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11日星期五

Live the questions

Have patience with everything unsolved in your heart and try to love the questions themselves as if they were locked rooms or books written in a very foreign language. Don’t search for the answers, which could not be given you now, because you would not be able to live them. And the point is, to live everything. Live the questions now. Perhaps, then, far in the future, you will gradually without even noticing it, live your way into the answer. – Rainer Maria Rilke, Letters to a Young Poet

2007年5月8日星期二

推荐冯唐的《北京北京》

http://www.bullog.cn/blogs/fengtang/Default.aspx 看了以后就想, 协和是不是这样长大的啊!那可真是有点郁闷的生活啊。好久没联系了,他是不是通过了board exam? 《北京北京》是一个很好的成长故事,讲一个男孩子的心路历程。北大的生活, 北京的生活,一下子都回来了。有一次到协和去借骷髅,协和带我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儿。也许,那个时候把那一点好感说明的话,现在的生活会是完全不同的样子呢。那个时候,什么也没说。我就那样抱着忐忑的心,抱着那个骷髅,跟他说以后不学德语了。后来,他也放弃了每周骑着自行车横穿北京市到北外来上课。我到美国来了,他也到美国来了,带着他美丽的妻子。我很庆幸曾经和他一起在哥德学院读过书,曾经骑车穿过中关村的大街小巷,曾经在未名湖边听春洁读过《印度之行》。那些都是难忘和美好的回忆。希望有一天,他也会抽时间写写自己在北大三年、协和五年的故事,我想知道那个喜欢林风眠的男孩子是如何长大的。

2007年5月7日星期一

copy from blog of 黄集伟 - 史上超酷MSN签名档

对流血一周仍然不死的动物千万不能大意…… 我们产生一点小分歧:她希望我把粪土变黄金,我希望她视黄金如粪土。 不要把银行卡的密码设成女友的生日,不然总要换很麻烦。 我的爱人都叫我第三者! 听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回想起来,我竟然七手八脚地裸奔了19年! 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 给我一个姑娘,我可以创造一个民族。 你放心,看到你我连食欲都没了,还谈什么性欲! 虽在裸睡中,但即插即用…… 我不能给你幸福,但可以给你舒服! 我想早恋,但是已经晚了…… 为配合今年中国计划生育工作的胜利完成,本人决定暂时不和异性朋友接触,谢谢合作。 长大了要嫁给唐僧,能玩就玩,不能玩就把他吃掉。 如果谈恋爱就是谈恋爱的话,那不是耍流氓吗? 征婚启事:要求如下,A活的,B女的 我要是妞,早爱上我了…… 我减肥已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你看,我三个下巴都尖了! 巧克力的麻烦是:你把它吃了,它就没了。 天哪!我的衣服又瘦了。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英文,OK? 我的车发出了手扶拖拉机的声音 找房等于找死 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巫师,请转告公主,老子还在披荆斩棘的路上,还有雪山未翻、大河未过、巨龙未杀、美女未泡……叫她继续死睡吧! 五马分尸中——你来一块不? 流逝的流年流淌着流传的流言~流浪的流氓继续着流亡 只有在大排长龙时,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是“龙的传人”。 脑袋空不要紧,关键是不要进水啊! 一失足成千古风流人物 多情总被无情搞 一人吃饭一人当 往事不要再骑,人生已多稀泥。 小姐的胡须长得如此委婉,想必是位大家闺秀咯 善良的人们总是说我单纯,其实我知道他们只是不好意思说我傻逼。 夜长尿多 砸锅卖铁奔小康 黑夜给我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黑社会 欲Go从速 《孔雀东南飞》里的小吏是怎么死的?他妈逼的! 天天长胖,越来越像个有钱人了 股市猛于虎,房市猛于股 多情应笑我,早日脱发 你想念的人已不在服务区 人乳负重 你不是本党党员,本党就要把你发展进来。你要是本党党员,本党就要把你开除出去 我的钞票总是很湿 因为给钱的时候他总是哭得厉害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我是黄河,靠,我真是黄河~~ 天堂还是天堂,只是人间已经变了模样 我信且赖你 花钱如流水,挣钱如抽丝…… 吃罢早饭吃中饭,吃罢中饭吃夜饭,夜饭吃过困觉哉,困觉起来吃早饭。 不让吃猪肉了,看猪跑吧。 找个小板凳带到21世纪。 群众的眼镜是雪亮的 踏遍青楼人未老,请用汇仁肾宝 生活像场夜宴,但是十面埋伏 桃李不言,鸦雀无声 主治:包皮过多,包皮过旧,包皮过硬,包皮过老,包皮过脆,包皮过厚,包皮过涩,包皮过糙…… 饥不择食,时不我待 需要休假就跟老板提,需要拥抱就跟老公说 挤车时真恨爹娘多生了条腿。 21世纪什么最贵?——板凳! 人心隔肚皮,又岂在朝朝暮暮。 该同船渡就同船渡,该共枕眠就共枕眠,别在那儿自个儿整事儿! 吾生也有涯,而吃也无涯 丰胸化吉 诺贝尔长期脱机奖 有情人终成家属 人怕除名 猪怕撞 太上皇带三个表,万岁爷穿八尺绒 我的网络,不听我的! 禁了八本书,就一个女人敢拚命 不要和地球人一般见识 大哥,要幸福不? 士为知己者装死女为悦己者整容 王朔之下,岂有完卵 给点阳光我就腐烂 依然饭特次 世界没错,我错了 叮叮当,叮叮当,穷的响叮当 以貌娶人 巧妇难为无米之欢 乌蒙磅礴逗你玩 一哭二闹三上网 出片写稿递鲜花 斟茶递水也靠她 里里外外一把手 累出脑浆子也没人夸 一枪闺怨 重合同,守性欲 敌进我进,敌驻我驻,敌疲我疲,敌退我退。 我的电脑是蓝屏的 宝贝儿 等发工资了我就带你去洗澡 玩儿去吧,我的艾斯美拉达~ 你去青春你的青春吧我来衰老我们的衰老 吃到吱吱叫 吃到嗷嗷儿吐哪TM那么多不成文的规定! 老板,来杯豆,加点奶茶。江湖险恶不行就撤 锻炼身体 参加春运 原来求婚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最大赞美……那跟男人搞婚外情是对这个男人的最大赞美咩? 唐伯虎喜看金山农民画 袁中郎盛赞林县红旗渠 理论的瘦子,行动的胖妞。 女人你是华丽的钻,还是烧完的碳?! 书山有路尔不走 学海无涯自来投 一睡如故.姿势和嗜好都很熟悉 明朝那些事儿妈 话不糙,理糙! 我老了 很想你 屁眼里都流露出才华 我们大踏步地后退是为了小碎步地前进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圈 因为烧香太多,熊猫被禁止参加春运 春江水暖丫先知 变焦基本靠走 防抖基本靠手 我的脖子上也曾有淤青,然后两个男人差点打起来 一懒无娱 我的青春 与你无关 二到尽头 覆水难收 大城小二 特别的二给特别的你 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二的代价。 你的小孩现在是吃人奶还是你的奶 我的小手冰凉像你的眼神一样 不看照片,怎知春色如许 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 小飞刀说起他烧的羊肉,眼神便有点朦胧。 不怀旧,不泡网,不纵饮 有些地方自盘古开天以来就没有明白人 敢问谱儿在何方啊我的姐姐 岁寒三友——火锅、白菜、热被窝。 妇女节前思妇女,元宵节后忆元宵。 奉旨学雷锋 将薪比薪 捏住命运的睾丸!各位女同胞们,你们又三八了。 禅是一枝花,觉悟靠大家 央视名句:人家是闻鸡起舞,季羡林是鸡闻他起舞 摇啊摇 摇到奈何桥 家徒四壁 颐养天年 空山新雨后,自挂东南枝 人生已多风雨 我知道真不赖你 卡巴斯基互联网安全套,装6.0个人版 别介,司徒雷登 蟑螂都不怕蟑螂药了,我们却连维生素都搞不定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海螃蟹 我姓对,叫对你好。 生日,并努力快乐着 春风桃李花开日,春江水暖鸭先知。春花秋月何时了?春潮带雨晚来急。 你快回来,我一人忽悠不来 真羡慕你这么年轻就认识我了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青冥剑、一座断背山、一处江南 远看是电脑,近看是电脑,电脑是电脑,可就是什么程序都他妈不能跑。 中华人民共和国小卖部副部长 少他妈给老子在A与C之间装B! 我的地盘儿,我也不知道听谁的。 我的地盘儿,听你的。 忙里偷情 苦中做爱 请尽快补办幼儿园结业证,谢谢 我左八荣,右八耻,代表在腰间,和谐在胸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我的爱情过程是文艺片、喜剧片、三级片、A片、悬疑片、动作片,最后是KB片,更可气的是,还插播广告…… 我们是清晨两、三点钟的太阳 我住大环猫熊岛 我成了自己最恨的人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服务器 您老长了个包子样儿就别尽抱怨后边有狗追啊! “我爱你。”"SB。”"你MB!”我饿了 快给我准备些童男童女来~~~~ 我要做A片男二号 要适当吃一点,才有劲减肥啊 与其生活在别处 不如做一钉子户 又回到了每天晚上听着收音机做模型的年代 流年不利,乐在其中 书是越学越厚,人是越坐越肥! 秀外慧中,仁厚其间,彪悍不改 女子无德便是才! 东北人都是活雷公 当我死了以后,我要时常记起活着时的快乐 不知其二 百代公司特请王佩臣演唱铁片儿大鼓《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男主内,女主外,毛主席 试做文化人:1、平心静气2、潜心研习3、被骂全当听回拉洋片4、被打三分钟以上再动手 诚征专业枪手写老颓婚礼贺文 子贡问仁,子曰:这次节目播送完了。 人在江湖,魂不守舍。 什么是低俗之风?我就他妈喜欢低俗的~ 我怎么就这么待见您呐~~我的宝贝honey小心肝er脾肺肾 当众的孤独,也就是装了 从前有条河,名叫海 我就是一个人!!! 诀窍就是在忍无可忍时,再忍一忍。 疯了真好!羡慕!! 善没有理由战胜不了恶,只要天使们像黑手党那样组织起来 这个世界傻逼实在太多 而且大部分在中国 夫妻情深,百毒不侵 想当年竹马青梅,卿为佳人,我为才子;到如今枯藤老树,我是败柳,你是残花。 人肥胆囊胖,告别毛血旺。 上帝创造世界的计划中,未必包括使你发财 静如民工,动如天王,面似灾荒不收,实则大富大贵,周董做到了,真不容易啊 毛主席说死人的事是天天发生的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蛋上 身未动,心已野 达则孔明,穷则渊明 子在川上曰,他在丛中笑 喂,请问是中国移动吗?我是中国联通,我的小灵通坏了,你们能派中国铁通来修一下吗? 鱼和胸罩不可兼得。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一见钟情,再而衰,三而竭。 皮带瘦肉猪 薯片,我要仁和可立克 人不猥琐枉少年! 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 十年树木,百年树袋熊 别说吃你几个烂西瓜,老子在城里吃冬瓜都不要钱 爬上奔驰的骏马,象骑上飞快的火车 少年包工头 拿什么拯救你的爱人 拿什么拯救你和我的爱人 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撑起地球仪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机 谁再用我心爱的土琵琶,弹着一曲东风破 起来,不愿坐着的人们 哈里波霸 早知今日,何必当鸡 穷人的孩子早出家 绞尽乳汁 塞翁失身,焉知非福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失足 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是母乳喂养好 外婆家的铜锣湾 听张国荣讲鬼故事 清明上坟图 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我们感到万分悲痛 来瓶82年的矿泉水 我身在江湖,江湖却没有关于我的传说…… 我不是随便的人,但随便起来就不是人。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有一天,我梦见自己的钱花光了,醒来一看,口袋真的空空…… 千万别等到人人都说你丑时才发现自己真的丑。 如果朋友可以出卖,每个值五块的话,我也能发笔小财了。 人,生在床上,死在床上,欲生欲死,也在床上。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无所为而无所谓,无所谓而无所不为。 骚归骚,骚有骚的贞操;贱归贱,贱有贱的尊严。 0岁出场亮相,10岁天天向上。20岁远大理想,30岁发奋图强。40岁基本定向,50岁处处吃香。60岁打打麻将,70岁处处闲逛。80岁拉拉家常,90岁挂在墙上! 自从我变成了狗屎,就再也没有人踩在我头上了。 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不是你。 出问题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别一便秘就怪地球没引力。 我以为我很颓废,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早报废了。 别人都在假装正经,那我就只有假装不正经啦。 口袋里没钱,心里也没钱的人,不痛苦;口袋里没钱,心里却有钱的人,最痛苦;口袋里有钱,心里也有钱的人,最烦恼;口袋里有钱,心里却没钱的人,最幸福。 怀才就像怀孕,时间长了才能看出来。 知耻近乎勇知无耻近乎神勇 爷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 时间是最好的老师,但遗憾的是——最后他把所有的学生都弄死了。 九九一十八 人,最宝贵的是生病 寡妇门前趣多多 何仙姑倒拔垂杨柳 生于忧患,死与安而乐 鲁智深三打白骨精 还记得年少时的猛犸 我这个人有人气,还有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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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 周晓枫著 是散文还是小说啊,都是都不是,也无所谓。探讨很难探讨的,挖掘很难挖掘的,让形而下变成形而上,肢体变成精神。现在早就没禁区了,不需要赞美作者的勇气,只是从头到尾好像看见作者走上一条山势险峻的羊肠路,有点踉跄,终于还是稳健而上,一转再转,转出一幅文字笔墨从未涉足的风景。琥珀的意象和水族馆的意象属于同类,它让我想到语言与事实间透明而无奈、清晰而无助的那种表达困窘。相对现实存在的生活而言,语言无论描述还是再现,其功效都微乎其微。它不是圣徒,也不是歹徒,不是爱人,又不是敌人——在这种复合而混沌的现实面前,二元而羸弱的语言尤其脆弱不堪。“本来可以建立的安慰,因为缺乏对缓慢速度的耐心,因为缺乏对等的呼应能力,我们将被隔离在各自的触摸池里。”这种语言上的绝望比把玩握在掌心里的那方琥珀更为莎士比亚:因为在触摸池里,在折射着下午十七点二十分斜阳的水的倒影里,我们原以为语言可以成为我们互相倾诉的梁津,可以成为我们表达的公交车,可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现实本身毁灭着现实,现实本身就是自身的灵媒,“它的核里,包裹着一小块亿万斯年前的古老时光,无法被稀释、阐述和触及。”

