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11日星期二
香港的味道
2007年12月5日星期三
Hong Kong University
SOHO小报之四—远离海洋的鱼
和香港的蜜月似乎就要结束了,抽空跑到海洋公园去领略港岛南端的景色。海洋公园建在大树榕,1977年建成,今年刚好是30周年。过去的游客主要是 本港的居民,而现在的游客,主要是大陆的旅行团和其他亚洲地区的游客。看着来自安庆、锦州、宁波、铁岭的游客挤满了Ocean Park,我的确有中国人民站起来了的感觉。香港的经济一向是由内地的经济所支撑,但是,从来没有像旅游业这样明显地表现出来。
和在美国参观过的几个海洋公园相比,这个公园有点让我难过。公园建在山顶上,是通过凿山平地所修筑的,因此,要坐缆车才能到达海洋馆。这些海洋动物现在不是住在海边,而是住在山里。这里,缺乏一种对动物的基本尊重。和在港岛生活的香港人一样,这里动物的生活环境极为狭窄,单位面积里的动物数量极大。除了大熊猫,其他动物的生活条件极为窘迫。海洋馆里的大蓄水池里,生活了成百上千条鱼和其他海洋生物。蓄水池的狭小,使得它们一团一团的拥挤在一起。海洋公园的理念似乎是让大家在最短的时间内见识最多的动物,这就决定了动物们的生存环境不可能很宽阔。这些被剥夺了海洋的动物,本来就很可怜。现在,它们甚至连自己被剥夺了这件事也不记得了。水母的生命只有三个月,这些在海洋公园长大的水母们,大概以为自己长大的环境就是应该充满了噪音和恐怖的闪光。我为它们的生命感到悲哀。
别以为大熊猫就能好到哪儿去。毕竟仍然是动物,而不是主人。高高的玻璃幕墙后面,我看到的是它们在寂寞的吃喝和沉睡。二十岁的大熊猫已经没有什么活力了,和那两只两岁的小熊猫相比,它们已经厌倦了被万人瞩目的生活,但是它们已经被判处了终身监禁,除了死亡,没有什么力量能够让它们摆脱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
操着各地语言的同胞们前赴后继地到香港来烧钱(门票加上共车票,共计230港元),他们争先恐后地在缆车线路前加三,不计后果地用闪光灯对着脆弱的鱼类拍照,看着他们,我觉得有点害怕。人与人之间似乎没有任何距离,这种感觉让我极为不舒服。按理说,这些人和我有着共同的国家,是我的血中之血,和我有共同的文化基础,但是,我对他们除了怜悯和同情,似乎没有更多的通感和体恤之情。他们对动物很残酷,看着海洋馆的鱼类,议论它们的味道如何;对着弱小的水母,用超强的闪光灯拍照。我不是在谴责他们,而是难以理解他们。似乎金钱并没有使他们变得宽容和仁慈,他们仍然按照弱肉强食的逻辑生存。
在等待缆车的四十分钟里,我反复地思索着我和他们的共同点在那里,以及我回中国工作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海洋公园的3个小时,让我对自己的同胞产生了完全负面的认识。当我被他们拥挤着被迫向前进的时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条脱离了海洋的鱼,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审视、被检查、被批评。我现在感到不舒服,是因为我刚刚经历了不同的环境。有一天,我会不会变的麻痹,对这些都充耳不闻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究竟为什么要离开海洋登陆呢?这个,曾经是总鳍鱼的问题,现在是我的问题。
我们的十年
晚上和朋友吃饭,两个人就着一只美味的沙田乳鸽和一条鲜嫩的石斑鱼,回顾了过去十年来经历的奇闻轶事,好像是两个海客在谈论瀛洲。聊着聊着,突然有点悲从中来,原来自己的同学朋友们已经混到了大学的系主任或者证券公司的高层,而我们,除了一纸文凭,似乎什么也没有。从1997年那个少不经事的大学生,到现在走过了千山万水的我们,这个中间的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在等车的二十分钟里,我反复捉摸着这个问题。坐上了103路公车,双层汽车在石头水泥的丛林中飞行,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我对朋友说,我们的这十年都用在寻找那个想象中的异乡了。一开始,千山万水是我们追寻自己梦想的道路,最后,这道路就变成了梦想本身。看过了我们所不熟悉的世界,我们才更加珍惜当下这个时刻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所遇到的这些人和所经历的这些事。
