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2月12日星期日

2005 Summer Diary

2005 Summer Diary 1. July 27th to Aug 5th, Japan 1.1. July 28th Arrival Tokyo v Took 京成线和东西线 from Narita International Airport to 西葛西 (Nishi), stayed with Yu Zhan and Zeng Xiaohong couple. 飞往东京的旅程不象想象中的那么漫长。很久没有乘过10个小时以上的飞机了,已经有点忘了如何在飞机上打发时光。座位很难受,在波音747的上层,而且夹在两个日本人中间。所幸右边的那个年轻的男子很有礼貌,一路上照顾着。可惜日本人都不喜欢穿鞋,一上飞机就齐齐把脚上的鞋子请了下来。也许是心里作用吧,我总决得空气中有一股味道。后来才发现,所谓的头等舱就是请你一上飞机先换上拖鞋。 坐不起头等舱,但是至少有权利舒服舒服脚吧。 十三个小时的航程在不断的吃东西和喝水中溜了过去。中间看了一部无聊的日本恐怖片(阿修罗的眼睛)和同样没劲儿的美国大片和搞笑片。 快接近东京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下午三点多钟,而这个巨大的城市从空中看来,和其他的大都市也没有什么不同。因为取行李的时间很长,出关的时候,小红已经等了我一会儿了。 幸亏东西不多,所以换乘地铁也很方便。 和我已经去过的大城市相比,东京的地铁和其他公共交通设施是最为发达的。 从成田机场 [Narita International Airport],可以直接换乘京成线或者JR线从千叶县直接抵达东京。时间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中间还要从京成线换成东西线。但是票价大概只需要10美元左右,比起从市内到机场的Express,要便宜三分之二。东京的地铁的干净和守时与众不同。纽约的地铁的脏乱自不必说了,而且没有时间观念,等起来没完没了,而且白天黑夜都挤满了人,越到周末的午夜越挤。华盛顿的地铁干净是干净,可是没有人味儿,连个卖艺的也没有。而且过了午夜就没车了,极为不方便。我有几次都是侥幸踩着末班车回家;有时没那么幸运,就只好找朋友家过夜了。北京的地铁只有两条线,所到之处有限,而且人与人之间也总是摩肩接踵。来日本之前,看了候孝贤导演的 Coffee Hour,这是受托为纪念小津安二朗诞辰100周年拍摄的片子。故事简简单单,讲述一个年轻女子未婚先孕和她决定独自抚养孩子的故事。中间她时常和一个朋友在一起,那个男孩子喜欢东京的地铁到了痴迷的地步,每天手执话筒乘地铁来收集列车和车站上的声音,用于他自己设计的电车游戏。所以未到东京之前,就已经听说了山手线,新宿线,银座线和日比谷线等等。自己真的坐上了开往东京的地铁时,心里有种老友重逢不般的亲切感受。以后的一个多星期里,除去到关西去旅行,多数时间都是乘着这方便和快捷的地铁穿行于这个大都市中。 但是车票并不便宜,按照旅程记价;从东京都营线换乘JR线(私营线),还要另外买票。多数人使用地铁月票。除去上班的高峰时段 ,地铁都相当空,加上空调,非常舒服。露天的车站大多数都有带空调的候车室和电梯,这一点与称为 “Kitchen of the Hell”的纽约地铁站相比,这里真是天堂了。下班的高峰期在6点左右和11点左右,后者的出现是因为那些下班后聚餐喝酒的上班族多集中在那是回家。我们碰上过一两次。还有一两次看到年轻人在车上看成人漫画。上班时间的车厢里几乎没有女性,除了年轻的工作女性,看不到结婚的母亲和孩子。我觉得非常奇怪,原来为了避免性骚扰,列车的第一车厢在高峰期是女性专用的。 地铁站的月台上画出了车门的方位,大家都在后面排队。几乎所有的列车都会准时停在正确地位置,这种一丝不苟的习惯在我们看来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们碰到的唯一的一次列车晚点是因为东西线发生了事故,所以地铁的时刻表乱了一阵,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难以想象日本人是怎么让这个庞大的系统分秒不差的工作的,而日本人对于地铁的依赖和信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外,地铁的出入口往往会延伸到附近的主要建筑,车站或者百货公司,所以即使在炎炎夏日,也不需要在外面受罪。这一点我们从皇宫的二重桥前转车时印象最深,在地下走了约15分钟才到了地铁站,但是免了烈日的烧灼。不仅地铁如此,其他的公共交通工具也非常发达和方便,但是也不便宜。大到沟通东西的新干线,小到门口的公共汽车,都有提示告诉你下一班车到达的时间。 可能这也是东京的污染比北京为轻的原因吧。此外,东京的地铁从公营转为私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仅没有亏损,而且是有利可图的事业。比起MTA 三天两头的罢工和涨价,这里的制度安排似乎更为合理。 承于展和小红夫妇的厚爱,将我安排在他们的家里。他们的公寓不大但是非常舒适,而且交通方便。 从西葛西站步行15分钟就到了。这是一片密集的住宅区,也相当的国际化,因为许多印度技术移民住在这一片,所以进进出出都是印度的妈妈和孩子。日本的妈妈喜欢骑自行车,把孩子放在车把前的座子上。由于汽车左行,骑车人也在便道上左行,十分有趣。上了年纪的婆婆们都打着一种黑色的有精致刺绣的遮阳伞,但是我更愿意让自己的皮肤接触一点阳光。匆匆洗漱之后,我和小红乘地铁到日本桥和于展回合去吃海鲜。 