2007年5月6日星期日

Days to remember

Yesterday was Cinco de Mayo and nobody celebrated it in my residence hall. I lamented the lack of spirit of TC students. Kevin, the security guard, commented that May 5th is Cinco de Final Exam. Yap, he was right. The day before yesterday was the 109 anniversary of Beijing University. Got another pledge for donation from my Alma Mater. I can not help thinking how they figure out I am a "cash cow". They must base their estimation on very impricise prior information. I got a new notebook for my mom. I hope she will like the 15.4 inches screen of this new SONY VAIO N250. For now, I am the person using it to watch TV day in and day out. The outlook is really cool.

Today's Library Motto

The library is also a place where the love begins. --Butler Library, Columbia University

2007年5月5日星期六

兄弟的爱情

前几天碰到了燕子,自从她远嫁华盛顿,我们还没见过面。她寒假回家以后就和她的老公恩尼斯在华盛顿安了家,两个人简单的婚宴只请了几个朋友,大家热闹了一下就算是成家了。燕子和我同一年来美国,现在也在准备毕业。她一直住在我们楼里,一来二去的,我们成了好朋友。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对学习、生活和朋友,都认真地对待。我感到很郁闷的时候常常和她一起做饭聊天,做瑜伽,或者干脆躺在她的沙发上发牢骚。她甩了之前的那个男朋友(此人后来娶中国乒乓球队前国手为妻),她和恩尼斯进行了几年的爱情慢跑,一步一步实践着她的美国梦。

燕子对家人极好,和她兄弟的感情很深。没事儿的时候,她常常讲她兄弟的故事。她弟弟大学毕业后在山东威海找到了工作,后来从私企辞职,几经波折考上了公务员。他的爱情和事业一样波折,他女朋友要求甚多,对他却没什么照顾,燕子一家人都不怎么看好他们的婚事。就这么拖了两三年,燕子的妈妈甚至跑到威海去劝她弟弟和那个女孩子分手,但也没什么效果。燕子的父母终于放弃了,让她弟弟按自己的心意办事算了,叫他把女朋友带到西安见家里的亲戚朋友。就在这个时候,燕子的弟弟宣布他和自己的女朋友分手了。很快地,他带了一个新的女朋友回西安。他在会议上认识了这个在北京工作的女孩,虽然两地分居的爱情前景也不怎么好,但是这个乖巧的女孩很得燕子父母的欢心。燕子总结道,要是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反对弟弟和前女友的关系了,说不定他们早就分手了。男孩子的心,真是很奇怪。找女朋友似乎是他们成长的标志,如果家里反对,他们就一定要把爱情进行到底。当阻力消失的时候,那点爱情也没了,因为青春期的叛逆毕竟和一辈子的幸福不是一回事儿。

