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24日星期一
2007年9月23日星期日
午夜的列农

晚上在Union Square看Across the Universe,一部穿插着Beatles songs的音乐剧。故事从英国利物浦一个造船厂开始,小工裘德决定到美国寻找自己的生父,在普林斯顿,他碰到了不愿相认的父亲和有钱的普林斯顿小子马克思。两人到1967年左右的纽约,在东村和一群波西米亚艺术家住在一起。后来马克思的妹妹露西也到纽约来加入了他们的生活,裘德和露西相爱,但是后来因政治意见不和而分手。马克思被送到越南战场,他受尽创伤归来,裘德因为签证被遣送回英国。最后,老友们在纽约重逢,一场在东村公寓楼顶举办的露天演出把裘德、露西、马克思重新聚在一起。整部电影的色彩极其漂亮,充斥着psychedelic art,绚烂到极致的颜色不可思议的、梦幻般的组合在一起。根据维基不知道的介绍,
“Across the Universe is a 2007 musical film directed by Julie Taymor and written by Dick Clement and Ian La Frenais. The script is based on an original story credited to Taymor, Clement and La Frenais, which incorporates compositions written by members of The Beatles. It stars Evan Rachel Wood and Jim Sturgess. There are cameo appearances by Bono as Dr. Robert (a counter-culture shaman), Eddie Izzard as Mr. Kite (a circus ringmaster), Joe Cocker as three street characters and Salma Hayek who appears (through digital special effects) as five nurses.
The story starts in the early 1960s with a young dock worker named Jude (played by Jim Sturgess) who travels from his home town of Liverpool, England to America in search of the American G.I. father (Robert Clohessy) he has never known. While in
故事的主线非常一般,裘德和露西的爱情与其说是故事的主线,不如说是本片的败笔。编剧似乎想把太多的东西放到这部电影里,包括他们对六十年代的追忆,对披头四的敬意,对当下战争的不同意见。所以整部影片好像是一部不成功的政治宣言、音乐电视和浪漫爱情片的大拼盘。露西这个角色尤其失败,一开始她由于第一任男友在越战中罹难而决定参与反战运动,后来她参与纽约的反战组织,放弃大学而全职从事反战工作。但是,她非常令人讨厌的地方在于,她觉得由于自己的左派政治立场所以她就获得了一种政治上的和道德上的优越感,由此,她就可以批评任何人,在精神上具有绝对的优势地位。这一点最终导致了她和裘德关系的失败。而且,在影片结尾处,导演由匆匆忙忙地让她目睹了反战激进分子在制造炸弹,因此她决定退出反战运动。这是非常自相矛盾的情节。相比之下,倒是一些次要人物比较出彩,比如Dana Fuchs as Sadie,Martin Luther as JoJo,和T.V. Carpio as Prudence。
Sadie类似于Janis Japin,拥有完美的低音声线和不羁的灵魂,她和吉他手Jo Jo的激情跨越了种族的界限,两人的几段对唱非常精彩。
影片的亮点是中间穿插的一些非常具有想象力的片断。比如马克思被征兵,他在幻想中被放到流水线上,被拨光了衣服,身体的各个部分被拆开来检查,被大兵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然后被运到越南,他和其他小兵扛着自由女神,吟唱着She is too heavy, she is too heavy ("I Want You (She's So Heavy)" Performed by Joe Anderson)。另一段有趣的情节是马克思和裘德一伙人跟着Dr.Robert(Bono as Dr. Robert - a shaman),他们开着一辆老旧的公车,穿行于美国大陆 ( "I Am the Walrus" Performed by Bono (accompanied by the Secret Machines))。影片中应用了很多psychedelic art 中的light show的技术,制造出一个虚拟世界的感觉。我个人最喜欢的是"Strawberry Fields Forever" Performed by Jim Sturgess, Joe Anderson。影片穿插于裘德在纽约的工作室和马克思的越南战场之间。裘德失恋,在万般无奈下,他将草莓订在白色的画板上,草莓的汁液留下来像是鲜血。在世界的另一头,马克思恐惧地目睹战友被打死,血流满地。两个人的世界最后重叠在一起。
当然,主题曲Across the Universe 也很有想象力,露西和裘德在水中相遇,亲吻、拥抱,影片中的其他人物也漂浮在水中,亲密地相爱,世界处在一片祥和的氛围当中。