v Went to 银座 with Yu and Zeng, had dinner at 筑地(Tsukiji Sushi Sen). The restaurant is located next to the largest fish market at Tokyo and provides fresh raw fish and sushi. It is a small restaurant, but the service and food is superb. We started from raw fish, and ate from the light color meat to dark color meat, then sushi and crab soup. We drank beer and Sake (清酒). There are other restaurants around the market and cost less. But the one we went to are so delicious that I can not recommend others. 乘银座线到银座,步行不远就是著名的筑地海鲜市场。这个市场供应东京每日所食用的新鲜海鱼,交易从半夜开始,到上午就结束了。据说比邻的寿司点的生鱼特别地道,因为鱼很新鲜。于展原来也不知道此地,还是吕晓波夫妇访日时指明的地方。我们去的店叫做Tsukiji Sushi Sen, 门面不大,也不显眼,热闹程度和巷口那家排着长队的店相距甚远。但是据说吃生鱼讲究一对一的服务,巷口的店人多,多数人不能坐在厨师旁边,得通过服务员点菜。厨师也有点应接不暇。我们去的小店只有围着厨房一圈的台子,大家都围着象吧台一样的台子。一个厨师照顾一家客人,随点随坐,另外还有一个厨师专门在后面斩螃蟹做海鲜汤。各种海鲜保存在透明的 冰箱似的台子里面,客人只管对着菜单一一点来,一会儿功夫,厨师就把做好的拼盘送上来。据说生鱼要从颜色浅的开始吃,再吃颜色深的;之后再吃寿司,也就是带有饭团子的生鱼;当然最后还需要海鲜汤来填缝儿了。 为了解渴,先要了啤酒。因为吃生鱼,所以还点了清酒。因为和老板认识,所以酒斟了慢慢的一杯。在自己的盘子里面先倒上酱油, 加入芥末和仔姜,然后要把鱼片一口吞下去。开始觉得有点不习惯,但是生鱼幼滑的味道和芥末的冲劲儿相得益彰,真是太美了。可惜我关于鱼的知识有限,只知道一个劲儿的说 oishi,却不能辨别出这些鱼的模样。吃完生鱼,又点了一盘贝类,比鱼片劲道,味道又有不同。吃到带有鱼皮的生鱼的时候,觉得比较猩,但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口中。比较特别的是吃鱼胆(?)和某种海菜做的寿司,以及最后尝的稍微加工了一下的马肉。最后已经吃的不能再饱了的时候开始喝牡蛎汤和螃蟹汤。螃蟹虽小,但是味道鲜美。况且只为喝汤而不取其肉。 吃完了以后,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世上的妙事又体验了一件,但是其美妙不就在于其不可复得?这清凉如水的夏夜,这渊博豪爽的友人,和这异乡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缺了哪一样,我的回忆也不会这么缠绵悱恻。 日本的饮食与中国的饮食有天壤之别。它恬淡悠远,犹如小品,在淡泊之中显真味。喜食生,用最简单的方式烹调(甚至不烹只调),凸现食物的本真的味道,是日本饮食的特色。然而在这种所谓的自然方式之中,其实蕴含着最为精致和复杂的生活趣味的追求。所谓的“自然”之中,包含了选料的讲究,滋味的搭配,器具的精美和考究,以及与环境和心境的调协。在这一点上,日本的饮食其实和它的 园林一样,讲究“人工”所造就的“天然”。看似随意,其实中间的用心之深,非常人可以推敲和理解。反朴归真,其实是最难的。因为文明已经把我们和我们最初的生活状态隔绝太久了,我们已经忘记了在天然状态中的自由和食物的甘美。我们的文明创造了如此之多之强烈的诱惑和替代品,使得我们已经分辨不出来那些是自然的,那些是人工的创造。随着外界诱惑和刺激的增多和加剧,我们的胃口和品味变得越来越疲惫和缺少反应,以至于不得不依靠更多的刺激来达到原来的兴奋程度。所以中国人的口味变得越来越重,唯有味道极端强烈的川菜,湘菜,东北菜,或者贵州菜,才能风行于世,并且经久不衰。俗话说一白遮百丑,一味的麻辣使得我们丧失了对于其他味道的敏感和享受的自由。它实际上剥夺了我们生活中其他许多乐趣。日餐则不同,它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上。以极度的浅淡口味来反衬食物的本味,但是又放弃了许多非深度加工所不能达到的味道。顾此失彼,二者都有得有失。说句公道话,即便中国人立意改变饮食习惯,改弦更张,国人所能享受到的美味也远远不会有日本人所日常食用的多。因为两国物产不同,气候迥异,所以也不可厚此鄙薄,是古非今。 也许旅行的好处就在于了解和体认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生活方式,从而对自己的生活状态时刻保持警醒和反思的态度,而不至于坐井观天,丧失了了解自己和他人的机会。 v After dinner, we walked to 银座 and enjoyed the famous night life around this area. Yu said after the economic boom in 80s, this area is not as colorful and energetic as before. However, it is still the heart of night life of this metropolitan city. We went to Tokyo Imperial Hotel for cocktail and saw many fans of 宝冢剧场 stayed at the theater to wait for the stars. This is a whole female crew and very famous for their musicals. 