我们穿过香港理工大学的校园去找另一个朋友。对面走过来一些年轻人,刚出炉的大学毕业生,正抱着小熊、穿着学士服照相。夜里的水汽迷茫,看不清他们的面貌,恍然间就像是十年前的自己对着我们走了过来。我很像走过去,和那几个年轻人打个招呼,告诉他们,未来的十年将如白驹过隙,转瞬而逝。无论他们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道路,有的人总会比较幸运,而有的人,因为贪恋路上的风景—一如我们—难免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才能找到自己所追求的生活。用十年的时间来明白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似乎有点浪费。可是,那些我们做过的路是我们的见证—我们曾经年轻过。
2007年12月4日星期二
SOHO小报之三—香港的虚与实
在香港盘桓了6天,最初感到很迷惑。怎么香港人并不如小说和电影里那样生活?街上怎么没有古惑仔?廉政公署怎么不天天出来捕人?为什么没有在街上碰到张柏芝购物?甚至连电视新闻都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消息,城中的话题似乎不外乎是陈方安生和叶刘淑仪竞选港岛区议员的“太太的政治和茶杯里的风波”。渐渐地,发现香港人一如我们一般生活。学生们在忙着毕业(香港的毕业典礼在12月),港铁在忙着和其他几家铁路公司合并,闲人们在忙着炒股,每天地铁上都可以看到大量的菲佣带着孩子们上下学。除了在太平山顶看风景,大多数人的生活其实就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的生活。
最令我感动的,似乎不是山顶的豪宅和从尖沙嘴看到的美轮美奂的港岛夜景,而是那些辛劳工作的香港劳工阶层。中环固然令人印象深刻,那些名牌店也非常诱人,但是我的目光却总是注意到那些从事最低级劳动、任劳任怨的港人、大陆人和菲律宾劳工。香港以填海造地而闻名,那些在沙田为香港科技园填海的工人、那些在中环和西环为港岛扩张而工作的填海人,其实是香港的普通人。
如果你从油麻地转到庙街,看到的是一片萧条的景色,过去知名的夜市区,现在已经输给了迅速发展的铜锣湾、沙田新界和尖沙嘴。零星散布的小吃店里,上了年纪的师傅们在挥汗做饭。附近的街上,经常可以看到出来收集可回收垃圾的老年人。在香港的几天里,我仅仅碰到一个了一个乞讨的人。那个残疾人坐在天星小轮的码头上看《星岛日报》,顺便乞讨。据说,香港是世界上工作时间最长的都市之一,这里的小吃店和酒店,都会开到半夜之后。一般人生活中的种种方便,其实是由他人的延长的工作日所提供的。
香港的大学老师们的辛苦,也令我汗颜。前面提到,即使是有了终身教职的教授,周末也经常到学校里来加班。因为是教育学院,很多课程开始在晚间和周末,多数教师的工作负担是一个学期2至三门课,如果是讲师,可能开设的课程更多。此外,教授们还要花大量的时间指导研究生,他们对大陆学生的关心可以说是无微不至。除此之外,他们还要进行自己的研究和发表论文。我看了看我同学的日程表,在学期结束的最后一个礼拜,要完成两篇合作论文,写两个研究计划书,提交一门新课的计划,同时完成三门研究生课程期末论文的评分。这个真是非人的生活啊。
香港人家会雇佣菲律宾人,港府规定的最低工资是3800港元一个月,因此,多数菲佣就靠着这么多收入来维持自己家庭的生活(一般港人收入大概有3-4万港币)。菲佣看起来和一般广东人没什么不同,他们的菲律宾语里面经常夹杂着西班牙语,听起来很奇怪。我不知道在港工作的菲佣有多少,但是每到周日,他们唯一的休息日,他们就会成群结队的出来,到教堂做礼拜,然后聚集在港岛的中环和香港公园附近。我们在中银大厦附近看到了成百上千的菲佣,她们挤在大厦一层的空地上,席地而坐,主要是在打牌和聊天。菲佣主要是未婚和已婚的妇女,有的看起来很漂亮,周末的聚会似乎除了消遣的功能,也兼有其他的社会功能,比如找工作。一到周末,中环附近的几条街就变成了步行街,国际名牌店的门口坐满了菲佣。甚至有一些菲律宾的草台班子艺人赶来演出,拎着音箱和话筒,在一圈一圈的菲佣中间唱歌讨彩。香港人似乎不以为杵,特地在立法会附近划出地面让他们来聚会。我觉得自己好像到了纽约的西班牙裔人的聚居区,那里同样可以看到类似的周末聚会。任何国际化的大都会都是建立在廉价的外国劳工的基础之上,在中国,可能是建立在外地劳工的基础之上。