昨天和妈妈在电话里聊起了哥哥的爱情和婚事。和我的木讷、笨拙相比,哥哥真是一个可人儿,很像是《野猪大改造》里面的修二,在外面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他交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还在高中,对方是北京医科大学的学生。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吧,不仅是姐弟恋,而且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高三谈恋爱。听说那个时候哥哥晚上常到隔壁北京医科大学的教学楼里去自习(虽然我很怀疑他学习的诚意),在那里认识了蕾。两个人地下了一段时间,等哥哥上了大学,两个人就开始同居。那可是在1991年的北京诶!我很喜欢蕾,她是个很女性化的人,穿着打扮都很漂亮,待人真诚,对我们一家人都很好。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了哥哥那一点,也许是因为他的漂亮吧。那个时候哥哥真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又高又瘦,留着崔建那样的长头发,也爱穿崔建那样的绿军装,他遗传了爸爸的眼睛和鼻子,浑身上下有一种懒散的和自在的味道。他很享受女朋友的照顾,因为我爸妈太忙,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实在对他没什么关心和照顾。也许因为如此,他找了一个像姐姐一样的女朋友吧。他一边上大学,一边出去打工,在圆山饭店当门僮。其实现在想想,两个人的确不是什么般配的组合,一个在顶尖的医科大学里读书,一个在私立走读大学读书,未来人生的路千差万别。但是一个人20岁出头的时候大概什么都不怕吧,他们就这样在一起晃荡了两三年。蕾大学毕业的时候两个人分了手。哥哥的版本说蕾找到了别的男朋友,把他甩了。我有点遗憾,因为那个时候刚开始上高中的我从蕾那里学到了许多有关女孩子的事儿,因为他们分手,这样一个顾问就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妈妈说,哥哥前几天又碰到了蕾。她已经结婚了,有了一个上4年级的孩子,一家人住在清华东路那边。我算了一下,吃了一惊。原来哥哥说了慌,当年他们的分手不是因为蕾新男朋友的出现。算起来,他们分手5年之后蕾才结的婚。哥哥为什么要说谎呢?因为一段感情结束的时候有点尴尬? 那个时候的他是真的在谈恋爱,还是想证明自己长大了,所以要有一个女朋友?我一直觉得哥哥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不知道和这种人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哥哥众多的女朋友们当中,除了蕾,我唯一记得的就是薇薇。薇薇比我还小两岁,他们谈恋爱的时候,薇薇和我一样在上学,她在一所模特学校学习。薇薇真漂亮,我偶尔翻出她和哥哥的照片,总是觉得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的笑有一种恬静的魅力,能够安抚人的心神。虽然是一个时髦的北京女孩,她却单纯的可爱。哥哥和薇薇一起呆了两年就分手了,哥哥的版本说薇薇找了一个大款,把他甩了。我觉得很奇怪,因为那个在北海的荷叶中笑的女孩子不是一个很物质的人。没钱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在家看电视、打游戏、吃泡面,薇薇和出去购物一样开心。只要在一起,她就很高兴。哥哥说,薇薇后来也结婚了,并没有嫁什么有钱人。我想应该是一个能够欣赏她单纯的笑的人,明白她的可贵。

三十岁那年,哥哥结婚了。想想好可怕,我今年也三十岁了呢。对方是离过一次婚的梦,她是北京一家报社的房地产记者,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我以为结过一次婚的人比较懂得婚姻的价值,梦应该能够和哥哥一起建立一个幸福的小家庭。但是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像是一笔交易,两个人都想从中获得利益。也许梦对哥哥有过真感情吧,可哥哥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两个人的关系慢慢地冷了,最后还彻底地演绎了一把“中国式的打离婚”。

哥哥有没有真正地爱过一个人呢?除了自己,他有没有爱过爸爸、妈妈、我,以及他无数的女朋友呢?在他那看起来有点空洞的眼神背后,是不是的确什么都没有呢?因为哥哥的情感经历,我从来都不大看好爱情和婚姻。天长地久在他那里就是两年的同居,甚至包括他的婚姻。除了性,他想从两性关系中得到什么呢?他一直不怎么会和家人相处,从高中开始就一个人住在外面。也许他的问题不是和女朋友相处,而是长久地和家人相处,和别人产生持久的关系,担负由这些关系所产生的责任。没有长久的关系就没有长久的责任,这固然是一种简单的生活方式,但是也是一种寂寞的生活方式。因为每一次在承诺之前,哥哥都要撤退到自己的堡垒中,躲着再也不出来了。他用自己对爱情、婚姻和家庭无所谓的态度,为自己建了一个风雨不透的城堡。 不知道他为什么害怕,害怕担负责任还是受到伤害?难道他不明白本来就没有什么安全的感情?

我三十四岁的兄弟,我孤独的兄弟,我从未了解的兄弟,我希望你能找到相伴一生的感情。这样,我才能恢复一点对未来的信心,因为骨子里,我是和你一样的人。只是我的城墙更厚,我的护城河更深,我退却的更早,我的勇气更弱。我们都要加油啊,兄弟!

Mi Mambo!

卡内基音乐厅每年都在纽约市各个城区组织免费音乐会,今年的首场演出选在哥大的米勒剧院。因为是免费的音乐会,各地的闲人们提前一个小时就来排队了。站在前面的大妈得意地说,“就算排不到我们又有什么损失?不过是一点时间嘛”。因为实在是懒得排队,一点时间我们也舍不得。于是我们买了mango smoothie 到滨河公园去散步。六点多是跑步和溜狗的黄金时间,阳光从密密的树林的叶子中间打下来,好像下了一场黄金雨。树叶好像这两个星期一下子都长了出来,之前丑陋的光秃秃的树干上,全是融融的绿色。哈德逊河丝毫不受堵塞的快速路上咆哮的汽车的影响,自顾自地悠闲地流淌着。水面上也闪着金光,摇晃着过往油轮的梦。我常来这里跑步,喜欢脚踏在土地上的感觉。春天的土地柔软湿润,好像大地有多余的温情要一下子都吐露出来。

晚上演出的是东哈莱姆区文化生活的支柱之一,来自海港音乐学院的拉丁大乐队(The Harbor Conservatory Latin Big Band)。 如果说上西区的曼哈顿音乐学院是中产阶级子女的据点,那么海港音乐学院就是彻头彻尾的平民学校。曼哈顿音乐学院是1917年由钢琴家兼慈善家Janet D. Schenck所创办的。一开始它不过是一所社区音乐学校,直到1943年才开始授予学士学位。现在它已经发展成为上西区“Academic Acropolis”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的古典和现代音乐教育在美国享有盛名。

与此相对,成立于1970年代的海港音乐学院就像是草创初期的曼哈顿音乐学院,是一所服务于社区的音乐学校。它不提供学位,主要为各个年龄阶段的学生提供短期和长期的音乐教育课程。它最大的特点就是聚集了一批致力于在纽约发展拉丁音乐的教师和学生,他们的努力使得该校成为培养拉丁音乐家的重要基地。纽约不仅是爵士乐和蓝调音乐的发源地,也是拉丁音乐在美国成长和繁荣的地方。据说60和70年代,纽约有上百家夜总会和拉丁音乐乐队,当时曼哈顿、布朗克斯、布鲁克林和皇后区都有自己代表的乐队和音乐家,拉丁音乐空前地繁荣。随着俱乐部和夜总会的衰落,这些乐队也逐步解散,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机会接触到他们的祖父和父辈们曾经为之痴迷的拉丁音乐。

海港音乐学院的创始人之一Louis Bauzo认为应该让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西班牙裔移民的后代接触到拉丁音乐的魅力,这不仅有利于音乐文化的传承,还可以帮助他们在多元化的社会中确立自己的种族意识和身份,以作为拉丁文化的传播者而自豪。所以在东哈莱姆区这个种族的大熔炉里,就诞生出了这样一所独特的音乐学校。这里的学生大多数是黑人和西班牙裔少年,课程从初级入门到高级辅导班都有。不仅学生的组成多样,教师的背景也非常有趣(http://www.harborconservatory.org/m_faculty.html)。教师多数是西班牙裔,出生在美国的教师中有不少在纽约市各大音乐学院取得学位,比如曼哈顿音乐学院、纽约市立大学、朱丽亚音乐学院。还有许多教师来自拉丁美洲国家,比如古巴、委内瑞拉、墨西哥等等,他们多数在自己的国家接受过专业的音乐训练或者已经是成名的音乐家。虽然海港音乐学院是一所业余音乐学校,它的教师队伍可是非常专业。除了授课,这所学校有几个著名的学生和教师乐队。