没有了解过银座的历史,但是据说上个世纪80年代日本泡沫经济的时候,这里的房地产曾经创造出天价。现在看来,这里不过是另一个大都会的繁华闹市,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据说这里仍然有许多艺妓出没的夜总会,莺歌燕舞,浮光掠影,风采不减当年。可惜囊中羞涩,无法一览庐山真面目。然而银座的夜色仍然有它独特的地方,川流不息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确切的说是五面十方,因为主要的路口由五条马路交叉而成,令人眼花缭乱),让人产生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沿路路过几家艺术电影院,都由法语命名,可见其所推崇的艺术风格。听说这里有时也会放映中国电影,但是由于观众有限,场次不多。在纽约的情况何尝不是如此。现在林肯中心在放映《2046》,不过是为了增加一点异国情调,而不是系统的介绍中国的电影。不知道邵氏电影风靡东南亚的年代,日本的主流影院是否不眠不休的放映过中国的功夫片?也许吧,现在的主流仍然是商业化的大片,往往求助于“怪力乱神”来吸引观众,在东京或者北京的街头,看到的都是汤姆克鲁斯装酷的一张脸以及在世界末日才表现出来的一点父女真情。 有趣的是日本文化并没有在全球化的浪潮前全军覆没,它仍然保留了自己许多鲜活的东西,比如全由男优出演的狂言以及只有女生表演的“宝冢剧场”。后者是日本文化中一个奇怪的产物,剧中人物无论男女老幼都由女性扮演。尤其是那些扮演青年男子的女伶,英俊潇洒,经过多年的训练,举手投足间都是男性的帅气,难怪要成为粉丝的偶像。剧场就在银座附近,虽然票价昂贵,但是仍然一券难求。剧团分为“风,花,雪,月”四组,分别上映不同的剧目。多数是爱情题材的歌舞剧,唯美的故事和大成本的制作,以及主脚的知名度,是票房最有力的保证。我们路过剧场的时候,看到大量的女性剧迷在门口等待自己的偶像出现。说是追星族吧,有的老妈妈已经五六十岁了,早过了追星的年龄了。但是迷仍然是迷,似乎与年龄无关。其实在无聊的现实生活中,有一点执着和沉迷又有什么不好呢?不管好莱坞风云如何变换,我自喜欢舞台上曼妙的舞步和不着边际的情节,至少可以在心中留下一片净土,有何不可呢?与其说宝冢的粉丝痴迷于剧情和明星,不如说她们沉醉于舞台上那出离尘世的片刻。从那片刻之中她们感受到了永恒。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结束六十周年,在日本的舞台上也上演了不少有关的剧目。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剧团四季”所演出的“昭和历史三步曲”,包括《李香兰》,《异国之丘》,和《南十字星》。三部戏剧讲述了二次世界大战中在中国,印度尼西亚和苏联发生的三个故事,剧中的人物或者是历史人物,或者取材于历史上的真是事件,叙述了战争中的人性和理性的挣扎。爱情和亲情屈服于残酷的战争,然而这三步曲并未就此打住,而是进一步探索了历史的荒谬性与人的历史责任感。虽然我停留的时间太短,不能亲睹这三部音乐剧的风采,但是从铺天盖地的地铁广告和电视广告来看,日本的音乐剧与美国的百老汇歌舞剧不同,给为贴近一般百姓的生活,愿意探讨一些没有答案,但是事关重大的题目。在北京所停留的短暂时间里,观看了中国大学生戏剧节的演出。感觉中国的剧场还是太小,所吸引的观众面太窄,仍然是“阳春白雪”。如果肯花费力气从剧本做起来,探索内心深处对于当下的流行或者历史的过往的看法,聆听良知的忠告和劝慰,敢于面对灵魂中的挣扎和耻辱,也许我们也可以做出我们自己对二战,对于人性的反思来。 回家之前,我们又去了老帝国饭店喝酒。这是东京硕果仅存的历史建筑之一,我们有意选择了完全是帝国时期风格的一个酒吧。与现在的酒吧相比,当时的酒吧完全是公共性的建筑空间,虽然有些隔断,但是总体的空间贯通,灯光也明亮的多。红砖墙面上没有太多的装饰,宽大的皮座椅舒适极了。四周的空气中充满了香烟的味道,弥漫的灯光下调酒师手中的容器叮当作响。似乎一刹那间又回到了30年代的氛围,在丝绸般光滑的爵士乐中,鸡尾酒杯底晃荡着五光十色的人生。拜美国政府之赐,这座饭店才没有在二战的战火中灭亡。战争结束后,占领军政府就在这里居住。今天,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无数瞬间都已经泯灭了;唯一不变的是那些没有生命的建筑。在层层迭迭的历史深处,也许有一天,会有人挖掘出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比如谁曾经做过这个座椅,她的身世和机遇如何,她当时饮了什么酒,可否也在无语的瞬间想到过生命的短暂和无常呢? v Went back home and stayed at Yu’s apartment. Met his brother, Yu Bo. 1.2. July 29th, relax, City of Tokyo: Saw 东京站, had lunch at 喷泉花园 next to the 皇居外苑 (Kokyogien). And then run to 上野,visited 靖国神社 and National Museum. Around the National Museum, there is National Gallery, Zoo and many parks. A lot of homeless men and cats live in this area. Very weird to see them in such a wealth city. Went to 商店街 and had dinner at 叙叙园,a very famous chain Korean BBQ restaurant. 