这些香港的片断似乎改写了我对香港的认识。香港对于我来说,不再是浅水湾的名人和半岛酒店的咖啡,或者陆佑堂里面的谈情说爱,它变成了一座呼吸着的城市。这些观察不过是个路人的素描,香港真正的滋味恐怕只有那些久居此地的人才能体会的吧。昨天碰到一个在港生活了25年的美国老师,我们聊天的时候,他用普通话,我用英语来聊各自的学术兴趣,这种事,大概只有在香港才会发生。突然想到过去读到的一段话,大意是说,在一个国家呆久了,即使是一个外国人,也会逐渐失去她的foreignness,而逐渐变成本土人。香港似乎是具有这样魔力的城市,任何人到了这里都会变成香港人—能够24小时不间断工作,同时保护占港岛80%面积的绿地的人。
2007年11月22日星期四
2007年10月18日星期四
Texas Hold’Em

2007年10月16日星期二
New Hampshire Trip
2007年9月4日星期二
升级
街角的传奇
2007年8月19日星期日
A Beautiful Child

每天从下午三点直到午夜,每个剧院都要上演4到5个不同类型的节目,其中包括话剧、舞台剧、音乐剧、音乐会、现代舞蹈、木偶戏等等,凡是你所能够想象的表演艺术类型在这里都可以找到。为了方便群众的观看,不论长短和剧团的知名度,所有的节目一律定价在15美元,既可以在网上订票,也可以到现场购买。
As an experience in scruffy cultural consumption, the New York International Fringe Festival is without parallel in
多数参演的剧团是艺术界的无名小卒, 不过中间也有成名的大腕。与其他戏剧节不同,Fringe Festival 有自己的评审团,只有通过评审团认可的作品才能演出.即便如此,每年参演的剧目也超过了150, 今年更是达到了180部作品.这个戏剧节由Aaron Beall, John Clancy, Jonathan Harris, and (current Artistic Director) Elena K. Holy创立于1997年, 其监制人为The Present Company. 每年8月一到, 纽约时报的剧评专栏就开始报道这个戏剧界的各种新闻,好不热闹。这个戏剧节的背后只有两个全职的工作人员,这其中还包括了Elena K. Holy。 根据纽约时报的介绍,戏剧节不以赢利为不目的,演员和剧院都是义务劳动。
Site directors make only $800, though that’s up $200 from last summer. Box office managers net $500. Almost everyone else is unpaid. By staying so grass-roots — the annual operating budget is just $840,000 — the Fringe helps people feel that they are offering vital support to quirky theater that otherwise wouldn’t be seen.
“I do this because I get to support amazing artists, and I do it because I love the people I work with,” said Shay Samuels, a festival box office manager since 2005. “They’re like a family — as in, they knew I was getting married before my mom did.” She even jokingly credits her marriage to the Fringe, since she met her husband after asking him to kill a “huge, gross” bug that crawled into her theater.
