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21日星期六

If only you believe in miracle

Ji Feng got married! I just learnt from LiJi's blog. I cannot forgive him for he kept it secret. When he came to NYC in May, he mentioned nothing of that sort. So what happend in the wonderful June? When this kind of things occure, I cannot help believing in miracle. Congradulations and you will be amazing couple!
Question: Ji Feng成家的速度是第一宇宙速度,还是第二宇宙速度?
Wait a minute, may I ask who is the lucky girl?
someone mysterious?
someone we all love?
Some one we knew?
Some one fantastique?

2007年7月20日星期五

Wagner Buff

印象素描 07/20/07

从拥挤的歌剧院走出来已经17个小时了,头脑中仍然是一片脑震荡后的空白。布伦希尔德在扑入烈火之前的咏叹调和齐格飞尔德临死前对爱情的追忆在我的头脑中幽灵似的反复出现。那些令人胆寒的高音,在布伦希尔德最后的叹息中反复出现,将她对死去的英雄齐格飞尔德的爱恋、对诸神世界的绝望和对救赎的渴望点燃。头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却充满了无法解释的充实感和满足感,感觉像是登上了世界的屋脊,从一个从未达到过的高度来看人性的深度。澄明,没有比这个词更适合来表达我此时的心绪。

《诸神的黄昏》是《尼伯龙根指环》的最后一部,描写英雄齐格飞尔德离开爱人布伦希尔德去征服世界,但是不幸饮了遮蔽记忆的药酒,忘记了和布伦希尔德的爱情,投入了格图恩的怀抱。这一切都是格图恩的哥哥哈根的阴谋,他其实是侏儒阿尔布莱希的儿子,意图帮助他夺回尼伯龙根的指环。无知的齐格飞尔德和格图恩的另一个哥哥君特歃血为盟,发誓帮他抢到布伦希尔德为妻。布伦希尔德发现后,以为齐格飞尔德已经背叛了自己的爱情,发誓复仇。第二幕结尾的时候,被齐格飞尔德背叛的布伦希尔德和欲火焚身的君特以及图谋尼伯龙根指环的哈根结成联盟,决定在狩猎时杀死齐格飞尔德。结尾包括了布伦希尔德的一大段咏叹调,她感叹大神瓦顿的残酷,从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变成了彻底的复仇女神。Latira 的布伦希尔德其实比名角Olga Sergeeva的布伦希尔德更为出彩,她不仅驾轻就熟地达到了高音c,而且将dramatic soprano的技巧和角色的扮演巧妙的结合起来。难怪《纽约时报》的乐评人Anthony Tommasini 评写道“The opera ain’t over till the fat lady sings”。

第三幕开始时,每个人的心情都低到极点。序曲中首先出现的是布伦希尔德英雄女高音的主题,紧随其后的是表现齐格飞尔德的小号片断,之后是阴沉的代表哈根的主题。各个主题相互交错、竞争,瓦格纳的音乐已经较此前的三部歌剧更为成熟,吸收了许多不和谐的因素来表现人物之间的冲突。突然,莱茵河女神们的主题出现了,一切都化为澄明。齐格飞尔德的死终结了尼伯龙根指环的诅咒,诸神的世界也因此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据说瓦格纳曾经在如何结尾的问题上犹豫了很久,写了6个不同的结尾。阿多诺曾经对其音乐进行了深入地探讨,尤其是末尾处所出现的齐格飞尔德的母亲西格林德在得知自己受孕时所唱的咏叹调的旋律。这似乎在世界终结的时候预示着某种未来的希望。瓦格纳本人深受叔本华的影响,他在剧中反复应用他的哲学观念,比如阿尔布莱希对爱的renunciation,大神瓦顿对自己的人类之子齐格蒙特的命运所抱有的 self-denial 的态度(war against myself)。1876年《尼伯龙根指环》在Bayreuth Festspielhaus首演。观看了全部演出的尼采从中感到整个文明的衰亡(culture decadences),因此写出了他的《Mensch, Zu Mensch》,从此和瓦格纳决裂。我觉得瓦格纳在寻求传统文化消亡时新的可能性,在这一点上,他的《指环》的确是无可取代的cultural icon。