正式旅行的第一天从东京站开始。这里是密密麻麻的公共交通网络的枢纽,据说从地面到地下的交通网络共有九层。红砖乌顶的东京站类似德国风格,只有三层,但是错落有致。正门口还有一个日式的小花坛,遍植松柏,生机昂然。可惜周围的写字楼层层的包围上来,矮矮的东京站似乎失去了往日显著的地位。过去的护城河现在是悠闲的天鹅漫游的场所,而古旧的城墙,现在已经成为了历史的遗迹,供后生晚辈凭吊而已。御苑前的喷水池广场是为了庆祝太子大婚而建立的,由两组喷泉构成。喷泉随着音乐的节奏起舞,在炎热的夏日撒下点点的凉爽的水滴。我们在清凉的自助餐厅里用了午饭,直到直射的阳光渐渐失去了力度,才从阴凉的室内走了出来。我们的目标是皇宫御苑。 还记得卡尔维诺是如何描述他的“不可见的城堡”的吗?他的拐弯抹角的故事从来没有描写过一个具体的城市,而是拽住我们和他假想的马可波罗一起,在回忆和虚拟的情景中游走。而天皇的宫殿真的是一座不可见的城堡。也许从来就没有过一座可以与我们高大而威严的紫禁城相媲美的天皇城堡,也许并不是每一个君主都要在宫殿巨大的空间中逃避他们对于外界世界的恐惧和对于不可知的死亡的渴望,也许他们在想象中见到了盛唐的连绵起伏的宫阙,从而放弃了建立与之媲美的不朽工程的想法。无论如何,天皇选择了建立一座不可见的城堡。从二重桥向里面望去,只有层层叠叠的绿色屏障。护城河的另一侧是低矮的巨石垒筑的城墙和二层的白色角楼。绿色丛中隐约可见的建筑是宫内厅,负责皇室家族事务。据说这片巨大的御苑其实只有天皇夫妇和公主居住,成年的儿子们都有自己的住所。在都市中建立这样一个森林实在是一个天才的想法,可惜市民们每年只有在天皇生日的时候才能一堵“庐山真面目”,大多数时候,御苑只是一个巨大的屏障,将现实隔开。在御苑周围遍植松柏,它们都被修剪的及其精美,每一株都可与盆景相媲美,行走其间,如在画中游。 东京永不停息的地铁系统把我们从皇宫带到了靖国神社。如果不是因为它的历史干系,这个普通的祭奠战争死难者的神社也许不会象今天这样引人注目。说起来我们其实对于神社的概念有一些误会。与中国随处可见的庙宇不同,神社在日本人的生活中仍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我们的庙宇现在多数已经或者正在沦为旅游景点,过去的多次历史运动,已经 彻底隔绝了宗教信仰与尘世伦理生活的关系,所以宗教的实践就变得完全没有必要了。因此庙宇的社会功能丧失殆尽,在失去了信仰的我们的眼中,庙宇和一般的帝王将相的故居没有什么区别。最为滑稽的是,我们的政府又在试图把不少旅游景点变为红色经典的历史见证,变为参拜和仰慕的对象,变为人们向往和渴求的对象。比如香山的双清别墅,因为曾经是主席短暂的下榻之处而一跃成为所谓“红色之旅”的重要景点,从而具有了某种神圣的色彩。这种人为的造神运动因其粗陋而格外令人反感,抑制了人们心中自发的对宗教体验的渴望。在日本,宗教仍然是活的,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有趣的是,日本保留了从最原始到最为抽象的宗教的样式。比如对于大山,大树和巨石等自然物的崇拜,属于宗教发展的早期阶段。但是在日本的寺院和公园中,尤其是日本的庭院艺术中,完整的保留了这一传统。而且神社的规模有大有小,因其功能不同,形态也有繁有简。靖国神社占地极大,为纪念在历次战争中阵亡的将士而见,而且一般的游人只能在神社的大门附近参拜,只有享受特殊待遇的人才能入内参拜。而我们在京都和奈良附近所见的神社有的规模极小,比如春日大社是为了纪念天神降临在某山而建造,而清水寺中的地主神社纯粹是为了乞求良缘。所以到靖国神社参拜的人多是为了悼念在战争中阵亡的亲属,而对于战争的许多不实的描写集中在神社侧面的游蹴馆中。我个人比较喜欢小规模开放式的神社。由于这些神社不过与常人的身高相仿,它们的尺度让人感到舒适,仿佛神不完全是某种不可知的存在,而是生活在与常人的居所无异的环境中的。所以我们的祝祷可以比较直接的传达给他们。神社中简单的布局和二拍二拜的参拜,简化了敬神的种种繁文缛节,让人觉得神的亲切。此外,日本人对于靖国神社的喜爱并不是出于对于沉沦的军国主义 神话和叙事的迷恋,而更多的是出于对那里和附近公园中樱花的喜爱。据说每年的仲春时节,这里的樱花犹如香雪海,使人流连忘返。樱花之美,暗合日本文化中唯美主义的倾向。由于其生命的短暂和绚烂,而格外受到文人骚客的赏识。也许有一天,到了我们的文化也可以宽容到重新接纳宗教信仰的时候,我们也可以更好的理解其他的民族和他们文化中的细节吧。 许多东京的地名都在鲁迅那里见过,包括上野。上野的东京国立博物馆正在举办特别的展览,以纪念遣唐史对于中国的历次访问。可惜我们到的时候天色将晚,没有时间去参观这个展览了。我在日本不长的旅行中发现,无数的中国革命的先锋都曾经在日本生活或者学习过。这一点在参观北京的中国现代文学馆时得到了充分的印证。如果说日本从接纳到排斥中国隋唐文化的一二百年中(约七世纪中到九世纪中)经历了对中国文化感情的复杂变化,那么从明知维新后到解放前这一百年不到的时间中,中国的学者和行动家们何尝不是对日本文化怀有复杂的感情呢?从学习一个较为先进的文明开始,到掌握了它的思维方式和发展逻辑,到进而意识到它的局限和改进它的可能性,乃至看到它成熟表象之后的危机,我们的祖先其实殊途同归,不过是在时间上相差了几百年。