上个礼拜朋友从北京来,我们在第三大道和27街的土耳其厨房(Turkish Kitchen)吃了午饭,酒足饭饱之后,从第三大道向下城溜达,去看根据卡波蒂的短篇小说改编的独幕戏《美丽的孩子》(A Beautiful Child)。
小说出自卡波蒂的小说集《Music for chameleons》,这个故事截取了卡波蒂和玛丽莲.梦露1955年在纽约所度过的一个下午的片断,两个人从Constance Collier—梦露的表演教师—的葬礼出来,一路上有说有笑,在纽约的大街小巷闲逛,分享八卦消息、彼此的秘密和无数的香槟。从梦露和卡波蒂的对话中,观众逐渐看到一个他们所不熟悉的梦露,他的诙谐幽默、她的玩世不恭,和她对自己感情秘密的几乎神经质的保守。作为大众偶像的梦露和卡波蒂身边这个面对着大海沉默的女人,颠覆了人们对偶像的观念。在故事的最后,梦露问卡波蒂,如果有人问他梦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如何回答。卡波蒂引用了Collier的评价,他说梦露是个美丽的孩子。Collier曾经说过,在梦露过于美丽的容貌背后,是一个真正具有艺术天赋的灵魂,但是她的美过于绚烂,无法在舞台上表现出来,只能为摄影机所捕获。可惜,多数人只是为她的美色所蛊惑,懒得去发掘她的灵魂。因此,没有人能认识到她实际上是一个美丽的孩子。
卡波蒂称这个小说为“conversational portrait”,他认为”A conversation is a dialogue, not a monologue. That is why there are so few good conversations; due to scarcity, two intelligent talkers seldom meet”. 他又说道,“All literature is gossip”。因此,他用闲谈的形式将他所认识梦露勾勒出来。Joel Van Liew自己兼任主演和监制,他的表演不温不火,将卡波蒂的诙谐幽默和愤世嫉俗,表现得淋漓尽致。虽然他的外形过于高大俊朗,和卡波蒂相距甚远,但是他能够在语言的使用上尽量接近卡波蒂。尤其是开场白的一大段台词,他先后模仿Constance Collier,一个带有英国口音的著名舞台剧演员和教师,以及Constance Collier的朋友们,不断变换着口音和神态,让人忍俊不禁,台下笑倒了一大片。
Maura Lisabeth所扮演的梦露也很有意思,她可以模仿梦露的怯生生地口音和故意讨好的姿态,将一个在男人中周旋的妙龄女子的憨态表现出来。当卡波蒂指出她的秘密情人就是阿瑟米勒以后,Maura将梦露喜忧参半的心情用一些细节带出来。梦露无知的纯真,和卡波蒂看破红尘的诙谐,真是再好没有的一杯cosmopolitan了!小剧场的妙处就在于在一个相对较小的空间内发挥每个演员的所有特质,因为他们不能借助于场景的帮助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演员们必须全力以赴地用自己表演的魅力来赢得观众的芳心。从这个角度来讲,卡波蒂的conversational portrait真是再好没有的剧本了。
卡波蒂曾经说过:"I'm not a saint yet. I'm an alcoholic. I'm a drug addict. I'm homosexual. I'm a genius. Of course, I could be all four of these dubious things and still be a saint.'' 其实,他才是一个真正的beautiful child!