带耳环的大叔原来不只是个歌剧迷,他是个地道的声乐老师。他和一个来自法国的大肚子老头一见如故,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论他们所经历过的歌剧名家的演出。他们都有照相机一般的记忆,能够回忆起1980年以来在美国和欧洲各地所上演的无数作品,而且对每一个女高音歌唱家的优缺点如数家珍。除了每个人音色和表演风格的异同,他们也不忘交流一些八卦新闻,尤其是名演员如何利用拒绝演出来确保自己的演出收入。嘿,大都会歌剧院就是这样,随便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带外国口音的人,说不定都是个渊博的爱乐人。大都会对面的餐厅里,瓦格纳歌迷会今年还举行了成立30周年的庆典和一系列的演讲,介绍和推广瓦格纳的作品。在这样的歌剧powerhouse里,大家所分享的不仅是音乐,也是对歌剧的热爱。

对了,瓦格纳迷的正式翻译其实是Wagner buff!

Saturday, 21 July 2007, 11:00am–3:00pm Consulate General of the Russian Federation in New York 9 East 91st Street (at 5th Avenue), New York TICKETS ARE REQUIRED FOR THIS EVENT "The Kirov Ring in Context" will take place in the ballrooms of the Consulate. A panel of scholars and specialists will discuss aspects of Russian culture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Kirov Ring under the direction of its music director, Maestro Valery Gergiev.