总的来说,这是一部结构松散的影片,看了之后,我们都觉得很累。其实影片可以在好几个地方结束,但是导演和编剧似乎总觉得不够完美,一定要在故事的结尾加上一个圆满的结局,achieve a reconciliation in the end。所以,最后我们听到了"All You Need is Love" Performed by Jim Sturgess, Dana Fuchs,这似乎是对当下战争的告诫。这首歌可以结束越南战争,但是我很怀疑,它能够对当下的伊拉克战争有什么作用。爱已经不是结束战争的充分和必要理由了。
晨间的马泽尔
由于愚蠢,买了纽约爱乐乐团周五早晨11点的票,是爱乐乐团艺术总监马泽尔指挥的贝多芬和柴科夫斯基音乐节(Beethoven & Tchaikovsky Festival)的一部分。纽约爱乐乐团2007-08演出季的演出本周开始,开幕的节目是马泽尔指挥的德沃夏克的重要作品,有马友友出演。无福在埃里斯.费舍尔音乐厅里享受的观众,可以在林肯中心的广场上观看大屏幕的直播,效果很好,而且有清风明月为伴,格外浪漫和悠闲。
周五的演出包括了Luigi Boccherini 的Four Original Versions of the Ritirata notturna di Mardrid (Nocturnal Retreat from Madrid) by Luciano Berio, superimposed and transcribed from Orchestra, Beethoven 的Violin Concerto in D major, Op. 61 (1806), 和Tchaikovsky 的Symphony No. 2 in C Minor, Op. 17. Little Russian。我买的是学生票,在Orchestra Front,居然就在第一排,我和舞台的距离只有50厘米。正对面坐着一个傲慢的亚裔小提琴手,不耐烦地等着演出的开始。演出开始之前,我和一对大概是来自俄罗斯的老夫妇攀谈起来。两个人也是乐迷,而且是歌剧迷,一个劲儿地向我推荐大都会歌剧院最新突出的HD program,据说和在现场收看的效果一样好。两个人提到他们1977年来纽约,那个时候还买不起26美元的歌剧票,现在退休了,却可以提着卖菜的篮子到这里来听晨间的音乐会。潇洒的人生原来是从退休开始的。我回头看看,果然后面多是花白的头发,能够在周五的早晨,心无顾忌地来听音乐会的,除了我这种闲人,大概就是退休的老年人了。
大师马泽尔终于登台了,站在离我们10米远的台上。Nocturnal Retreat from Madrid 从弦乐四重奏改编而来,其实是一个小品,美则美,实在太短了,远处军队的军鼓声刚刚接近,不久就远去了。
Beethoven 的Violin Concerto in D major, Op. 61 (1806) 是一部重头戏,纽约爱乐乐团延请了小提琴奇才LISA BATIASHVILI (violin, born in 1979 in Tbilisi, Republic of Georgia)来担任小提琴独奏。根据爱乐乐团的介绍,
“It has been called “the Mount Everest of violin concertos” and his “tenth symphony with violin obbligato.” It is Beethoven’s only one for that instrument. Completing the concerto at the last minute for his friend and formidable violin prodigy Franz Clement (1780-1842), Beethoven gave the soloist no time to properly prepare for the premiere. And, as was the case with many other Beethoven works, this concerto’s manuscript bristled with changes in chalk, pencil, and ink. In what must be one of the most notorious premieres of any concerto, Clement got through his demanding part, and allegedly decided to insert his own sonata on the G-string between the Allegro and the Larghetto, playing it with the violin held upside down. The concerto is a bravura composition, longer by far than concertos that had come before and with startling emotional scope. Starting with soft taps on the timpani—a recurrent motif that is integral to the work’s fabric—it unfolds as a marvelous exchange between soloist and orchestra into a work that has thrilled audiences for generations.”