今天晚上表演的就是他们的骄傲“拉丁大乐队”。这个乐队的目的就是要恢复50和60年代“大乐队”的传统,演奏过去知名乐队的作品,让观众欣赏到拉丁音乐鼎盛时期的风采。这个由21 人组成的乐队包括了许多纽约著名拉丁音乐家,他们演奏所作品的题材广泛,其中不乏Tito Puente, Chico O’Farrill, Rene Hernandez, Ray Santos, and Frank “Machito” Grillo 等拉丁音乐传奇人物的作品。Louis Bauzo既是该乐队的组织者,又是指挥。他的指挥风格非常风趣,在舞台上不停的走来走去,好像想起什么来了,才高兴地指挥一下,有的时候还会开心地和团员聊天。在演奏之前,他一一介绍作品的作者和背景,有的时候还会插一段自己所经历过的小故事,来说明拉丁音乐黄金时代的辉煌。他说,那个时候乐队不仅在俱乐部和夜总会演出,连教堂都经常利用乐队来举办舞会筹款。拉丁音乐不是来自于外国的音乐,而是美国本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乐队的演奏和我在墨西哥听过的大不相同,加入了许多打击乐的成分,明显地受到非洲/加勒比文化的影响。从他们演奏的作品中,可以听出墨西哥和阿根廷的骚萨音乐,古巴的爵士音,以及其他拉丁美洲地区音乐。中间没有什么占据主流地位的音乐风格,各种风格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也许是独一无二地纽约风格。与其说拉丁音乐是一种有严格定义的风格,不如说它是使用钢琴、贝斯、鼓、caliente,小号和萨克斯所创造出来的无限音乐想象。它中间没有严格的种族、地域和国家的界限,有的是来自不同音乐和文化背景的音乐家的交流和融合。一个好的作品和一支好的乐队,不仅可以让墨西哥人、美国人、阿根廷人、古巴人翩翩起舞,它也可以让中国人欣喜若狂。

今晚演出的曲目突出了不同乐器的特点,作品中有时甚至会安排一段某种乐器的独奏。不管是小号、鼓,还是萨克斯或者歌手,每个音乐家的演出都得到了观众狂热的回应。乐队的音乐与众不同,他们演出的风格也非常独特。开始的时候,观众们正襟危坐,像听一般音乐会那样老实地呆着。指挥在几首曲目接受之后,突然转过身来对大家说,不如我们做个游戏吧,让我们学两个最难的西班牙语词,“no and si”(否和是)。他说在下面这首歌中有好几处谜语,你们看我的手势来回答是或者否。女歌手在歌中与她的情人问答,台下的观众跟着指挥的手势大叫“no, no, no, si!”剧院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乐队演奏最后两首歌两首歌的之前,指挥说我今天有点难过,听我们的演奏大家居然不跳舞。他刚说罢,第一排的几对情侣就站起来跳骚萨,指挥也跳下台来,拉了好几对年轻人到台上去跳舞。一向作为传统音乐殿堂的米勒戏院在演出结束的时候,变成了dance floor,大家尽情地跳着,乐队也不断应观众的要求而加演。那简单的、不断重复的节奏就是“Mi Manbo, mi Manbo!”

在乐队中间,我最喜欢那个老年歌手,他唱了一首老歌“Como frio”。那首老派的情歌被他唱得情深款款、入木三分,仿佛一霎那间,我们都被带回了1965年的纽约,在地下俱乐部里听大乐队的演出。那种奢靡地、懒散地蓝调和兴奋的、不停息地拉丁节奏的混合,形成了一种近乎令人窒息的亢奋地感觉。随着那音乐,我的身体不自觉地晃动,头脑中其他的想法都消失了,只有那不断重复出现的音乐高潮。那音乐就像是骚萨,一时间无限靠近,又在瞬间离开,中间夹杂着无数的旋转、反复、周折,传达着情人之间最亲密的信息。我的感觉又回到了在墨西哥酒吧里学跳骚萨的那一夜。现在我才明白,那些酒精、那些恍恍惚惚、灵魂出壳的瞬间,原来那就是幸福。

2007年5月4日星期五

Journey is the reward

Yesterday night, I did my first Live Classroom with four of my students and one technical supporter and one mentor faculty. I was nervous at the beginning and talked nonsense during the middle of the course and throw out jokes in the end. So it was quite a drama. I never try or imagine I can non-stop talking English to a screen for two hours.
Although I have two backup supporters, I was hardly able to handle multiple tasks—watching my PPT presentation and discuss about it, switching back and forth between PPT and my SPSS program and sharing my desktop with students, answering questions from students who sent in their questions with text message. It was really for me a LIVE Classroom. The mentor faculty told me later that he was satisfied with my teaching, and I admitted I was almost freak out during the session because of the time limit and my lack of experience with Live Classroom. I think I learn a lot of things from it and it is worthy my effort. And students like it, too. The whole session was recorded, so for those who were not able to attend the session, they can download the pod cast and play it later. The technique is pretty cool and I think I can do better later.
I never give too much a thought for teaching. I think all the teachers are natural talent and when it comes to my turn, I have to say: wait a minute, it might not be true. Maybe it is the teaching that makes an ordinary intimidating person become a great master in the classroom (or in virtue world for my case), rather than only the gifted can teach. Teaching makes doubt what I have learnt so far, reflect those I used to think as given, and try to make my understanding clear and concise. The flow of teaching is a reflection of my thinking and my understanding. It makes me feel good and confident about myself.
Maybe I could become a teacher, a good teacher, in the future. It certainly will take a lot of work, successful and unsuccessful, but someone says this before: the journey is the reward.

2007年5月3日星期四

寂寞难耐

昨天可能是本季我最后一次到大都会歌剧院欣赏歌剧。卡洛琳娜帮我买到了站票,20块的站票还要加上15块的强制性捐款(因为是首演)以及5块5的手续费。算下来一共$40.5,是我看过得最贵的一场歌剧。看来先睹为快也是有它的价格的。我们的位置在站票席的最后一排,只能透过前面憧憧的人影,看到半个舞台,因为上面半个舞台被第二层的包厢遮住了。我旁边站了两个老实不讲理的帅哥,大概是第一次来看歌剧吧,恨不得趴在我的字幕上。前面的人太多,我实在不能兼顾字幕和舞台,所以干脆站到墙根儿,光听不看了。旁边站了一溜儿老头,瞧,我不是唯一“专心听”的人。
还好,当晚的演出非常精彩。虽然只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相当于瓦格纳歌剧的一幕时间),但是唱、念、做俱佳。Orfeo ed Euridice 是Gluck 1762年的作品,也是近代歌剧的早期作品之一。根据维基不知道的介绍,
Orfeo ed Euridice (French version: Orphée et Eurydice; English translation: Orpheus and Eurydice) is an opera composed by Christoph Willibald Gluck based on the myth of Orpheus, set to a libretto by Ranieri de' Calzabigi. It belongs to the genre of the azione teatrale, meaning an opera on a mythological subject with choruses and dancing.[1] The piece was first performed at Vienna in 1762. Orfeo ed Euridice is the first of Gluck's "reform" operas, in which he attempted to replace the abstruse plots and overly complex music of opera seria with a "noble simplicity" in both the music and the drama
The opera was the first by Gluck showing signs of his ambition to reform opera seria. Self-contained arias and choruses make way for shorter pieces strung together to make larger structural units. Da capo arias are notable by their absence;[2] Gluck instead uses strophic form, notably in Act One's "Chiamo il mio ben così", where each verse is interposed with dramatic recitative, - that is, stromentato, where the voice is accompanied by part or all of the orchestra - and rondo form, such as in Act Three's famous "Che farò senza Euridice?". Also absent is traditional secco recitative, where the voice is accompanied only by the basso continuo.[2] On the whole, old Italian operatic conventions are disregarded in favour of giving the action dramatic impetus. The complexity of the storyline is greatly reduced by eliminating subplots. Gluck was influenced by the example of French tragédies en musique, particularly those of Rameau. Like them, the opera contains a large number of expressive dances, extensive use of the chorus and accompanied recitative.[2]
Gluck's reforms, which began with Orfeo ed Euridice, have had significant influence throughout operatic history. Gluck's ideals heavily influenced the popular works of Mozart, Wagner, and Weber,[11] with Wagner's Gesamtkunstwerk vision especially influenced by that of Gluck.[12] Old-style opera seria and the domination of embellishment-orientated singers came to be increasingly unpopular after the success of Gluck's operas as a whole and Orfeo in particular.[2] In Orfeo ed Euridice the orchestra is far more predominant than in earlier opera, most notably in Orfeo's arioso "Che puro ciel". Here the voice is reduced to the comparatively minor role of recitative-style declamation, while the oboe carries the main melody, supported by solos from the flute, cello, bassoon, and horn. There is also accompaniment from the strings (playing in triplets) and the continuo in the most complex orchestration that Gluck ever wrote
大都会不知道到从哪儿又找到了一个出色的countertenor, David Daniels, 他的表演不输与《尤利西斯凯撒》中的Lawrence Zazzo。他在第一幕中的“Gli sguardi trattieni”,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扮演爱神的Heidi Grant Murphy穿着便装和球鞋从空中降落,她许诺只要Orfeo 有勇气去地狱,就可以让他的妻子复活。条件是他不能再重逢之后正视自己的妻子,而且不能说出这么做的理由。Orfeo 接受了挑战,进入冥府寻找自己的妻子。
导演Mark Morris安排Orfeo在冥府里见到各个历史时期的名人,甚至包括了甘地、毛和居里夫人。Orfeo 穿过黄泉,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妻子。但是在返回的路上,Euridice 怀疑丈夫已经不再爱慕自己了,因此三番五次哀求丈夫正视自己。Orfeo 最终经不起哀求,看了Euridice一眼,她立刻倒地死去。Orfeo悲痛欲绝,决定自杀 (Che farò senza Euridice?)。爱神再次出现,告诉Orfeo他已经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因此Euridice可以在此复活。这对爱侣终于在大地上团聚。监制Mark Morris同时也是编舞,他使用各种不同的舞蹈语言来推动剧情的发展。Orfeo痛失爱妻的压抑,冥府的恐怖,和天堂的明媚,以及大地复生的喜悦,都通过群舞表现出来。
我觉得格律克对结尾的改写不如原来的悲剧动人。Euridice的第二次死亡意味着两性关系最终的结束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在亲密的关系中,两个人还是渐渐走向分离恐怕是生活的常态。Euridice所惧怕的不是再一次的死亡,而是Orfeo爱情的结束。在悲痛和怀疑中,她埋怨Orfeo把她从死亡的甜蜜睡眠中唤醒,让她再一次经历那些她已经忘记的生存苦痛。她在这爱中感觉到的寂寞恐怕比死亡本身更冷酷。
再来八卦一下:According to some versions of the story (notably Ovid's), Orpheus forswore the love of women after the death of Eurydice and took only youths as his lovers; he was reputed to be the one who introduced pederasty to the Thracians, teaching them to "love the young in the flower of their youth".
开始听“苏打绿”和“张悬”。在YOUTUBE里面都能下载。台湾现在的独立歌手真有性格。尤其喜欢苏打绿的音乐电视,用了很多水墨动画在里面,很有创意。张悬的嗓音很淡薄,但是她的味道不一般,听她的《宝贝》,听听她哼哼“我的宝贝,我的小鬼”吧!