2007年8月14日星期二
沉睡的时光
缅因州的一切都像是在漫长的沉睡中,安静、沉默,带着满不在乎的神气。沉默的大海在波特兰模模糊糊的城市线之后晃荡,很难说这个城市是在自己的梦中,还是作为别人的梦而存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寂静对于习惯城市噪音的我来说,是一种惩罚。和沉默同样难以让人接受的是到处都是白人,看不见亚洲人,几乎没有黑人和西班牙裔,街道上到处都是哈雷摩托车和带着纹身的起摩托车的人。
八月份的波特兰照理说,应该是旅游者的天下。可是除了稀稀落落的游人在港湾闲逛,几乎看不出旅游旺季的迹象。因为是周末的缘故,许多当地人出去度假了,小商店们大多数都关门,连咖啡馆也高挂免战牌。缅因州人主要是德国裔和法国裔移民的后代,在车站经常能听到人们用德语和法语交谈。在海滩上,有许多来自魁北克的说法语的加拿大人,海边的旅馆同时挂着美国和加拿大的国旗。
缅因州拥有新英格兰最好的海滩,这里的沙滩纯净,没有任何贝壳,只有细细的沙子。海水是透明的,透明的海水下还是细纱。像大海的深处游,游到没顶的地方,光线暗下来,偶尔打下的阳光所照亮的海底,还是干净的细沙。靠近沙滩的海水很温暖,越往海里游,海水的温度越低,能见度也下降。我们到海边的时候大约3点半钟,海水的温度不错。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干净的海岸和海水,我迫不及待的游了进去。一开始就喝了一大口海水,好咸。这里毕竟是户外,和在游泳池里游泳的感觉很不一样。有的时候抬头换气,正赶上一个浪头打下来,咸涩的海水立刻顺着鼻子呛进来。慢慢地,我发现浪头最大的时候应该潜到水底去,浪头一过,海水自然地把你推出水面,正好换气。这样,即使是迎着海浪游,也不费力气。顺着海浪游的感觉好极了,越游海里的光线越亮,海水的温度也上升了。为了省力气,我干脆仰面照天飘在海面上。远处的天空中堆积了大量的乌云,即使是乌云,层次也很多。偶尔地,阳光从乌云中打下来,一道一道的金光焕发着天堂的光彩。这样没有念头地飘在海面上,仿佛脱离了地球的引力,脱离了时间的羁绊,脱离了陆地,脱离了现实的生活。一个大浪打过来,我在水里翻了个跟头,沉到水底,光线打在我的手上,编制出金色的花纹,仿佛那双手有了自己的生命。
大明和小林在沙滩上腻味着,不肯下到海里来。从海里望过去,他们两个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若隐若现。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交谈,只是沉默的拥抱着,好像开天辟地以来他们就那么在海边拥抱着。恋爱着,真好。
晚上有流星雨。我们找不到仙后座的位置。漫天全是星斗,夜空沉默。我在床上折腾了好久才睡着,没有噪音的夜让我难以入睡。
清早,错过了去离岛的游轮,我们从码头溜达回来,到店里买龙虾。硬壳和软壳的龙虾分开来放着,都是一磅左右的龙虾,正是味道最好的那种。除了龙虾,还有各种贝类和鱼类,不过顾客大多数是来挑选龙虾的。
大西洋的龙虾和太平洋的不同,肉更加甜美和筋道。随着全球变暖,北美沿岸的其他城市已经不出产什么龙虾了,只有缅因州每年向各地提供大量的龙虾。捕捉龙虾笼子里面有许多口大肚小的网子,龙虾一旦钻了进去,很难提着钳子钻出来。捕虾的人夜里出海,清晨回来,鱼店到3点钟就关门了。鱼店外面的码头里泊了不少捕虾船,海鸥们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寻找着食物。
我们买了六只龙虾,带回家自己烹调。蒸了四只,另外两只用来做龙虾刺身,味道很正点。除了柠檬和橄榄油,我们又加了一味日本绿芥末,在蒸的时候,水里加了盐和姜,总之,蒸出来的龙虾鲜美多汁,而生的刺身口感很甜,沾上芥末真是入口即化。最重要的配上上好的白葡萄酒,甘冽的美酒和新鲜的龙虾互相映衬,将彼此的优点都凸现出来。
酒足饭饱,回到码头边上,找个了咖啡馆坐坐。坐在玻璃窗里面,看人来人往,十分有趣。对面townhouse的三层上,一个男生坐在窗台上,打开窗子放摇滚乐。那些浑浊的音乐和脑子里残余的酒精混在一起,加重了我的睡意。难怪这个城市看起来睡意十足,真真是百无聊赖的生活。这就是度假的感觉吧,吃了睡,睡了吃,在海边吹吹风,在家里看看《卧虎藏龙》,在大橡树下闲聊,在小首饰店里闲逛。四肢百骸好象脱了节一样,舒坦得冒泡。不思考,不工作,毫不犹豫的及时行乐,这种生活我也能过!
缅因啊,回吧,我要回城里去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