BATIASHVILI年轻貌美,身材瘦弱,简直难以想象她纤细的手臂如何能够完成40多分钟不间断的独奏演出。她的琴弓在G弦上随意跳动,灵动跳脱,和整个管弦乐队呼应。管弦乐队史诗性的宏伟叙事和独奏小提琴充满灵感的对话,带给整部作品新鲜和丰富的感觉。
整个音乐会的高潮在柴科夫斯基的Symphony No. 2 in C Minor, Op. 17. Little Russian。这部被称为“小俄罗斯”的作品充满了俄罗斯风情,它取材于小俄罗斯(即今日乌克兰地区)的民间音乐。柴科夫斯基曾经和他的妹妹和妹婿一起到乌克兰游历,居住在基辅附近,在那里接触到当地的民间音乐。这部谱写于1872年的作品酝酿于乌克兰的夏天,完成于1872年11月的莫斯科。柴科夫斯基的第二交响乐中包括了几首乌克兰民歌,例如“Down by Mother Volga”,“Spin, O my Spinner”,“The Crane”。柴科夫斯基当时对这部作品非常满意,但是1879年他进行了彻底的重写,改变这部作品的第一乐章,并销毁了原稿。当时的俄罗斯有两个相互竞争的音乐集团,一个是以“俄罗斯五人集团”(Russian Five)为代表的国粹派,他们支持用民歌作为音乐的素材来进行创作。另一派是以柴科夫斯基为代表的植根于主流西方音乐传统之中的创作者。柴科夫斯基的这部作品表明他对于俄罗斯的民间音乐同样具有深厚的爱和敏锐的体察力,他也可以创作出带有俄罗斯文化底蕴的作品。
“What endeared the Little Russian to The Five (or kuchka, as the group was also called) was not that Tchaikovsky used Russian folk songs but, especially in the outer movements, how he allowed the unique characteristics of Russian folk song to dictate symphonic form. This was one of the goals toward which the kucha strived. Tchaikovsky, with his Conservatory grounding, could sustain such development longer and more cohesively, but writing in this vein also had its pitfalls. The symphony's most arresting movement is the scherzo. The source for that movement's special character may lie in Tchaikovsky's closer association with The Five.
In 1869 Borodin's First Symphony received its permiere. Tchaikovsky's new acquaintance with the group, and their enthusiasm for his fantasy-overture Romeo and Juliet would probably in turn have drawn his attention to their works. In 1872 the relationship seemed to be thriving, so the question becomes whether the Little Russian's scherzo would have turned out the same had Borodin's First Symphony not existed. Especially striking in both scherzos is a harmonic boldness and a quietly elemental rhythmic pulse. Both contain the energy that which the scherzo of Tchaikovsky's First Symphony sorely lacked.”
作品的开头出人意表,由铜管乐独奏打开了整部作品的开端。在庄严肃穆的表层之下,是感情的湍流,那些色彩丰富的旋律带有俄罗斯民族音乐所独有的哀伤气质。第三和第四乐章的开头极端令人兴奋,似乎酝酿着不可抑制的激情。柴科夫斯基没有试图去整合那些冲突和竞争的主题,而是任由它们冲撞、对抗,将作品带到新的高度。我旁边的那位俄罗斯老先生激动极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注视舞台,而是笔者双眼、凝神倾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他的手跟着音乐的流动而颤抖,他的头兴奋地回应着舞台上的音乐和他记忆中的声音。在那一刻,他似乎不是在欣赏现场的音乐会,而是让他体内的这部作品复活,他内在和外在的声音交融、对流。我简直难以把这部作品和几个月前欣赏的柴科夫斯基的《罗密欧和朱丽叶》联系在一起。这两部作品好像是由不同的作曲家完成的,一部以西方古典音乐语言写就,而另一部充满了本土的色彩和语言。但是,转念一想,二者都在反复揣摩和吟咏着人类的感情的不同侧面。此外,在作曲的技巧和情绪的宣泄方面,二者都是带有试验性质的作品。无论使用何种音乐语言,柴科夫斯基都能够自在地表达出他内心最诚挚的体验。在这一点上,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音乐人,而是具有承前启后的音乐巨人。