2007年5月2日星期三

Sleepy

Am I the only person splept over Puccini's Il trittico (The Triptych) ? I hope not! According to wikipedia,
"As a whole, Il trittico is quite balanced. Il tabarro, the first act, is very dark and brooding, full of the violence and grit associated with verismo opera. Suor Angelica, the second act, Puccini's personal favourite, is an up-lifting tale of religious redemption. Gianni Schicchi, the third act, is the most popular, a comedic farce full of greed and conniving."
Il tabarro is very heavy and my beloved Juan Pons played the jealous husband who killed his wife's lover. The crash of love and passion can only be experienced and not understood. I slept for the most part of Suor Angelica. The story of the suicide of a nun is not so exciting, although the ending of the ACT is very touching. Angelica drunk the poison and asked for forgiveness of Virgin Mary. In her fantasy, her died son reappears in a warm light of heaven as a little prince. The shadow of the light makes a big cross on the stage and Angelica's body lies in the middle of the cross. Gianni Schicchi is like a musical, rather than an opera. It is full of jokes and makes people laugh from the beginning to the end.
The three operas all deal with love and death, in dramatically different ways. The intertwining story lines reveal the nobility of live and love in the most humane manner. It is because of the heaviness of Il tabarro that the audience can appreciate the carefree nature of Gianni Schicchi. Only the spiritual height of Suor Anglica can leverage the unspoken pain of Il tabarro. The structure of the opera is intended to follow Dante’s Divine Comedy. It achieves a trinity, in the sense that hatred, sense of atone, and rejoice converge into a grand sense of being human.

2007年4月30日星期一

Water! Water!

看着27岁的黑社会准接班人真喜男冒充17岁的高中生,体验17岁的青春、苦恼、困惑、爱情和友谊,笑声和眼泪一起流下来。故事的情节简单、夸张,秉承日本动漫电视剧的一贯特点。这部电视剧的原型是韩国的一部电影,反映文凭社会的黑暗。日本的改编版侧重于探索青春的意义,成长的意义,将沉重的哀叹变成了眼泪中的欢笑。
真喜男是个有点弱智的黑社会少主,他喜欢喝酒、女人和果冻。他的父亲提出如果他想继承家族的事业,就必须回到高中,取得高中毕业文凭。于是,真喜男换上了高中生的制服,和一群冷漠、孤独、一心只想着考大学的高三学生混在了一起。为了当上领袖,真喜男自告奋勇成为了班长,闹出了不少笑话。最后他的真诚和勇气感动了其他人,为每个人留下了美好的高中生活的回忆。长濑智也夸张的表演,将真喜男黑社会老大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他又将真喜男童心未泯的执著,生动地展现出来。
从来没有真正追求过女人的真喜男爱上了同班的光子,光子对他也很有好感,两个人一起参加探宝的活动。拉着光子的手,真喜男觉得心都要炸了,他第一次体会到屠格涅夫在《初恋》中所描写的美好而真挚的感情,他愤怒地发现原来让他心神不宁的东西原来就是他的初恋。从高中生活中,真喜男学到了努力的价值,如何与朋友沟通,以及怎样鼓励大家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当他第一次通过自己和朋友的努力在争抢果冻的比赛中取得了胜利,他像海伦.凯乐一样兴奋的大喊“water, water!!!”
故事的结尾,真喜男的手下为他拍摄竞选黑帮老大的广告片,选取的都是他高中生活的片断,结果被同道视为幼稚。眼看真喜男就要在竞选中败给拥有经济学硕士学位的弟弟,他自己跳上演台,感谢他的父亲把他送进了高中,因为这个机会让他了解了人生中许多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真喜男最后还是选择回到黑社会来生活,但是他已经是一个不同的人了。虽然有点遗憾,但是高中生活结束的时候,不就是那种感觉么?不要逃避困难,面对生活中的挑战,勇敢地表达自己,这些和青春联系在一起的东西正在离我远去。这个简单的高中故事 传达了这样一条信息:即使是一个成年人,仍然要从自己和他人身上学习,要向着昂扬的生活状态奋斗。
与此相对,《野猪大改造》是一个黑暗得多的故事。同样讲述17岁的高中生活,故事里的修二早就看透了学校生活的轻浮和无意义,他觉得同学们不过是穿上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关心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对别人没有真正的同情和爱,追求的就是在学校的时髦和受欢迎。他表面上热心助人,和同学打成一片,和校花谈恋爱,他心里却对一切都十分厌倦。他交女朋友,但是却讨厌谈恋爱,厌恶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一切。尽管如此,他却努力在学校里成为受到同学和老师吹捧的最受欢迎的学生。草野来自富裕的家庭,他讨厌父亲强迫他继承家族的事业,他希望享受青春,可他总是打不起精神来,觉得一切都很没劲。
这两个人决定帮助受同学欺负的信子变成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人。修二和草野鼓起了信子生活的信心,改变了她的形象,甚至鼓励她结交男朋友,参与文化节的活动,成为学校电台的记者。这一切改变了被称为“野猪”的信子,也改变了修二和草野。修二发觉他原来所经营的生活很没劲,只有和野猪、草野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感到青春的乐趣。草野渐渐对野猪产生了爱情,但是他害羞极了,不敢对信子表白。信子喜欢修二,也喜欢草野,最后她谁也没有选择。修二要
转学了,此时他才发现同学们现在真心的喜欢他了,原来“野猪的力量”改变了每一个人。
这个故事的结尾很阳光,可故事中间非常压抑。信子所遭受的侮辱和欺负,完全是来自于别人的恶意。那些无所事事的同学,无目的的攻击别人,以此为乐。对别人的处境,大多数人不闻不问,只关心自己。我觉得故事最成功的地方,在于让修二从受欢迎的顶点跌倒了受鄙视的深渊,让他体会到信子的感觉,在绝望之中只能依赖信子和草野的友情活下去。同样是成长的故事,《我的老板,我的英雄》是轻松的、积极的,但是《野猪大改造》却将高中生活的灰暗面表现出来。故事结束的时候,修二惊讶的发现草野也转学到了远离东京的高中,原来是信子鼓励他来陪伴修二,说他们两个人原来就是一体的。在遥远的天空的另一端,信子欣喜地发现自己又学会了微笑。他们三个人都对着天空大笑,对着未来的人生充满了野猪的信心。
我们为什么怀念青春?因为在年轻的时候,我们可以在世界的中心呼唤爱!这不是大岛渚在《青春残酷物语》里所描写的那个啃着青苹果、面对死亡的青春,而是将日常生活变成奇迹的青春。