2007年7月19日星期四

Jubilant Youth, Jubilant Death

昨晚去看瓦格纳的《齐格飞尔德》,这已经是我的第三个《尼伯龙根指环》之夜。因为买的是便宜的站票,我做好了直立6个小时的准备,穿着舒服的鞋子,带着金枪鱼三明治,相信自己能以军训中那种不屈不挠、毫无理由的大无畏革命精神成为新时代的站立标兵。戏还没开演,挤上来一群十几岁的亚洲孩子,一口广东话,打扮前卫,和歌剧院保守的风格完全不对称。旁边的带耳环的大叔撇了撇嘴,感叹道,难道他们也能站6 个小时?然后,他不无得意地说,我十二岁的时候就站了6个小时来看瓦格纳,他们为什么不行?然后,我们就开始讨论歌剧院里各处站席的优劣。前面突然站起来一个大叔,他说他妻子今晚不能来看演出,座位空这也是空着,他请带耳环的大叔或者我去坐着。带耳环的大叔真是个君子,把座位让给了我。我受宠若惊,舒舒服服地坐着欣赏了齐格飞尔德的青年时代。
//////// 整部戏出自德语文学的传统,描绘青年英雄的漫游时代,类似于歌德的《威廉.麦斯特的漫游时代》,托马斯.曼的《魔山》。在《女武神》里,大神瓦顿把自己的狼人儿子齐格蒙特杀死,把自己和大地女神娥达的女儿布伦希尔德从神降为人。在《齐格飞尔德》这部戏中,齐格蒙特的儿子齐格飞尔德长大成人,变成了无所畏惧的森林小混混。他先是为了学习恐惧而屠龙(一条糊涂的龙,巨人法纳尔变成了龙来看管指环和黄金,却从来没有享过指环的福,白白送了性命),而后杀死了抚养自己长大成人但是图谋指环的侏儒咪咪,此后在寻找爱人的路上,将自己的创造者大神瓦顿的长矛摧毁。这长矛意味着神界的伦理和法条,它的毁灭标志着神界的崩溃,也为下一部歌剧《众神的黄昏》埋下了伏笔。齐格飞尔德冲破火焰,唤醒了布伦希尔德。布伦希尔德和齐格飞尔德一见钟情,但布伦希尔德拒绝做齐格飞尔德的妻子,因为她为自己从神变为人感到巨大的羞耻,她对离开神界悲痛欲绝,她害怕爱上齐格飞尔德会失去她原来的女武神的地位,失去她的理智,失去她作为女武神时代所享有的一切自由和特权。她恳求齐格飞尔德离开她,好比映衬着齐格飞尔德英姿的溪流,保持它的平静和尊严。但是齐格飞尔德说服了她,他要浸入这爱的溪流,使自己的渴望得到满足,这是作为必死的人类的命运,也是人身上的神性的升华(You will find your wisdom in your love for me)。最终两个人宣誓相爱,作为必死的人而相爱(jubilant youth, jubilant death)。 ///////
给我让座的大叔来自巴西圣保罗,他一年多以前就买了这场戏票。他曾经在德国的拜罗伊特剧院,也就是弗雷德里克一世为瓦格纳的《尼伯龙根指环》而专门修建的剧院,看过瓦格纳的《帕斯卡》,这次是专门赶来看基辅歌剧院的演出。圣保罗大叔对瓦格纳的歌剧情有独钟,他和他的妻子在欧洲众多的歌剧院欣赏过瓦格纳的作品。他告诉我,要在拜罗伊特欣赏瓦格纳,必须提前7年开始申请排队买票。我开玩笑说,这真是个好消息,那么我在40岁以前还有机会买到票子!看来对歌剧的喜爱是不分国界的。和我一起来看戏的谢敏娜来自哥伦比亚,也是一个超级歌剧粉丝,她为了买到《尼伯龙根指环》的套票,差不多快和大度会歌剧院的售票处的经理成了好友,每天电话问候,询问他们有没有退票。 /////////
圣保罗大叔对一个从加拿大来的买站票的女孩子说,一个人一生中大概只有两三次机会能欣赏《尼伯龙根指环》的全剧,在短时间内连续观看这四部歌剧会产生一种单独观看中间某一出戏所不能体会到的东西。我觉得这四部歌剧是一个整体,瓦格纳花了30年的功夫来酝酿,无论是在剧情上还是在音乐上,都具有强烈的关联、隐喻、暗示和映衬。单独来看,《女武神》和《诸神的黄昏》似乎是《浮士德》一样的悲剧,《莱茵河的黄金》是类似于《费加罗的婚礼》的轻喜剧,《齐格飞尔德》是与《奥菲瑞奥》相媲美的历险记,但是当它们连在一起的时候,就超越了一般悲喜剧的划分,成为了英雄史诗剧。它们将神界的堕落和人界的诞生放入轮回中去,让观众在14个小时的时间之旅中,感受到理性和感情之间的巨大张力,感受到神性和人性的冲突,感受到命运和对命运的反抗,感受到所有可能的伦理悖论。 ///////
这些作品不是在谋求简单的提问和解决,而是在追问。就像大神瓦顿提出三个密题让侏儒咪咪来解答,他最后责备咪咪说他浪费了人生中去追问哪些真正未知东西的机会,咪咪出于自负询问了哪些他已经知道答案的东西,因此他的命运只有死。与此相反,《尼伯龙根指环》是对生命中未知的提问。因此,从这部作品诞生以来,人们或者喜欢它,或者厌恶它,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忽略它。也许,这就是歌剧的秘密!

2007年7月18日星期三

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在美国解解馋吧。妈妈在电话里抱怨说,猪肉的价格涨了几倍,要13、14块钱一斤了。她不由得感叹美国的猪肉真便宜,不吃白不吃。岂不知美国的东东便宜是因为从中国进口了大量的廉价食品。现在美国禁运中国的海鲜,过几个月看看,海鲜不长行市才怪呢!

妈说,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全国人民勒紧了裤腰带还苏联老毛子的债,也许不久大家就可以恢复60、70年代健康的饮食习惯。嗨,多好的研究机会。剧烈的政策变动是采用regression discontinuity 来研究政策效果的绝佳机会,由谁要做论文可别放过,就说是我说的。

妈又说,在美国多吃点肉解解馋吧。我听了大笑,想到韩素音写1949年解放前夕的重庆,大家坐下来吃饭要先付钱,因为吃完一顿饭的功夫,法币可能又降了十几、二十个百分点。这一点也可以在北京检验一下。