马泽尔在短短的两个小时之内,指挥了三部风格迥异的作品。这位在美国本土出生和接受音乐教育的大师不仅是美国音乐届的瑰宝,也是世界古典乐坛的领军人物。他执掌纽约爱乐乐团5年以来,指挥乐团尝试了许多新的音乐风格和作品,首演了不少当代作曲家的作品,在欧洲和亚洲的许多国家进行了巡回演出。除了纽约爱乐乐团,他还指导过巴伐利亚交响乐团,维也纳歌剧院,匹兹堡交响乐团,克里夫兰交响乐团等等。作为资深的音乐人,他不仅具有指挥的天分,而且乐于将一些不甚著名的交响乐作品介绍给广大音乐爱好者。在这一点上,他是一个爱乐人和关爱爱乐人的人。
据说马泽尔2008年之后将要退休,届时40岁的青年指挥Alan Gilbert将要接任音乐总监和指挥的职位。Gilbert是真正意义上的纽约爱乐乐团之子。他的父母,Yoko Takebe and Michael Gilbert,均为乐团的小提琴手。纽约时报曾经专访Gilbert,询问他对此任命的看法,他说,这不仅是美梦成真,而且是一个他不敢梦想的美梦成为了现实。
2007年9月20日星期四
信心爆棚
昨天晚上做梦。我参加大型文艺演出,和两个朋友表演现代舞。这个梦很可能是受了睡觉前看的电影的影响(Children of Lesser God,中间聋女萨拉和聋哑学校的老师吉姆到餐厅跳舞)。我在梦中自我感觉极好,上台之前信心爆棚。两个朋友在观众席里看节目,我慌忙把她们拉到后 台。我们在更衣室里迷了路,好不容易轮到我们上台了,我突然不记得后半段的舞蹈怎么比划。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站在舞 台的中间了,帷幕拉了起来,我生生地吓傻了。为什么我生来不是Gypsy Lee?
昨天受到子含的第一封信,由他的爸爸妈妈代笔,我很高兴。这个小家伙真是讨人喜欢,写这么半文半白的信,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肚子里有墨水似的。 昨天在路上碰到张老师,她直夸子含长得漂亮,说他爸爸妈妈有福气。其实,生一个漂亮宝宝的秘诀很简单,要一直收看美国网球公开赛,挑漂亮选手的比赛,这样 又养眼又养心。
晚上在东村逛荡,穿街过巷,寻找饭后甜点。东村还真是有点小情调,到处都是日本餐馆,有的店小到没有座位,大家都站着吃东西,或者只能买了出来吃。不过我 们总结的经验是无论是比利时炸薯条还是意大利通心粉,甚至是中餐,现在站在灶台后的都是墨西哥大哥,所以各个国家的口味,一言以蔽之,全是墨西哥风味烧。
东七街是印度餐馆一条街,半地下的餐厅,每一家都装修得非常漂亮,配有现场音乐的表演。弹奏塞塔尔的老艺人们坐在靠窗的垫子上,对着半明半暗的烛光,用 琴声对谈。琴声如诉、如泣,听得路人驻足。转过来的第一大道上,这里有很多新开的斯里兰卡餐厅,装饰得及其俗艳,看起来好像国内的湖南菜餐厅或者东北菜 馆,到处都是红辣椒形状的彩灯,餐厅内外都是喜庆的气球,感觉好熟悉哈。
我们找到一家卖印度本地调味料的小店,里面有大量印度进口的香料。Curry就分了无数种,从微辣、到中辣、非常辣,还有各种辣的组合。这里还有大蒜粉、大蒜片、姜根、丁香、八角、辣椒、桂皮,以及许多我们根本交不上名字来的香料,比如Masala (Garam masala, a premade mixture of ground spices used for flavoring foods (some other mixtures exist, such as Tandoori masala, Kashmiri masala, Madras masala, Sambhar masala, Dhansak masala, and Green masala))。除了香料,冰柜里还有大量从印度进口的啤酒,这些牌子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大概和中国的情况差不多,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啤酒。
东村的小孩子们打扮得很摩登。女孩子们就不用说了,男孩子们也很时髦,很多人都穿紧身牛仔裤配球鞋,这个似乎是纽约大学的校服。不少人穿T-shirt,外面套西服马甲,头上戴着很酷的呢帽子,个个看上去都像是微服私访的约翰尼.德普,信心爆棚。有的时候晚上回家,从等车的纽约大学孩子们中间经过,简直像是经过时装发布会的runaway,想知道这个季节纽约流行什么,在这里驻足观看五分钟就行了。
楼下有一家咖啡叫做Think,每天经过,从来没进去过。昨天晚上进去喝了一杯咖啡,发现里面大的怕人。咖啡厅外面经营咖啡、甜点和正餐,里面有很多舒服的大沙发,还有个像模像样的酒吧。纽约大学的学生们一水儿的是Mac Users,趴在沙发上和朋友聊天,上网,学习,和哥伦比亚学生在图书馆里挥汗如雨地样子实在是相差甚远,看来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风格。选在一个学校其实是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不是吗?