2007年4月29日星期日

樱花祭

昨天去布鲁克林植物园看樱花。每次到布鲁克林美术馆,都是经过植物园而不入,从来没有领略过植物园里的日本庭院。这一次借着樱花祭的机会,和一帮城市大学的朋友,热热闹闹地挤进了植物园。四月末的天气阴晴不定,早上搭地铁的时候,天空黯淡无光,我祈祷着千万不要下雨,还好,天气果然慢慢地放晴了。来看樱花祭的有不少日本家庭,更多的是美国家庭,以及各个国家的外国人。孩子们撒开腿儿在绿色的草坪上狂奔,大人们从汽车上拎出大包小包的吃喝,人们对不许在公园内野餐的规定似乎没怎么注意。据说日本人赏樱花,就是要在花下饮酒作乐。美国人们对此的理解就是用寿司和清酒代替烧烤和啤酒,因此为数不多的樱花树下,到处都挤满了聚餐的家庭。大草坪的中央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剧场,剧场里面也挤满了人。日本艺人们在表演传统音乐和舞蹈,当然为了让大家都高兴,也时不时穿插一点滑稽小品和流行音乐。看着里面的人山人海,我们决定还是自己去溜达算了。 以前看过一个日本电影《细雪》,曾经为里面樱花的美所折服。也许是因为水土的关系,美国的樱花都长得高大精神,完全没有樱花与生俱来的那种纤细的美。一大群美国的中学生把自己打扮成日本漫画人物的模样,穿着稀奇古怪的服装,挥舞着自己的武器在植物园里大打出手。这就是美国人对日本文化的态度,樱花再美也不过是背景上的装饰罢了。植物园里唯一的看点就是一对穿着浴衣(一种简化的和服)的少男少女,他们站在樱花树下,供大家拍照。女孩子穿着粉色的和服,打着紫色的纸伞,年轻的脸上有一种若即若离的微笑。她让我想起来前年夏天在东京的日子。七八月份的东京,每周都会在不同的区举行焰火晚会,少男少女们穿着美丽的浴衣出来纳凉,玉川河边满是谈情说爱的情侣。傍晚的时候,在地铁里到处都可以看到漂亮得出众的年轻人,甚至是打扮得体的老太太。他们带出了那个城市的风韵—浮世绘中那种艳丽无双但又转瞬即逝的美。 樱花在日本文化中,其实不是轻浮春日的象征。在海外所举行的樱花祭,不过在形式上模仿日本的樱花祭罢了,其实是对它的一种误读。在《关于残酷美》中,三岛由纪夫以红叶和樱花来比喻血和死,他指出:“这种深深渗透到民族深层意识的暗喻,对生理的恐怖赋予美的形式的训练,以连续数百年”。有人评价说,这与其是“美”,勿宁是传统;与其是传统,是大势,勿宁是“俗”。 偶然读到莫言评论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觉得他写得很有趣。在《三岛由纪夫猜想》中,莫言做出了许多有意思的推论,比如对《金阁寺》这篇小说。

“我猜想三岛自己也不愿说清楚《 金阁寺 》里的金阁到底象征着什么,我认为《 金阁寺 》简直可以当成三岛的情感自传。沟口的卑怯的心理活动应该是三岛结婚前反复体验过的。我认为如果硬说金阁是一个象征,那么我猜想金阁其实是一个出身高贵、可望而不可即的女人的象征。三岛是没有能力和这样的女人完成性爱的,就像许多文弱的少年没有能力和他心仪已久、一朝突然横陈在他的面前的美女完成性爱一样。美是残酷的,震慑着谦卑的灵魂。我猜想三岛婚前一定有这样的经历,当那美人怅恨不已地披衣而去时,那无能少年的痛苦会像大海一样深沉。他更加痴恋那美人,并一遍又一遍地幻想着与那美人痛苦淋漓地造爱的情景,就像沟口一遍又一遍地幻想着金阁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的情景一样。金阁在烈火中的颤抖和哔剥爆响,就是三岛心中的女人在情欲高潮中的抽搐和呻吟。所以当中村光夫问三岛:“我以为不要写第十章烧金阁会不会更好啊?”三岛回答说:“但是中断性交对身体是有害的啊!”我想这其实不是三岛开的玩笑,而是他发自内心的话。正如中村光夫所说:“三岛设计烧金阁这种表现,很可能是他在此之前对人生所感到的最官能性的发情的一种形式。”三岛是将“金阁作为他的情欲的对象来描写的”。痴情少年在没得到美人之前,会想到以死来换得一饷欢爱,但一旦如愿以偿后,死去的念头便烟消云散了。所以沟口火烧金阁之后,就把为自杀准备的小刀扔到谷底,然后点燃了一支香烟,一边抽一边想:“还是活下去吧。”是的,朝思暮想的美人也不过如此,还是活下去吧。”

川端康成在他的《古都》里也写过樱花。他写樱花,其实是在写少男少女的心事。在京都的春日里,恋人们看到的不是樱花,而是彼此醉人的微笑。有人读了川端康成的作品,评论道“最能体现这一点(日本人的精神实质)的就是日本的“樱花精神”。樱花花期短暂,但却开放得十分绚烂。所谓“樱花精神”,追求的就是“至纯至美”的壮丽,哪怕它极其短暂。有西方学者揶揄道,这其实就是一种愚蛮的飞蛾扑火式的、在死中追寻“美”的所谓“飞蛾精神”。

" 千重子一走进神苑入口,一片盛开的红色垂樱便映入眼帘,仿佛连心里也开满了花似的。“啊!今年又赶上京都之春了。”她赞叹了一声,就一直伫立在那儿观赏。但是,真一在哪里等着呢?或是还没有来?千重子打算找到了真一,再去赏花。她从花木丛中走了出来。真一躺在这些垂樱下的草坪上。他双手交抱着放在后脑勺下面,闭上了眼睛。千重子没想到真一会躺在那儿。实在讨厌。既然在等候年轻的姑娘,却居然这样躺着。与其说他太不懂礼貌,使自己受到了侮辱,不如说自己讨厌真一那副睡相。在千重子的生活环境里,她看不惯男人躺倒的姿态。也许真一常在大学校园的草坪上与同学曲肱为枕,仰脸躺着谈笑惯了,现在这样躺着不过是平日的姿态罢了。再说,真一身旁有四五个老太婆,她们一边打开多层方木盒,一边闲聊天。也许是真一对这些老太婆感到亲切,起先是挨着她们坐,后来才躺下的吧。这么一想,千重子不由得要发笑,可自己的脸反倒飞起了一片红晕。她只是站着,没把真一叫醒。而且还想离开真一……千重子的确从未见过男人的睡姿。真一穿着整洁的学生服,头发也理得整整齐齐的。合上睫毛,活像个少年。然而,千重子没有正面瞅他一眼。“千重子!”真一喊了一声,站了起来。千重子忽然变得不高兴了。“在这种地方睡觉,不难为情吗?过路人都瞅着呐。”“我没睡着,你一来我就知道。”“真坏!”“我不叫你,你打算怎么办?”“看到我来才装睡的吧?”“想到有这样一个幸福的姑娘走来,我就不由得有点哀伤。头也有点痛……”“我?我幸福?……”“你头痛?”“不,已经好了。”“脸色不怎么好嘛。”“不,已经没什么了。”“真像一把宝刀呀!”真一偶尔也听别人说过他的脸像一把宝刀,可是从千重子嘴里听到这还是头一次。真一被人这么形容的时候,心里洋溢着一股激情。“这把宝刀是不伤人的。何况又是在樱花树下呢。”真一说着,笑了起来。千重子爬上斜坡,向回廊的入口处折回去。真一也离开草坪,跟着走过去。“真想把所有的花都看遍呀。”千重子说。他们一来到西边回廊的入口处,映入眼帘的便是红色垂樱,马上使人感觉到春天的景色。这才是真正的春天!连低垂的细长枝梢上,都成簇成簇地开满了红色八重樱,像这样的花丛,与其说是花儿开在树上,不如说是花儿铺满了枝头。“这一带的花儿,我最喜欢这种啦。”千重子说着,把真一引到回廊另一个拐弯的地方。那里有一棵樱树,枝桠凌空伸张着。真一也站在旁边,望着那棵樱树。“仔细一看,它确实是女性化了呀!”真一说。“不论是垂下的细枝,还是花儿,都使人感到十分温柔和丰盈……”而且八重樱的红花仿佛还稍带点紫宝色。“我过去从没想到樱花竟然会这般女性化。无论是它的色彩、风韵,还是它的娇媚、润泽。”真一又说。"

我到美国6年,从来没去华盛顿看过樱花。不是对樱花的美没兴趣,只是我对樱花的第一印象就是死亡。来美国的第一年在阿尔伯尼上学,受到一位老师多方面的照顾。可惜那位老师天不贾年,英年早逝,二月份滑雪的时候,心脏病突发去世。为了纪念他,学校在庭院里栽了一棵willow cherry。我没有看到那棵树开花,因为那一年春天 ,我也离开了那个学校。偶尔回阿尔伯尼的时候,我还会到校园里去看那棵树。每次见到的都是满树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绿色。和春天柔弱的画相比,叶子蓬勃的生命力更像那位老师。 他的一生短暂,但确如樱花绽放,在短暂的瞬间感动了无数人的心。他曾经在世界银行工作了若干年,负责在巴西的教育项目。也许有一天,我会去巴西。我要在那里为他栽一棵樱花树,把他的消息带回那片他热爱的大陆。仅以此作为我对他的纪念。

