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olently Happy!

从哈德逊河边风驰电掣地向下城开过去，夜风从车窗灌进来，夜晚暖和地不象话，已经是十月初的时节，温度仍然在30度左右徘徊。这样的天气不出去涮夜实在是可惜！车子堵在42街附近，我们在车上讨论乌克兰语、波兰语和俄语的区别，安德鲁不停地模仿borat 的口吻开玩笑，他模仿着波兰街头皮条客生硬的英语，大声吆喝着，“我们有各种各样的姑娘，俄罗斯、波兰、乌克兰、匈牙利、拉脱维亚，吉普赛姑娘也有诶！”艾伦嘲笑他，学了那么多种语言只是为了到东欧各国找姑娘寻开心，安德鲁反唇相讥，那你为什么学中文？彼此彼此吧！这两个家伙真是一对活宝，难以想象性格差异这么大的两个人怎么从中学到大学到现在一直是好朋友。 ////

周末的东村好像是一个动物园，所有的party animals都出来闲逛，街上充满了二十岁来岁的小孩子们，女孩子们低胸top上的珠子、夸张的耳环和漆皮的高跟鞋，和大街小巷上的霓虹灯一样闪亮。Comedy Village、BlueNote和大小俱乐部的门口年轻的恋人们亲密地拥抱在一起，排队、聊天、闲谈。Espresso Café, Yolanto，PinkBerry，大大小小的冰激凌店门口都排着长队，天晓得城里怎么这么多的闲人出来寻欢作乐。大小的酒吧里音乐震天地响，男女、男男、女女的情侣们和朋友们挤在黑暗的酒吧里，空气中的酒精浓度一点就着。杂货店门口的自动取款机源源不断地吐出现钞来，这些钞票很快就变成了啤酒杯上漂浮的泡沫和酒吧里的欢声笑语。走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听到人们操着各个国家的语言，看到不同类型的帅哥和美女，Jazz, Salsa, Manbo, rock&roll 从四面八方向你的耳膜冲击过来，这种感觉真实而又虚幻，好像Bob Dylan所吟唱的，I am not there, I am not here. ////

我们抱着啤酒杯坐下来，电视里正在转播philadelphia phillies和colorado rockies的棒球赛。Phillies已经连输7场，这场比赛要是输了，就从季后赛里出局了。我们都点了现酿Paulsner，16盎司的大杯子，一低头都能掉进去。这种啤酒前味很苦，但是余味绵长稍甜，很有意思。啤酒就像是香水，口感随着温度和时间变化，好的啤酒是酿造着想象力的实现，有的时候，in-house的specialty 比budlight好几百倍。Blue Moon, Blue Mountain, Coney Island summer night, Magic Hat, 这些当地的啤酒在酒吧里比德国、英国、比利时的名牌啤酒更受推崇。酒吧的生意还真是容易，只提供酒精，不提供任何食物，一轮过后，女招待立刻把桌子誊干净，把下一轮的啤酒端上来。纯粹是喝酒，纯粹是聊天，大家一心一意地把自己灌醉。 //////

我们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窗子大开着，酒吧外面是出去喘气和抽烟的小孩子们。打扮时髦的美女们和亚洲人相比都堪称波霸，现在流行的维多利亚式的紧身上装，更是衬得她们丰胸细腰，分外妖娆。大胆的女生干脆把其余的细节都省去，只穿着一件男士的西服马甲就出街，配上紧身的牛仔裤和高统皮靴，好像是从Assassination of Jesse James里面走出来的人物。美国的女孩子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最漂亮，头发闪亮、 皮肤细腻、高鼻深目、唇红齿白，不论是Caucasian, Hispanic, Black，都漂亮的好似芭比娃娃。男孩子们都摆酷，紧身体恤衫的图案上面无奇不有，旁边的一个男孩子就穿着一件“Jesus is cool”。 ////

安德鲁是Phillies的铁杆球迷，滔滔不绝的大骂Phillies的教练如何无能。碰巧我们旁边坐了一大队Rockies的球迷，男孩子们穿着Colorado State的T-shirt，女孩子们浓妆艳抹，有的还不到21岁，只能喝非酒精饮料。几轮啤酒下肚，他们都变得非常兴奋，只要Rockies打出本垒打，他们就跳上凳子大叫，What we do in Colorado is baseball and football。有几个家伙甚至跑到窗外，然后从窗外跳进来。真high得可以！安德鲁不屑地说，Big Ten has nothing except football。没办法，Phillies还是输了。旁边一桌四个女孩子真是豪爽，一上来第一轮就点了两三升的一个大桶。装酒的是一个柱形的容器，拧开龙头带着泡沫的啤酒就流出来，她们一边喝酒，一边忙着照相取乐，互相炫耀着自己的iphone。年轻真好，我两杯啤酒下肚已经有点晕了，那些女孩子们从洗手间补妆回来，已经准备到下一家酒吧去逛了。 /////

我看着自己的杯子，从琥珀色的液体深处，小小的气泡不断升上来，好像是细小的灵魂在呐喊呼救，在死亡的边缘挣扎。耳朵里已经开始出现幻听，比约克在不断地尖叫着，Violently Happy! Violently Happy! Violently Hap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