2007年9月19日星期三
努力





2007年9月18日星期二
Terrible Dream



没有免费的晚餐






2007年9月16日星期日
华灯初上

纽约的秋天一下子扑上来,早晚都透着寒意。和朋友约在大都会美术馆门口,我准备带着朋友们去看屋顶花园Frank Stella的作品。进出的人群已经没有了夏天的热闹,暮色四合,许多人都安静地坐在台阶上等待着夜色的降临。
电梯静静地爬升,从五楼的电梯口出来,我一下子被眼前晨昏交接的景色所吸引。此前来过这里若干次,但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欣赏过这个城市的city line。 西边的天际仍然挂着落日的一抹余晖,橙色的晚霞镶嵌在中央公园西侧那些公寓楼之间。月亮已经升起来了,纤细孱弱,毫无自信地穿行在中城摩天大厦的尖顶之中。59街那边连绵的灯火真是好看。从哥伦布转盘的CNN的大厦向东,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撑起了曼哈顿的脊梁。天色正逐渐从暗蓝向深蓝过渡,灯火通明的大厦像是闪闪发光的荧光棒。站在屋顶花园,可以欣赏中城的景色,却不会被那里的嘈杂人声所打扰。情侣们品着鸡尾酒,在栏杆边上呢喃,微酣的味道和这清浅的夜色正是相配。这个时候,不需要多了,只要有一个知心人在身边,大概就会感到自己正站在宇宙的中心呼唤爱吧!
我喜欢在夜晚逛美术馆。这个时候,大批的旅游者已经退去,剩下的多是本地的闲人。随便走在希腊和罗马艺术区,不是为了见识新的展品,而是想自己所喜爱的作品一一致敬。手持白鸽的女孩,戴面纱的女神,肌肉男赫拉克里斯,断臂的亚马逊美少女,他们在夜晚的灯光下看来,格外宁静而迷人。我可以长久地驻足在他们跟前,而不用担心打扰了别人。在柔和的灯光下,在寂静无人的展厅中,那些封锁在大理石雕塑中的灵魂好像开始复活了。那些穿越了漫长历史时空的灵魂逐渐从冰冷的表层下浮现出来,让那些雕塑具有了人性的美和光辉。当我注视他们的时候,我仿佛感觉到他们也在凝视着我,这是一种无语的交流,在沉静的心底的对话。即使是一只希腊的古瓮,想到雪莱的诗句,都会让我的心里充满虔敬和赞美。
两三千年来,这些老灵魂已经见识了无数的崇拜者。这些人从他们面前经过,过三五十年,就会从历史中彻底消失。这些雕塑和他们的灵魂却是永恒的。他们代表了永恒和不朽,代表了人类对于理想类型的追求和崇拜;在他们面前,我们这些容易朽坏的肉身,不过是不朽的人类灵魂的暂时的和不完美的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