Spring in Brooklyn

2007年4月26日星期四

How to be an academic failure: an introduction for beginners

How to be an academic failure: an introduction for beginnersBy Carl ElliottReproduced with permission from the author and from Ruminator Review How to be an academic failure? Let me count the ways. You can become a disgruntled graduate student. You can become a burned-out administrator, perhaps an associate dean. You can become an aging, solitary hermit, isolated in your own department, or you can become a media pundit, sought out by reporters but laughed at by your peers. You can exploit your graduate students and make them hate you; you can alienate your colleagues and have them whisper about you behind your back; you can pick fights with university officials and blow your chances at promotion. You can become an idealistic failure at age 25, a cynical failure at 45, or an eccentric failure at 65. If failure is what you're looking for, then you can hardly do better than the academic life. The opportunities are practically limitless. Call me arrogant, but I like to think I have a knack for failure. Having started and abandoned one abortive career, participated in the dissolution of a major bioethics center, published dozens of articles nobody has read and given public lectures so dull that audience members were actually snoring, I think I have earned my stripes. It is true that I am not an alcoholic yet. I do not have a substance abuse problem, and no university disciplinary proceedings have been brought against me so far. I am still a novice at failure. Many other people in my own field have succeeded at failing in a far more spectacular fashion than I have, some of whom are rumored to be living in South America. But I am learning. And I think I have something to contribute. As a director of graduate studies, I'm always getting e- mails and phone calls. "The careers office at my college has suggested that I think about becoming an embittered academic flop," these students say. "How do I do it?" It takes years and years of practice, of course. Nobody learns how to fail just like that. I know, I know, some of us make it look easy. But what looks like easy failure is often carefully constructed artifice. We want it to look easy. Do you think Michael Jordan's jump shot is really as easy as he makes it look? Hell, no.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effortless failure. You've got to work at it. And there are secrets to be learned. This is where I think I can help. Picking a graduate school: this is where it all starts. Where should you go to get a headstart on disillusionment? Well, it depends on what kind of failure you want to be. If you want to flame out early, the choices are easy. One way is to pick out a third-rate university department staffed by bitter faculty members with Ivy League degrees. These people have spent years resenting the fact that their degree from Harvard or Princeton has landed them in a dismal backwater in Illinois, and they will take it out on you with a vengeance. Another way is to go straight to a high-powered department where the pressure is so intense that you pop a blood vessel after year one. When you get out of the hospital, you will find you are so intimidated that you cannot bring yourself to put a single word on paper, for fear that you will not be able to defend it properly. A third way is to pick a university department where the topic you want to work on is scoffed at and marginalized. You will then develop a defensiveness and sense of inferiority about your career that will stay with you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 It is an ideal way to get started. What about interdisciplinary degrees, you ask? Aren't they supposed to be a sure-fire waste of time and money? Well, there are two schools of thought about interdisciplinary degrees, both of which have merit, depending on the kind of failed career to which you aspire. If what you are looking for is difficulty finding a job, then yes, an interdisplinary degree can be very useful. A degree in "social thought" or "medical humanities" or "bioethics" will limit your job opportunities drastically. When you apply for jobs in mainstream departments, the chair of the search committee will roll his eyes, laugh, and toss your CV straight into the rubbish bin. It sounds appealing, I know. Yet on the other hand, these sorts of programs are often much happier places than traditional departments, and you probably will not be expected to write narrow, technical articles uninterpretable by all but 7 other people in the world. So it is a trade-off. How much happiness are you willing to undergo for the pay-off of being unemployed later? It is a difficult choice. Another option is to go overseas to do your degree. Some people think this is an easy path to early failure, especially if you want to work in America. Americans don't know anything about universities outside their boundaries. They don't read foreign journals and have never heard of the scholars you'll be studying with. An overseas degree will be such a handicap that you'll never find a job. "Perfect!" you think. Well, not so fast. I can't actually recommend this option, because it is what I did, and failure- wise, it was not a success. I actually had a good time, and it didn't even prevent me from getting a job. If you want to be miserable, my theory is that you're far more likely to do it successfully at home. Take the path most traveled. Travel down it so far and so often that you can do it blindfolded. Travel it with the same people, again and again, in a car pool, or a commuter train from the suburbs. You may not fail immediately, but by the time you hit mid-career you will be so bored that you start fantasizing about changing careers. Even the dean's office will start to look inviting to you, and when that happens, you will know that real misery is within your reach. The place to get a running start on failure is when you pick your dissertation advisor. It helps to mix and match: if you're a woman, try an aging man going through a mid-life crisis; if you're a Republican, try a feminist or a Marxist. If you tend to be the fragile type, what you need is an advisor whose eyes roll back in ecstasy at the prospect of humiliating a student in class. I like to think there are three different kinds of choices here. Door number one? Professional jealousy. Door number two? Intellectual property disputes. Door number three? Sexual harassment! You win! In fact, play your cards right and you may even get all three: an advisor who hits on you, steals your ideas, then torches your career out of envy. What about professional mentors? you ask. Shouldn't I just apprentice myself to a more senior failure who can guide my career? Good question. One strategy is to find a senior or mid- career scholar whose own career is stalled. If you're lucky, she'll be desperate to hang onto some shred of credibility and will still have a couple of hefty research grants. She'll hire you on as a research assistant, have you write up some papers for her, then add on her name as a co-author. I know what you are thinking. You are thinking: isn't this a recipe for success? Publications with a well- known co-author? Maybe so, but that's only in the short term. Soon you will find yourself angry and embittered at sharing the credit for your paper with someone else simply because they pay your salary. You will confront them, quarrel, and before you know it: Presto! You've gotten the sack! Out you go, without even a proper letter of recommendation. Your career is effectively finished. This brings up the tricky topic of academic publishing. If you are intent on failure, I would recommend not writing any scholarly articles at all. If you insist on writing, then make sure you write well. The paradox of writing academic articles is this: the worse the writing, the more likely the paper is to be published. Most academic journals have an unwritten rule to this effect. If you send them well-written articles, they will keep rejecting them until you rewrite the articles using the passive voice, arcane jargon and pages of irrelevant footnotes. So if you want your tenure bid to be turned down, or hundreds of rejection letters when you apply for jobs, you had better forget about bad writing. Bad writing results in publication, and publication results in jobs, promotion, and tenure. Don't get me wrong. Bad writing does not inevitably lead to success. Done properly, it can lead to failure too. When that happens, you know you've really found something special. In the failure business, bad writing is its own punishment. Experienced writers will tell you, there is nothing quite like that sinking feeling you get when you see one of your badly written articles in print. Especially when the argument is wrong, or patently stupid, or you have made a lame joke that isn't funny. Of course, most academic articles are never read by anyone apart from the journal editor and a couple of anonymous reviewers. But occasionally some of your professional colleagues take notice, or even start quoting sentences from your bad articles in their own articles, and then things can really take off. Some people call this professional humiliation rather than failure, but I say take what you can get. Humiliation counts for something too, doesn't it? What if you succeed despite all this and find yourself working at a major university, maybe even with tenure? Does this mean it's all over? It might seem so, unless you count boredom, alienation and general professional crankiness. Of course there are the inevitable departmental quarrels. You can whine about office space, hiring decisions, and graduate students. You can pitch the occasional fit about your parking space. You can work up a good head of resentment about your meager salary. But these are generally classified under the heading of "self-inflicted professional misery" rather than "professional failure." Let's be honest here. Despite your best efforts, you may actually find yourself enjoying the academic life. Students look up to you; you can hang around with professional colleagues as odd as you are; and you get to spend a lot of time sending e-mail messages to your friends. You even get a sabbatical every seventh year. You might start to look around at your friends practicing dentistry or proctology or punching a clock in an accounting office and start to think, "Hey, this isn't that bad. What can I do to ruin it?" Here is where bioethics has something unique to offer. What other academic field requires you to issue strident moral challenges to the very people who pay your salary and sit on your tenure committee? If you are feeling a little too comfortable with success, it doesn't usually take much work to dig up some sort of ethical problem to expose. Conflict of interest, research scandals, malpractice lawsuits in waiting -- any of these will do. Go to a dean or a hospital administrator, kick up a fuss with your Institutional Review Board, or if you're really feeling lucky, go straight to the media. Bang, you're dead! Professional suicide! This is the beauty part. In bioethics, there is always somebody for you to alienate. Take a step in one direction and you piss off the activists. Take a step back and you anger the doctors. Step to the right and the dean wants your head. Step to the left and the media will crucify you. Pretty soon you'll find yourself hopping around like a hyperactive five-year-old who has forgotten his Ritalin. One day you will come into work and find the locks changed on your office door. When that happens, sit back, have a cigar, and start looking through the want ads. Congratulate yourself on a job well done.Carl Elliott is an associate professor in the Center for Bioethics at the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2007年4月23日星期一

小心,易中天来了!

