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月26日星期五

纽约比死亡更冷酷

今天的最高气温是零下9摄氏度。昨天在回美国的飞机上,还向往着暖和的天气,一下飞机就吃了一个下马威,冻得哆嗦。在凛冽的寒风中,我等着似乎永远也不会来的super-shuttle,心里面发出了寒号鸟的哀号,我tmd也要一个有车的男朋友! --------------------- 在北京,有车的问题不是那么突出。在北京的这两个多星期,我每天平均乘坐公共汽车2小时(车票刚刚降到了$0.05 per ride),步行2站地。我经常在北大、清华、人民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之间串场,晚上还要赶到万圣和小资的朋友们聊天,所以对于北京的“三九、四九”的寒冷有了切身的体会。如果实在冷得不行了,我还打得起出租汽车。(在纽约,打死我也不会打车从机场回家)。不过说句良心话,纽约冷归冷,空气湿润而且干净,响晴白日的大冷天,明晃晃的蓝天晃得我睁不开眼。北京的天色总是那么的暧昧,灰蒙蒙的,即使出太阳,阳光也显得那么地老,仿佛一出生就有了2000岁的年纪。那个城市总是充满了灰尘,在空中发亮但是没有热力的太阳让人觉得好像是原子弹爆炸之后的平静。但是那个城,那些人,总是让我觉得亲切。每次冻得不行了,我就揣个烤红薯下肚,那个热乎劲儿就让我再世为人了。作为北京人,我感恩,我知足,我大口的呼吸着肮脏的空气,但是我不会随地吐痰。这是我对于北京唯一的贡献了,我不做践它。 -------------------------- 朋友说喜欢看醉琴的博客,我也巴巴地凑了个热闹,早起读了几篇。发现她基本上在用自己的政治学常识在写随笔,从写作上说是一条很好的进路。相比之下,我的视野就太狭隘了,只关心自己的不值一提的生活细节,从来没有就大的问题进行过思考或者写作。虽说醉琴的观点不一定而且也不非得政治上正确,但是在文化如此贫瘠的北美大陆,这样的写作也算是凤毛麟角了。 ------------------------- 尤其有趣的是她自己的写作对象是国内的读者,具体地说是《南方周末》和其他平面媒体的读者。这里面就产生了两个有意思的话题。第一是所谓的话语霸权。由于她的地位和身份(哥伦比亚大学的博士,哈佛的博士后,剑桥的准教授,mit bbs 的著名写手),使得她的话语有了所谓的影响力。中国人自古的都认为“墙里开花墙外香”,如果她今天只是一个人民大学的政治学女博士,试问她写的政论性随笔是否有今日这么洛阳纸贵? -------------------- 第二点,也是更为深刻的一点,是她不自觉地在所谓的“私人写作”和“公共写作”之间的游弋。她为《南方周末》写的专栏是对于世界政治形势的分析,用的是男性占主导地位的政治学界的主流话语(在这里是新自由主义),分析的是男性所关注的世界性话题,此外再加上一些政治学界的流言蜚语,煞是好看!在这里,她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公共知识分子(国内流行的说法叫做“知道分子”),在公共领域对于公共事务发表看法。这是我所称的公共写作。用醉琴自己所喜爱的“带数字”的表达方式,她在牛博网所发表的114篇作品中,有37篇归为此类文章(讲道理13篇,民主的细节14篇,讲文化10篇)。可见扬名立腕儿的根本是在主流话语的圈子里取得说话的权力。毋庸置疑的,醉琴也在为女性而写作,是小女人写作中的高手。她有24篇文章在“讲情绪”,9篇在“讲恋爱”。这也是她赢得广大北美F1, F2女生爱戴的根本。她讲的故事稀松平常,结构和文字也称不上天赋异禀(见我之前的评论《伤城》),但是她敢说,而且她会说。女人在男女问题上发言,容易走两个极端,要不就是颠覆传统女性角色,用男人的方式来说话,比如洪晃,张口就是谈论“男色”的问题。另一个极端就是网上无数的小女人写作,(这与文学和史学中所谈论的“女性文本”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仅仅是女人们的窃窃私语,而不是对于性别和身份问题的深入阐述)。比如网上红人“小精子”,她的东西真可以称得上是可读性极强,但是言之无物。醉琴剑走偏锋,利用她在华语文化圈但是不在中国这个特殊的地位,将她的文字直指所谓的留学生女性群体,因此开辟出一片新的写作空间和创作范式。她常常语出惊人,有的时候甚至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在《爱情饥渴症》总写道“一般来说,一个人要饿到老眼昏花的程度,总得饿了一阵。所以多年没有正儿八经谈恋爱的大龄男女青年,是爱情饥渴症的高发人群。尤其是大龄女青年,因为对爱情的胃口特别好,因为眼看着兜里的粮票就要过期,所以看见一个吃的在眼前,哪怕是发了霉的包子,哪怕是烂了心的苹果,都要一个箭步冲过去,不分青红皂白地往肚子里吞。” 这个道理张爱玲、甚至钱钟书早八百年就说过了,但是从来没有说得这么直白,直白到有点没劲儿的地步。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的文字把这个群体的委屈、无奈和没劲都赤裸裸的表现了出来(参见醉琴的小说《那么,爱呢?》),因此她文字的流行就可想而知了。她进行的是私人的写作,但是在这个意义上,具有了公共写作的性质。 -------------------- 但是不得不注意到的是她对于女人的评价根本上还是传统的和男性的,她所用的参照系还是所谓的主流意义上的成功,即治国、齐家、平天下。例如在《但是不要只是因为你是女人》,她谈到“对我自己来说,女性这个性别之所以成为一个负担,就是因为女性都太沉溺于爱情这档子事了。得不到爱情时就天天叹息,失去了更要叹息,就是得到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像总不是她想得到的那个。所以我认识的女孩女人,从十几岁的到几十岁的,个个都像是职业恋爱家,每天翻来覆去地分析她那点破事,她说不厌,她的闺蜜也听不厌……这事我觉得上帝干得很不地道。他怎么就把女人给设计成这样了呢?居心多么险恶。如果这些女孩把她们得不到的痛苦、失去的痛苦、不得其所的痛苦统统给转化为创造性活动中的生产力,这该是生产力多么大的一次解放啊,这个世界又会冒出来多少女爱因斯坦、女托尔斯泰、女贝多芬、女比尔盖茨啊”。对于爱情我太不内行,所以也没有什么发言权,但是以男性和女性对于爱情和婚姻的依赖程度来隐喻性别的差异和优劣似乎还有可以商榷之处。 ------------------- 家家马上要过30岁生日,这里遥祝她学业有成,早生贵子!以上文字,纯属感激她中午赐饭之恩,感谢她带着我勇闯酒池肉林。再次重申我对于她的评价,“相看两不厌,唯有王美眉”!

1 条评论:

匿名 说...

肉麻,相当肉麻,肉麻得我浑身这个舒坦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