对于国立博物馆的印象是展品不错,但是陈列设计落后,以至于不能充分发挥博物馆的教化功能。这也是我对于国内许多美术馆的印象。在美国的业余时间多数花在美术馆里,见识到美术馆不经对于陈列品的质量,而且对于展出的方式细节,非常重视。比如灯光和展室的布置,以及标签的撰写(这是最为重要的环节),都可以看出展览组织者的用心和知识。其次,一次展览也是一次教育的过程,所以应该附之以充分的文字,形象,甚至音像的资料。不如同在国立博物馆,常规展览和馆藏法隆寺宝物展的水平就相距甚远。与后者相比,前者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而后者就是成熟的少妇。宝物展对于法隆寺的贡品的渊源和展品的历史做了充分的介绍,而且对于展品之间的关系进行了谱系学似的分析。此外,还提供了软件供参观者查询和了解与宝物展相关的资料,收藏了完整的有关法隆寺的研究著作。在这一点上,也许随着观赏者要求的提高,我们的历史收藏也可以变成这样的公共学习空间。 上野的野猫和无家可归者是出了名的。从上野的东京文化会馆出来,就看到无家可归者在认真的喂着野猫。同是天涯流落人,他们的交流也是默默无言的。在东京的公园里有时可以看到无家可归者蓝色的塑料帐篷,他们的自行车和全部的家当。第一次在幌川河边看到他们,朋友就告诉我,有的人是主动选择这种生活的,而不愿意进政府的收容所。他们一般都在有公共卫生设施的地点生活,靠打零工为生。我几乎没有看到有人在街上乞讨。东京的气候适宜,冬天也不至于太冷。所以比起纽约的无家可归者,这里的同袍的生活可以算得上温暖而有尊严的了。据说许多人是经济泡沫的牺牲者,掐指算来,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一个人脱离主流社会越久,恐怕就越发难以融回去了吧。 步行不远,就进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这里是上野附近的步行街,小摊贩鳞次栉比,热闹的程度不亚于西单的夜市。与中国一样,哈韩的风潮正盛,到处是韩国的服饰和唱片以及录影带。十几岁的孩子们已经开始出来涮夜了,三三俩俩的进出着保龄球馆和KTV。 我们找了一家有名的韩国烧烤,叫做“徐徐园”。点面不大,而且一般晚餐都需要预约。我们舒舒服服的享受了一顿烤肉,炒粉丝和泡菜。与在中国不同,这里食物的价格更加昂贵,但是吃的很精细。而在家里,大家总是点的太多,浪费不少。而且这里调制的味道更为丰富,不同的烤肉要与不同的调味汁相搭配。调味汁的味道都比较清淡,多使用柠檬,因而不会压过食物的原味。 1.3. July 30th, went to 新大谷饭店 for Italian food (lunch) and then to Yu Zhan’s friend’s home for BBQ in a traditional Tokyo old neighborhood. 山田 just got married and had a 4 months old son. He lives with his mom and shares a two-level building with a wonderful balcony. That night, the city set firework at seashore and young girls and boys wear traditional cloths to see the event. The simplified version of the traditional dress is called 浴衣,and used to be used as bath cloth. However the two most fashionable style of this summer is Bikini and 浴衣 and they appear in most fashion ads in subway and on TV. We do not take good pictures of these young girls, but they look very pretty. The details, such as air style, hairpin, handbag, shoes and way of walking make great difference in person’s appearance. 经过许多文人墨客描写的东京的夏日,是炎热而湿润的。清晨起来,和于展骑车到西葛西的滨海公园。在漫长的防洪堤上任意的登车,带给我一种久违的自由的感觉。好像有回到了中学时代,在北京清晨的街道上飞奔,享受初生的旭日和年轻的不羁――我要和天一样高。现在再也不敢双手离把的骑车了,而且也不再居住在一个以自行车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城市里了。也许这也是成长的代价吧。西葛西的滨海公园与幌川对面的东京迪斯尼乐园遥遥向往,可是因为雾气的原因,看不真切。幌川的入海口笼罩着薄雾,就像莫奈笔下的伦敦。滨海的公园里有海洋动物馆,还有一个观鸟的景点。与香港类似,东京也有这样一片湿地,每年侯鸟都要从这里经过,因此不少鸟类爱好者和孩子们就到这里来观鸟。在纽约的时候,去过Bear Mountain 的观鸟区,也是一大片长满芦苇的湿沼泽地。初春的融雪把地面弄得泥泞不堪,我们拖着双脚,找到了不少禁酒时期的地下酒窖和酒吧的旧址。 这一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我们仍旧乘地铁出门,到新大谷饭店吃饭。据说吃是旅游的重要一环,而在东京,就得去品尝它的“洋食”。