中国学生会发通知说本周六易中天要来学校讲演,有兴趣的同学赶快报名。我心里一惊,难道易中天在中国改造中国教育还不够,还要到美国来讲他的《品三国》?难道孔子学院缺人缺到这个地步了,把会说几句中文的都当成了学者,把流行和学术价值混为一谈了?中国人有种爱好,就是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决不独占,一定要和全世界人民分享,比如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谐社会、八荣八耻,比如易中天、余杰、赵本山,不管美国人的胃口如何,一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社会主义建设的代表作和代表人物。难怪王三表上了《时代周刊》,带三个表呢! 我们教育学院也没闲着,请来了北京行知学校的校长黄鹤。此人我从来没听说过,见面的时候为了表现谦虚,我虚伪地说久仰大名。他身穿中式大褂,带着类似于陶行之的圆眼镜,言必称陶先生、新公民教育,以及中国各大师范大学的著名学者和知道分子。岂不知我对国内学术界的认识等于零,他提到的知名人物我一个也不知道。黄校长此行是接受了美国国务院的邀请,来美国考察教育。他参观了不少美国的公私立学校,对美国中小学的教育赞不绝口,认为他们比我们“杜威”多了。 他现在的工作是建设中国最大的非政府教育组织,推广新公民教育,开办新公民学校。 他准备用从社会上募集的捐款开设100所民工子弟示范学校,解决进城务工人员子女的教育问题。他曾经为“希望工程”工作,也在各地的大中小学里面教过书,现在他的理想就是摆脱公立学校的官僚约束和私立学校的资本约束,建设一批不受应试教育约束的新型学校。这些学校也是他理想中的教师教育中心,他希望培养一大批有本科学位的青年教师,满足民工学校的需要。http://www.21xz.org.cn/ 我觉得他设计的每个计划都很好,听起来都挺有道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不安。首先,我不跟肯定在中国靠社会募捐来建设一大批非政府组织支持的学校是否可行。办教育需要稳定的经费投入,由于基础教育公共产品的性质,办基础教育应该主要由国家来投入经费。社会捐赠不是、也不可能是基础教育服务的主要经济来源。利用社会捐赠来提供个别学校的建立(基础设施资本投入)和运营(日常经费)是一回事儿,开办大量的非政府资助学校是另一回事儿。 第二,由于基础教育属于公共产品,它除了提供知识的学习,还肩负有提供公民教育和整合社会阶层的责任。如果“新公民教育”学校和政府所认同的公民教育不是一回事,那么如何保证这些民工子弟能接受主流社会的价值观念和政治观念?为民工子弟建立专门的学校固然是一个高尚的理想,但是它是否也人为的导致来自各个阶层的学生的隔离? 第三,到底民工子女的教育需求能不能得到解决。其一,民工家长对教育的需求和“新公民学校”所提供的教育是否一致?其二,“新公民学校”到底能从多大程度上满足2000万民工子女的教育要求? 最后,即使经费和制度的问题得到了解决,非政府组织到底应该对谁负责? 谁有权利监督它们的运行和保障它们的权利?目前,非营利性机构在中国的发展还缺乏制度和法律的支持,它们能否在政府教育体系之外按照自己的理念来兴办学校还是一个问题。 今天温度达到了89华氏度,看来易中天这种“学术超男”马上就要来了。叶利钦今天死了,而戈尔巴乔夫还活着,所以说“是非成败转头空”,要名还是要命呢?

2007年4月22日星期日

因为阳光灿烂

因为阳光灿烂,昨天下午特地跑到中央公园去踏青。在太阳地里走了两个钟点,口干舌燥,眼冒金星,我虚弱的小腿们在罗斯福蓄水池边颤抖着,拒绝再走一步。没看见蓄水池中传说中的白鹭,倒是看到好多靓男倩女绕着水池一圈一圈地消食慢跑。不光人,连带出来遛的狗们都很体面。它们脱了冬装,露出了闪亮的毛皮,发出怯怯的尖叫,在主人们的身边谄媚地摇着尾巴。那些可以开花的树们都犹豫着要不要开花,只有连翘不管不顾地和傻玉兰一起开了。白色和黄色的水仙和最早一批开花的郁金香一起站在草丛中,享受着四月末的暖风。大都会美术馆周围挤满了出来野餐的家庭,孩子们和狗们都发了狂似的跑来跑去,完全不顾路上高速来往的自行车和溜滚轴旱冰的人。
大都会里面也是一样,挤满了来看新开幕的希腊罗马艺术的游客。此前整个希腊罗马艺术展厅进行了彻底的装修和整理,过去那个美丽的带有小喷水池的花园现在变成了中心展厅。为了增加展出的场所,原来高高的大厅现在被隔成了两层,第一层是晚近的罗马雕塑艺术,第二层是希腊的陶塑和罗马早期的玻璃制品展。东西太多了,放满了一个又一个的柜子,多到连说明都没有,只有一个写着大略的年代标牌放在旁边。我看着那些美丽的黑陶和红陶瓶,心里想,每个瓶子至少是一篇博士论文,这些文化遗产对我们真是太重要了,它们养活了多少博士毕业生啊!我最喜欢的那个女孩和小鸟的浮雕还放在老地方,阳光斜斜地打进来,照到小女孩身上,带给她生命的气息。罗马雕塑的部分展出了很多青年男子的躯干,尽管不完整,但是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即使处在痛苦之中,那痛苦的姿态也充满了张力,是普罗米修斯似的挣扎,可以和拉奥孔相媲美的反抗。
特展当中比较引人注目的是关于巴塞罗那的“Barcelona and Modernity: Gaudí to Dalí March 7, 2007–June 3, 2007”(巴塞罗那和现代性:从高蒂到达利)。这个展览全面地介绍了巴塞罗那艺术家、建筑师和室内设计师的创作,它涵盖的范围从1888年的“巴塞罗那全球展”开始,直到佛朗哥法西斯政权兴起的1939年。我觉得其中最有趣的部分是对“四门酒吧”的介绍(Els Quatre Gats). 1897年画家Casas 和Rusiñol 以及其他在巴塞罗那生活的艺术家创建了“四门酒吧”,随后这个酒吧成了波西米亚艺术家活动的中心,也成了各种集会、展览、诗歌阅读和木偶戏演出的场所。当时年仅18岁的毕加索是该团体的一员,他在这里举行了首次个展。巴塞罗那的现代建筑艺术有点像是把弗洛伊德的玩笑,把人们梦中的种种幻境都变成了现实。想象一个充满了不规则几何图案的公寓,一个带有无数繁复装饰的教堂,我简直佩服当时巴塞罗那的市民们,他们居然能够忍受这么离经叛道的创新。
也许是为了增加对穆斯林世界的了解,大都会组织了两个关于伊斯兰文化对欧洲艺术影响的展览。第一个展览名为“欧洲和伊斯兰世界:印刷品、绘画和书籍”,它介绍了欧洲艺术家对穆斯林世界的人、风俗、服饰和装饰的想象。作品中充满了欧洲人对伊斯兰世界的矛盾感情,一方面是崇拜,另一方面是恐惧甚至敬畏。第二个展览是Venice and the Islamic World, 828–1797 (March 27, 2007–July 8, 2007),主要介绍了9世纪到18世纪之间穆斯林世界对威尼斯绘画、装饰和其他艺术形式的影响。威尼斯的“东方主义”来自于与东方世界的直接接触,包括当时的埃及的Mamluks, 土耳其的奥特曼帝国,和伊朗的Safavids。威尼斯从穆斯林世界了解到新的技术、艺术风格和知识。对我来说其中最有趣的藏品是威尼斯从伊朗进口的瓷器,它们仿造中国的蓝白,质量远远不及中国的原品,颜色烧飞了不说,图案的设计也比较粗糙。据说这些瓷器主要是为了满足当时欧洲世界对中国瓷器的过剩需求。
我们现在所接触的艺术史,是欧洲中心论的艺术史(对古代艺术),甚至是美国中心论的艺术史(对现代艺术)。这种区分本身是不是有问题呢?在大都会美术馆里,永久性的展览分为欧洲艺术、现代艺术、东方艺术、埃及艺术、希腊和罗马艺术等等,看上去并不侧重某个文化区域和时间段,但是从藏品的数量来说,谁主谁次一目了然。在这样的系统里,穆斯林艺术和东方艺术永远是作为“他者”而存在的。

2007年4月21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