想投入这样的一个祖国的怀抱,我要从现在开始变成一个素食主义者。古人不是说过么,肉食者鄙,未能远谋。祖国的希望在于我们这些未来的素食主义者。

2007年7月17日星期二

金庸和瓦格纳

想象我的晚餐。开始的时候是红烧茄子,后来是炖茄子,再后来是清蒸茄子。为什么日本人民遭受地震灾难,我满脑子想到的都是茄子?饿极了吧。

抵制诱惑。早晨翻看一本名人名言。在“爱”这一条目底下,写着人最大的成就就是抵制欲望的诱惑。今天,我抵制了去看歌剧的诱惑。一点儿没有成就感,我委屈极了。

莱茵河的黄金。阿尔布莱希特就是引刀自宫的岳不群,他靠诅咒爱来获得了超凡脱俗的魔戒。大神瓦顿就是想引刀自宫却没有机会的左冷禅,干脆改成明目张胆的抢劫了。火神罗格就是丁点儿正经没有却很有女人缘儿的令狐冲,半人半神的他一边干着江湖上的买卖,一边诅咒万恶的社会制度。爱神佛利亚的哥哥们不用说了,和桃谷六仙有一拼。瓦顿的太太弗里卡真是个妒妇,不过在快人快语这一点上,和岳不群的夫人类似。看,金庸一定是个瓦片儿(瓦格纳粉丝)。

无鸟的夏天。一口气终于看完了韩素音的《无鸟的夏天》。变态的时代的变态的人。最喜欢她写从被轰炸成废墟的重庆,辗转到印度、美国、英国的一段,几个月之间,从在食不果腹的中国内陆城市的挣扎,到在第五大道上的华道夫饭店里和英国驻华公使用餐,在到和中国驻英国大使顾维钧和他的太太在伦敦谈笑,在急速转换的视角中,写出世事沧桑之感。看了她所遭受的十年婚内暴力,开始理解为什么在《瑰宝》中的那个素音那么渴望去爱。

Das Rheingold

I went to see Das Rheingold, the first of the four operas that comprise Der Ring des Nibelungen (The Ring of the Nibelung), by Richard Wagner. 一句话评论:中唐以来,礼崩乐坏,狂狡有作,自己制则,而事不稽古
From a NY Times article in 2004 by ANTHONY TOMMASINI : "With the news dominated by broken treaties, ethnic oppression, raw power grabs and security threats, the Metropolitan Opera's production of Wagner's ''Ring'' has come back at an opportune time. Of course this monumental four-part cycle almost always seems relevant, for there are not many matters it doesn't explore. " One of the interesting experiences at Met is to meet new people who love music and love to share their experiences with you. I met a lady named Dorothy yesterday and she generously shared her binocular with me. She practiced music when she was young and now she retired and enjoyed her life. She knew the scores and the performers well and told me where were the tipping points I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Last year, she went to China with a youth orchestra from California and toured southeast China, includind SHanghai, Jiang Yin, Hong zhou, Beijing. The kids were mostly Asian and their parents were Aisan immigrants working at silicon valley. So the tour was a combination of music exchange and shopping at home town. Dorothy seemed to like the the production of Die Ring last year at San Fransico better. After all, the stage design of yesterday was so simple and the Russians refused to put up the symbolic Rainbow in the end of the Rheingold. What a pity! If there was rainbow flag in San Francisco, there shoud be rainbow flag in New York.

2007年7月16日星期一

Die Walküre (The Valkyrie)

一句话评论:有人性的神比有神性的人更痛苦。
I went to see Die Walküre (The Valkyrie) by Kirov Opera under the baton of Valery Gergiev, acclaimed artistic director of the Mariinsky Theatre in St. Petersburg. Die Walküre (The Valkyrie) is the second of the four operas that comprise Der Ring des Nibelungen (The Ring of the Nibelung), by Richard Wagner. There are totally 6 main characters who played for 5 hours. I was overwhelmed by the story and the music. The opera is full of human moral dilemma which makes it impossible for a clear-cut judgement. The Gods are too human and the human shares the glory of eternal de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