日本的烹饪一般称为“和式”,而中国和韩国的饮食,就称为“中华料理”和“韩国料理”。但是西餐在这里叫做洋食,取其从西洋而来之意。因为日本对于西餐的了解和鉴赏水平都很高,所以东京洋食的水平,不逊于纽约等大都市。尤其是法国和意大利餐在这里很受欢迎,一般大饭店的洋食餐厅往往一到周末或者发薪的时候就被预订一空。新大谷是东京三个知名的饭店之一,我们本来是想去吃和式的怀石料理,但是等位的人太多,我们就转去了顶楼的意大利餐厅。那一天的特色推荐是夏天食用的意大利通心粉。餐前的面包非常美味,甚至包括橙色的西红柿味道的。Appetizer 是生的火腿,北海道出产的加吉鱼,和一个拼盘。之后我们三个人点的主菜是小羊排,烤鱼和土口鸡。甜品是不同口味的冰淇淋和蛋糕。每一样菜肴都非常精致,造型尤其讲究。即使是肉食,口味也比较清淡,而且与之搭配的蔬菜,口味和颜色都十分协调。虽然在美国生活了四年,但是因为囊中羞涩,并没有真正品尝过西方国家的美食。其实这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而且非得有机会品尝才行。好在来日方长,以后还有机会。新大谷饭店的日式花园与其食物一样精致。依据山势而建,既有小桥流水,也有山中小径,甚至瀑布和庭园。池中所豢养的鲤鱼每日闲来无事,长得十分肥大,见人走近,它们也亦步亦趋,十分可爱。日本园林中的桥往往都漆上显眼的红色,不知道有什么出处。夏日红桥与绿叶相称,而冬日雪中独见一座红桥,也别有一番风味。桥本来是人对于自然环境的干涉,是人创造的产物。日本园林中既使用桥为沟通的工具,又发挥它装饰的作用以为点缀,可谓匠心独具。这一点大概只有西湖的断桥和颐和园的十七孔桥可以媲美。最近返家,发现附近的元大都遗址公园里,也建了几座红桥。看来不同文化之间,审美的取向也有暗合之处。 到一个国家,如果能够有幸走入一般人的家庭做客,是难得的幸运。托于展夫妇的福,我和他们一起到他们的同事家做客。山田先生的家是祖辈传下来的老房子,所以在东京市区的传统住宅区里,有点像北京的胡同区。不同的是我们的胡同里都是平房,而这里主要是两三层的住宅,但是拥挤的程度绝对不输于北京。最绝妙的是他们见缝插针停车的技术,自家楼下针尖大小的地方,也能趴车。我们仿佛在小人国里穿行。 山田先生和他的太太与他的父母一起居住,但是老年人住在楼下,他们夫妇在楼上,各自又自己的入口,互不干扰。山田的家和一般中国中产阶级的家看起来没有什么差别,精致的装修,收拾的干净利落,只是洗手间特别的舒服。日本人几年前就开始普及使用可以调节温度的马桶,这种马桶还可以提供各种水流和音乐,使用起来的确十分舒适。据说不少游客都要从日本买了带回家,虽然其价格并不便宜。山田喜欢在家烧烤,据说他们原来在海边还有一个家,周末的时候就去烧烤。现在有了孩子,住在城里了,但是仍然喜欢在天台上BBQ。 客人还有于展的另外两个同事,一位未结婚的小姐和一个带着女儿的妈妈。那个小女孩非常可爱,胖嘟嘟的不爱说话,见了陌生人有点认生,躲在妈妈的身后。过一会儿混熟了,她就在天台上转圈的跑,像是上了发条的橙子。大家都爱死了这个小姑娘,一个劲儿的逗她吃东西或者笑。夕阳西下,在晚风中摆弄冒着香味的贝类和鳗鱼,简直让人忘了尘世的烦恼,一心只是想着怎么把邻居屋顶上的猫诱惑到我们这边来。跟北京的四合院差不多,附近的住宅也是拥挤不堪,但是喜欢侍弄花草的人们还是在屋顶或者阳台上见缝插针,栽培鲜花或者盆景。屋顶上竖满了天线,在高低不一的独立住宅尽头,是高层的住宅楼。这儿好像没有人养鸽子,也没有蛐蛐的鸣叫,只有野猫沿着屋脊漫步。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喝下去的啤酒逐渐发生了效果,玉川(?)那边传来焰火升空的声音。我们看不到全貌,所以就下楼去看电视。没想到山田家的卧室仍然是老式的塌塌米房间,方便婴儿爬进爬出。放焰火的夜晚,年轻人都穿着浴衣出来,连电视台的主持人也不例外,包括几个外国的主持人。我连声赞美浴衣的和体与新颖,女主人高兴起来,说让我试试她的浴衣。我劝阻不及,她已经捧着收藏的浴衣出来了。原来她的母亲自己会制作和服,所以她有多件和服和浴衣。因为和服没有尺寸的限制,完全靠穿着的时候用腰带来调节。所以我虽然比女主人高大很多,她仍然能帮我穿戴起来。漂亮是漂亮,可是竖紧的腰带令我大气也不能出,只能非常优雅的挺直腰杆坐着。因为要照相留念,女主人还费心教我如何摆姿势。看来和服不是穿上就行,还得讲究姿势的优美与和谐,在这一点上与穿着旗袍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返家的途中,看到许多身着浴衣的妙龄少女,每个人浴衣和腰带的选择都不相同,此外还要搭配合适的手袋和拖鞋。走路的步子要小,而且必须是内八字才好看。头发也不能随便,一定要认真的盘起来,并配以适当的簪子或者小梳子。这一身行头价格不菲。据说真正的和服要一两万美元,还要配5000美元左右的腰带。所以父母只会在成人仪式或者结婚的时候,才会送女儿一套和服。浴衣的价格要便宜的多,我在高岛屋和三越百货店看到的浴衣一般售价是200美元,便宜的也有100美元左右的。拖鞋可以选择不同的带子,有上了年纪的手工业者当场制作。手袋以及手袋之外的滕编的小篮子也要单独购买。甚至一个小小的梳子,我们在京都的商店里看到,也要40-50美元,发簪的价格也大致如此。可见美丽不是无价的。但是街上行走的穿着浴衣行走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就像是流动的风景,给这个城市的夜色增添了一抹迷人的亮色。 1.4. July 31st, went to Kyoto by 新干线。 Went to 奈良 (Nara) the same afternoon and visited 法隆寺 and 东大寺。