那个写鬼故事的蒲松龄说的,他和鬼都谈得来诶!),什么“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这个是庄子说的,他对朋友和老婆似乎都不太亲近)。还有这样的说法,比如“大丈夫处世处,当交四海英雄”(这个出自《三国志》,我补充一下,鸡鸣狗盗之徒也可以交一下,以后说不定用得到呢!),还有什么“投之以木瓜,抱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桃报李,交女朋友也可以用这招儿)。我最喜欢的是这句话,“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信手拈来,读起来唇齿留香。和老友相处,如寒夜围炉打茶围,一个烫山芋吃下去,舒服到心底。就算是几年不通音信,三言两语,旧日的情谊就重新涌上心头,仿佛不曾分开过一般。有个希腊老头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真正的朋友,是一个灵魂孕育在两个躯体里。 可不是嘛,左手怎么会对右手生分? 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是维持和朋友们的情谊,以及在适当的时候结束和一些曾经是朋友的人的关系。友谊其实是需要不断投入和培养的东西,你不养育它,它就会慢慢枯萎。开始的时候,你不觉得,过了些时日,你才发现和一些朋友的关系 已经像南北极那么遥远,双方在一些基本问题上的立场已经矛盾到不可调和的地步,这个时候,与其纠缠在一起,不如结束已经名存实亡的友谊,免得双方尴尬。换句话来说,友谊是个有生命的东西,它有自己的诞生、成长,也有自己的死亡。面对友谊的死亡,我们会觉得比面对爱情的死亡更难受。因为爱一个人只需要把心打开就可以了;但是和一个成为朋友,我们要像魔法师霍尔和火神卡斯帕尔一样,要交换我们的心脏,把自己的灵魂注入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这是多么危险的勾当!当你决定结束一段友谊的时候,你要抽回自己的灵魂,而且要对友谊的死亡负责,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非如此不可。因为如果让这样已经失去共同基础的友谊继续下去,你就要冒着完全失去自我的危险,在一些根本性的问题上妥协,这是对你存在的根本威胁。与其如此,不如拿出勇气来对对方说,对不起,今后我不能再做你的朋友了,对此我很遗憾。这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对方的尊重。善待已经死去的友谊,最好的办法就是承认它的死亡。 为了避免这么令人悲伤的结局,我们所能做的事就是善待我们现在的朋友。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我们感到舒服、惬意和可依靠的温暖的东西是多么的少啊!一个朋友就是这么一小撮温暖的火种,你要精心的呵护,不断地添加燃料。即使在你累了的时候,也不要懈怠自己的朋友,因为善待他们就是善待你自己。一个朋友就是你自己的一个侧面,他们代表了你不能实现的生存的可能性。 子含,请原谅我谈了这么严肃的话题。其实,我本来想跟你谈谈和朋友交往中的那些美丽的瞬间。但是,现在我要离开这个国家了(国家是什么?就是人们在地图上画线圈出来那些地方),我会和很多好朋友隔开一个大海洋,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们。这个想法有点令我沮丧,尤其是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日子是这么的快乐。你呢,是我结识的最年轻的朋友。希望我们能够相互守候下去,直到你可以给我回信的时候,或者那个时候以后很多年。 加油啊,我的小友,快快长大!

Haiyue's babies

Angela
Grace!
面对别人的收获,我无言,没耕耘哪儿来的收获?我还是安心地当我的老阿姨吧!
Maybe some day, I will be a mother of a beautiful child?!

2007年10月21日星期日

Opera fun

Everyone goes to opera. The other night, I saw three monks from Japan. Two days later, I met a nun from Taiwan. A gay couple sat next to me. They were so in love that they held their hands during the whole first two acts of Le Nozze di Figaro. Hand-hanger! Can you believe t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