There are so many dears near the temple and we run out of our snakes to feed them. We also went to the 春日大社 and see numerous stone lamps there. 一早启程去京都和奈良朝圣。说是朝圣也不为过,因为在此行之前,仔细的翻阅了介绍日本建筑和庭院的书籍,知道这两个地方集中了日本现存的木结构建筑,以及日本园林的主要样式。所以虽未谋面,心里已经把这两地视为珍宝了。乘坐新干线,非常方便,不需三个小时,就可由东京到达关西的京都。要知道历史上从奈良到京都再到东京的迁都过程可是花费了一千多年的功夫呢。东京似乎代表着现代化的工业文明,总是处在不停的焦躁的变动当中,它的美也是出于这种永不停息的生命力。相比之下,京都自有一番千年古都的韵味,庄严稳重,自恃甚高,连出产的土特产品也不忘了自称为“京xx”,比如京扇子,甚至京梳子。奈良像是这个文明的源头,刻板朴实,节奏缓慢。历史的时钟似乎在这里走得格外的慢,置身其中甚至还可以感到高古质朴而绵长的韵味。以个人的感受而言,我最喜欢奈良。在那里可以溯本求源,重新梳理日本文化的脉络,了解浮世掠影之下深沉的底蕴,了解这个出了川端康成和井上靖的国家,这个可以拍摄出《裸岛》或者《东京日和》的民族。如果非得让我形容一下,我觉得奈良犹如魏晋南北朝的高古游丝描,应物像形,迹简意淡;而京都一如隋唐的铁线描,灿烂而求备,“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至于东京,已是文明滥觞之后的交流混杂,无迹可循,乃是现代的艺术。 未及看到京都全貌,就把行李寄在车站,登上去奈良的地方列车。旅客中以外国人为多,多数人往奈良市内的景点去,只有我们要先去看法隆寺。我们在上野的东京国立博物馆已经看过了法隆寺的珍宝展,这次特为观赏它的五重塔和金堂的壁画而来。法隆寺又称斑鸠寺,位于奈良生驹郡的斑鸠地区,是日本佛教圣德宗总寺院,公元587年为祈祷天皇病愈而许愿兴建,天皇病故后由椎古天皇和圣德太子续建,于公元607年建成。它是飞鸟时代建造的木结构寺庙,占地面积约十九公顷,分东西两院,东路有梦殿等建筑;西院有金堂,五重塔,中门,回廊等木结构建筑。五重塔建于672-685年间,是日本最古老的佛塔,塔身由4根内柱和外檐柱承载,内无楼层,不能登临。金堂是一座二层建筑,这里供奉的3座释迦牟尼的铜佛像和如来像,是日本最古老的佛像,遗憾的是四周一些珍贵的壁画已于1949年被烧毁。法隆寺是圣德太子的典范之作,他成功地统一了全国,使人们臣服于天皇的统治之下,并把佛教定为国教。西院内新建的展厅,收藏了寺内的珍宝,包括圣德太子不同时期的造像,以及诸菩萨的造像,和壁画的复原像,以及日本历史的简略介绍。法隆寺是日本最古老的木结构建筑,同时期中国的木结构建筑都已经毁誉战火,从它的身上我们还可以追溯隋唐时期中国建筑的风貌。从西院通往东院的砂石路两边,是一些不对外开放的小院,每一座都带有风格独特的花园,游人只能从门外观望。饶是如此,我还是被其庭院的参差秀美所折服。庭院虽小,但是植被的布置得当,疏密有致,长绿植物和开花的植物交相互应。房屋不高,均是白墙灰顶,用以衬托花园的繁盛。院内小径均以大小石块拼凑而成,匠心独具。东院的梦殿据说是圣德太子因在梦中受感应而建,是最早的六边形木质建筑。此殿中央的橱里安置圣德太子等身的观世音秘佛,因此使这座传为观世音化身的圣德太子和殿堂弥漫着神秘的氛围。我在寺中购置了几张壁画的明信片,在微雨中告别了法隆寺。 奈良是一座不大的城市,公共交通发达。我们乘车不久就到了东大寺。东大寺是华严宗的本山,为奈良盛期建筑代表作,规模宏大,占地600多万平方米,以中门和回廊围绕金堂、讲堂。在它们与南大门之间分立东、西两塔,形成东大寺式伽蓝格局。但是,最初的建筑物,如今仅存法华堂、转害门、正仓院等。金堂俗称大佛殿,为1709年重建,高51米,正面57米,侧面50.0米,虽小于初建时,但仍是世界上最高大的木构建筑物。东大寺營建起於743年,佛像与佛殿及四天王像於758年落成,原建筑群曾在1180年受战火波及,直到1692年才又重建。公元753年,鉴真和尚以66岁高龄,第6次东渡日本成功,居留奈良东大寺,并设计和指导建筑了唐招提寺。未到东大寺,已经被寺外的鹿群围住。这里野生的鹿群并不怕人,见游人经过,主动上前亲热。我们所带的早餐,也就变成了小鹿的午后甜点。有台湾的自助旅行家把这里的行程描写为“鹿野仙踪”,实在是风趣和贴切。其实野鹿与东大寺无关,都是与附近的春日大社颇有渊源。据说藤原氏创建春日大社时,天神骑白鹿降临,从此野鹿被视为神的使者,受到民众的呵护。到日本之前的功课没有白做,我在大佛殿内仔细观赏了佛祖莲花宝座上的线描。该殿设计极其精妙,双重檐之间设有窗口,月夜即可从窗内窥见大佛的宝相尊严。虽然号称世界第一大木构建筑,但是整座建筑并不给人突兀之感;相反,与四周的环境调和,使人心境澄明而愉悦。我抽签为外婆祈福,竟然中上签,心中更加觉得和大佛亲近。有趣的是,游人把所抽的不好的签都系在大殿门口的绳索上,试图消灾避难。我不能免俗,拍了无数照片,发现都不如所买的明信片精致。也难怪,人家可以一年四季来拍,还怕抓不住好镜头? 想到此处,心下释然,又“逐鹿中庭”去了。 与东大寺的热闹相比,我更喜欢春日大社的安静。据说在春日山西麓,有西元8世纪称霸一方的贵族藤原氏为祭神兴建的春日大社。春日山的春日大社是全國各处的春日大社的总部,与伊势神宮、石清水八幡宮一起被称为日本的三大神社。春日大社的建筑特征为并立的4個社殿組成的本殿,围绕本殿的朱紅色的回廊与春日山麓的绿色丛林相映成辉。我们进山的时候天色已晚,所以游客稀少。我一下子就被山间成片的森林所吸引。这一片森林从九世纪中叶开始就禁止采伐,所以得以恣意生长,与林间的野鹿一样自在,因此也被称为“神苑”。林中的石道宽阔,可是林荫浓密,在夏日的午后也不见阳光,所以地上扑满了青苔。石道两边,树立着无数信众所捐献的石灯笼。一般的供养人的姓名都镌刻在石灯笼一侧,而石灯笼的造型却各有千秋。有的小巧细腻,有的古朴典雅,但是总的感觉是非常肃穆而凝重。石灯笼就这样一路的伸展下去,引着游人的脚步。每年夏季和冬季春日大社会定期举行万灯笼的传统仪式,仪式期间2000只石灯笼和1000只吊灯笼全部点亮,令参拜人群流连忘返。步行甚远,才到达神社参道的入口,即鸟居的所在地。鸟居一般被认为是神域全体的大门,因此也是神社的入口。鸟居的构造基本上是在两根柱子上搭载“笠木”,然后下面插上“贯”加以连接,而随着神社整体的建筑与祭神而有不同之处。穿过鸟居,我们拾级而上,到达了本殿的入口。可是因为来得晚了,所以不能入内参观。据说神社最重要的建筑部分乃是祭神与神灵所镇座的本殿。神社建筑中最古老的形式,乃是相传为奈良时代的样式手法所建造而成的伊势神宮,而在这之后因为佛教样式的影响,所以草用了外回的迴廊和楼門,也因此造就了春日大社的诞生。在古老形式的神社之中,没有特别设置这样的建筑,反而是在高山,大石等神明所降临的场所附近所围起来的神域,而之后才盖成建筑,而在这之后才慢慢建造本殿和回廊。这一点从春日大社就可看出。沿着本殿之前的红桥继续向上走,不久就可以看到神篱所围起来的山林,也就是天神降临的地方。此处的建筑非常古朴,原木建筑的木屋上,用厚厚的茅草堆砌成屋顶。屋檐下悬挂着粗大的绳索,一般都用来围着具有神力的大石或者神木。我在神篱前默祷,除了石道上的一对野鹿,整个山林沉浸在夏日傍晚的寂静之中。一刹那间,我简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和山林草木融为一体,自己的前生和今世似乎都模糊了。也许我的前世不过是山林中的一棵沉默的树或者一盏无人问津的石灯笼,所以才会在这山林间觉得迷惘和亲切。神社的光芒褪去,留下的是人和自然亲密的交流。在这里人由于自然的伟大和莫测而觉得虔敬,而自然由于人的崇拜而得以继续的发展其本来的面貌。原来人与自然的关系可以这样简单而和谐!而这个发现使我心里充满了莫名的喜悦。 1.5. Stayed at Kyoto Royal Hotel. That night we went out to a small 居酒屋 and had beer. Then we went to see 鸭川纳凉床, this is a long street near the river of 鸭川 and restaurants face the river provides outdoor seats which are very comfortable in summer nights. 带着奈良归来的疲倦,我们踏上返回京都的列车 。京都的夜色迷人,而这夜又仿佛是为了年轻人。我们下榻的饭店在河源町附近,也就是京都晚间最繁华的地区。四通八达的街市和熙来攘往的人群,与西单的夜市相仿。大街两边都设有带照明设备的延伸出来的屋檐,这样行人即使在雨天也不会被淋湿,而且晚上屋檐里的街灯一亮,就变成了连绵数里的灯河,与大街上的车流遥相辉映。除了著名的大百货公司外,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个性化的小商店。我们帮朋友买梳子,找到了一家有名的经营梳子的小店。门脸不大,但是布置得体。老板娘精明但是礼数周到,说话带有好听的京都的口音。我们先挑梳子,再选配梳子的丝绸袋子。其实这个店还经营各种搭配和服的发簪,头饰,以及其他年轻女子佩戴的小物件。附近还有一些经营日本偶人的小店,但是更多的是各国名牌的专卖店。毕竟逛街的最多的还是本地的年轻人,他们是全球化之后的消费者。所以京味儿的商品不过吸引几个我们这样的游客,而世界名牌才是真正的消费者的宠儿。跑了一天的路,决定不了晚餐该如何慰劳我们的肠胃。小红建议尝试一下居酒屋,也就是一般日本人工作之余喝酒聊天的小餐馆。我们选了一家叫做“虎连坊”的小店,坐下来才发现吧台上陈列了一排以关西老虎队的队员头像为装饰的威士忌。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生动,难怪这里叫做虎连坊。我们点的几个菜都是日本人的家常菜,比如土豆炖猪肉,烧牛腩,烤鱼,墨鱼鸡蛋羹,和鳗鱼拌饭。每样菜都很精致,分量不多,但是味道鲜美。也许是因为我喜欢日餐微甜口味的原因,清淡的菜肴正中我的下怀。再加上生啤酒助兴,一顿饭吃得痛快满意。之后,我们到鸭川附近散步。鸭川的纳凉床非常有名,因为鸭川这一带近水的餐馆都会设置临水的坐席,既风凉又可避免蚊虫的骚扰,是非常舒服的消夏避暑场所。鸭川是京都由北向南流的主要河流,数百年前当地富商习惯在鸭川川畔设置床几招呼友人,随而掀起这股纳凉床的风气。时至今日,鸭川沿岸经营的食肆亦设置納涼床,以供客人领略這份京都古风。从6月15日起3个月之间是鸭川川床,在三条和四条之间的鸭川西岸上,先斗町的餐馆搭起了2.3米高的纳凉床,点起古式的灯笼,人们在凉风中品尝佳肴,这是京城夏日的纳凉风物诗之一。 鸭川边上的小街宽不过数尺,两人通行都嫌太挤,可是正和情侣们的口味。所以这一带尽是三三两两的情侣。小街两边多是餐馆和酒吧,各国风味都有,情调千差万别。许多酒吧迎合外国游客的需要,充满了异国情调。但是最吸引人的还是那些高级的日餐馆。一条石板小径进去,竹帘低垂,隐约可见高雅的插花在门口摇曳,日式的塌塌米上有身着和服的女侍匆匆掠过的身影。也许就是这样的欲说还休的氛围,造就了川端康成的《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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